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丞亦局促地将手臂随意搭在姜盐肩头,这样能衬得身边的姜盐像他的专属物,站在草坪上,他极力控制着情绪。
他体魄不如江晔鹤健硕,但二人高度相当,柯丞亦微微扬起下巴,透着大少爷的桀骜,“你来干嘛?我们家不欢迎你!”
“更别肖想不属于你的东西!”
听见这话,姜盐眼眸黯淡。
江晔鹤斜睨过去,他面上一如既然的冷肃,看的是柯丞亦落在姜盐肩头的手,“我是你叔,这柯家祖宅也有我一份,住在这里有问题?”
“叔?”柯丞亦嗤笑出声,“一个私生子,也好意思入柯家的门?”
江晔鹤脸色分明寒了几分,单手插兜,低眸间看清了姜盐眼中的躲闪,抿唇转身往柯家小洋楼走去,“轮不到你做主。”
“**!”柯丞亦握紧铁拳,冲着江晔鹤就挥了过去。
“小心!”
几乎是本能地,姜盐喊出声。
江晔鹤背对着柯丞亦,却像是早就料到有这么一招似的,小幅度地侧身,柯丞亦的拳头落了空,踉踉跄跄地往前蹿去,竟摔趴在草地上。
时间仿若静止了。
江晔鹤侧身扫了姜盐一眼,柯丞亦的袭击,甚至没能影响他继续前行的脚步。
尽管柯丞亦毫不在意她。
她却还是向着他,可笑。
二楼主卧,姜盐捏着一根棉签小心翼翼地蘸着碘伏往柯丞亦脸上涂抹。
她这少爷对比小叔的战斗力,真是惨不忍睹,硬生生摔了个狗吃屎。
如今本就白皙的脸,蹭上一抹伤,格外惹人心疼。
姜盐抿唇,转身去拿纱布。
“你跟小叔上床了?”
柯丞亦语调泛着寒意,忽得起身指着她脖子上的吻痕,二人四目相对,姜盐大气都不敢出。
有那么一瞬,姜盐好想昂起头笃定道,“是的!”
可偏偏她垂着眼眸,强忍着泪花,一言不发。
见状,柯丞亦好似明白了些什么,他微微曲着腿,与之平视,炙热的掌心牢牢将其桎梏住,“他强迫你的?有没有得逞?”
“你别不说话!”
“倘若是真的,本少爷定要了他的命!”他一改往日的和顺,面露凶狠。
姜盐瞳孔微缩,感受到了肩膀处的力度,她下意识抬手想要挣脱,沾着碘伏的棉签好巧不巧贴上了柯丞亦受伤的脸颊,“你别胡说!”
“呀呀呀,小小盐,你谋杀啊……”
“也对,我不该不信任你,小小盐怎么可能看得上那个家伙。”
“一定是他鬼迷心窍,他没得手对不对?我保护你很及时?”柯丞亦沉着脸疼得龇牙,却牢牢握住了姜盐的手,后者淡淡点头。
姜盐手上只好小心些,再小心些。
从走进柯家来的那一刻起,她早沉沦了,姜盐的眼眶在暗处含着泪。这次就当她说了个善意的谎言吧,为了柯丞亦,也为了……她。
从前的步步后退,次次心软,不成想却演化成这个局面。
姜盐刚放好了东西,柯丞亦就展开双手嘤嘤嘤,“小小盐,你不能被那个**勾搭走了,抱抱……”
姜盐摩挲着碘伏的瓶子,嘴角带着一丝苦笑,“阿亦在乎我会不会离开么?”
“那是当然!”
柯丞亦不依不饶,拽着她拖进怀里,牢牢地锁住了她的腰,“你可是我们家买回来的,逃跑打断腿!”
背后的人还是这么粘,从三岁那年起,到现在二十年,一成不变。
可为什么她总觉得委屈了呢?
“哟,小两口总算亲密上了?”房门口,佣人推着轮椅进门。
姜盐回头看去,是柯丞亦的母亲,她已是年过半百,穿着米色针织衣,发丝花白,微微发福的脸,笑起来活似弥勒佛。
“阿姨。”
姜盐羞涩地低下头,正想掰开柯丞亦的手,没想到他已经松开。
“还阿姨呢!你们拖了一年又一年,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让我这老太婆能抱上孙子?”
柯母话音方落,柯丞亦坐起身来,“妈,谁跟你说我们要结婚的?我还这么年轻,这事不着急。”
当然,柯丞亦这番话,必定又被母亲数落了半天。
最后自然是柯母劝说不动,索性拉起了姜盐的手,“小盐呐,这么多年辛苦你了,瞧你瘦的,阿姨给你熬了滋补的汤药,今晚啊,热着喝了好好睡一觉。”
说完,她还嘱咐了家里的佣人,监督姜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