焦灼,还是焦灼,他身上强大的气场压得我透不过气。
过了半晌,他终于开口:「李安乐,你今年几岁?」
我被问得怔住,呆呆回答:「二十岁,怎么了?」
他哦了一声,向**近了些:「原来是二十岁,我以为是三岁呢?」
我气闷,脖子一梗瞪着他:「你什么意思?是说我不如三岁小孩吗?」
他抬手拍了下我额头:「你不是三岁小孩又是什么?」
我吃痛,继续瞪他,他却低低笑开了去,长手一捞,将我困在怀里:「除了你,也就只有三岁小孩会对婚姻如此儿戏。」
我不服,奋力挣出头:「我哪有儿戏,我只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
他不悦地睨了我一眼,把我的头重新摁在胸前:「你和离问过我吗?那丝帕我根本不知情,你问也不问就直接将我扫地出门,我简直比窦娥还冤。」
我脸埋在他衣服里,闷声道:「你不知情?你不知情那丝帕怎么在你书房不在别人书房呢?」
他叹气,拉起我就往书房走。
推门进去,绕过屏风停住脚步。
陆孤舟:「看吧。」
我:「看什么?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啊。」
他叹口气,嘱咐我别乱动,在这等他。
我不明所以,只能傻傻答应。
我刚准备蹲下歇会儿,他就提着灯跑了进来,橙黄色的光映在他的眸中,似有火花在闪耀。
我看得呆住,陆孤舟真的好好看。
他牵起我:「安乐,别看我,看画。」
「什么?」
灯笼的亮光虽浅,却足以让我看清墙上的画。
我捂着嘴,震惊不已:「怎么都是我?」
墙上挂满了姿态各异的仕女图,张张不同,但却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里面的女子鬓角上都别了一枝海棠。
他点点头,有些小心又有些期待地望着我:「安乐,你觉得我画得好吗?」
我又看了看,如实答:「好,画得很好。」
他又问:「那你喜欢吗?」
我脸有些发烫,垂着眼去看脚尖:「喜,喜欢。」声音小得像蚊子。
忽地,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抬起脸困惑地问:「你什么时候把这些挂在书房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他拍了下我额头:「我也想知道,你为什么不知道,我离家三年,你就从来没进过书房?」
「额……」我立马心虚:「你也知道,我看见字就头疼,棋牌室进进还行,书房……嘿嘿……」
他上前拥住我,语气颇为无奈:「那你现在可知我的心思?」
我点头,又摇头。
拉着他去看架上的书,找到那本夹着丝帕的诗集,摊开给他看。
他嘴角噙笑,歪头瞧我:「李安乐,我对你从无二心,这诗集我从来都没翻开过。」
他亲了亲我额头,又补了句:「为夫只看兵书。」
10
我伏在陆孤舟的身上,浑身汗津津地喘息着:「陆孤舟你是牲口吗?哪来的牛力气?」
他躺在枕上,一只手揽着我,一只手绕着我的发丝打着转:「夫人不满意吗?」
我脸烫得厉害,把脸埋在他身前,闷声闷气道:「满意。」
他在我腰上掐了一把:「你说什么,没听清,再说一遍。」
我抬头瞪他,也去掐他。
……
最后莫名其妙又滚到了一起。
第二日,我扶着腰起身,第一件事就是去了东厢房。
我敲门,没人应。
我推开门,探身往里看。
一个人也没有。
「人呢?奇怪了。」我皱着眉,喃喃自语。
「她走了。」
陆孤舟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我回过头不解地看着他:「她去哪了?」
「她回家了。」
我纳罕:「江将军的府宅不是被他族中的人继承了吗?她哪有家可回?」
「可不吗?」陆孤舟叹了口气,俯下身可怜兮兮地把头搭在我肩上:「夫人,你以后不能再把我赶走了。」
「嗯?为什么?」我揉着他毛茸茸的头,发出了疑问。
他抬起头,脸皱得像粒核桃:「因为我把我的将军府送给她了。」
「啊????」
「为什么啊?」
他笑了笑,在我脸上吧嗒亲了一口:「为了再没人来打扰咱俩。」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