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拜完后,江褶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命令道:「轮到你了。」
我轻轻笑出声:「这套把戏,你还要玩多久?」
他蹙起眉头,一脚踹开我面前的桌子:「不愿意吗?那就分手啊,你舍得我这棵摇钱树吗?」
每次都用这句话威胁我。
他上瘾了。
我和江褶在一起四年,曾经因为在网上秀恩爱,吸引了六十几万粉丝。
他们都夸我们般配。
还说,江褶看我的眼神,充满了爱意。
那时的他,还夸下海口:「我看纪年的眼神到老都不会变,不对,八十岁我老眼昏花了,可能都看不清她这个小老太太了。」
可是啊,人会变。
特别是随着年纪增长,**退去,人就更容易生出别的心思。
以前我没看出来他有多喜欢他前女友,直到上次同学会,我才发现,白月光和朱砂痣的原理,恒久不变。
他的白月光没忘记他,他也又想起了白月光的好。
而年老色衰的我,就不那么讨喜了。
或许等我死后,他也会在下一任面前,这么深情地怀念我。
我一开始会陪江褶玩祭拜这一套,完全是出于同情。
他整个人都快被愧疚和懊悔折磨疯了。
我想着,任由他把罪责转移在我身上,或许他能好受一点。
可没想到,他入戏太深了。
3
「再等等。」
笑着说完,我起身准备去卫生间洗澡。
许是他觉得自己的话没被重视,发疯一样开始砸东西。
房间里的一切,大到家具,小到摆件,都是曾经我和他一起精挑细选买回来的。
每一件单拎出来,都能说出几件趣事。
他一边发泄,一边咆哮:「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看着一地狼藉,我的心出奇平静,甚至还笑得真诚:「你再等等。」
真的,再等等。
肝癌,也就三到六个月的时间。
江褶不懂这句话背后的含义,冲过来,狠狠掐着我的肩膀,用力摇晃:「不想分手,你就去给她上香,去。」
最终,我还是顺从了。
因为,江褶吵得我头疼。
小孩子闹起来,真的没完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