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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之洲是个很聪明的孩子,也是个很听话的孩子。
我叮嘱他说,“你不要声张,求皇帝不如求皇后。”
当然是现在的皇后,孟钰。
我曾经最好的朋友。
孟钰被谢景在吃食里下了猛药,一辈子都不能有孩子,就算谢之洲遭谢景厌弃,孟钰不可能把谢之洲养在自己的名下,也会为了那点恻隐,替谢之洲安葬他母亲的。
孟钰跨进昭仁宫的时候,拳头捏地死紧。
她不敢进门,只远远地站在大殿门口看了一眼,便匆匆离开,吩咐身边的掌事太监说,“好好安葬,毕竟是七殿下,没有让下人欺负的道理,你多照看些。”
我知道,这些年她从不进门,是对我心存愧疚。
当年她爱慕兄长,而兄长爱慕嫂嫂,她一气之下转投谢景的怀抱,成了谢景的贤妃。
谢景容不下我们文家,又怎能容得下他们孟家。
谢之洲人小鬼大,极擅察言观色,他问,“您和皇后有仇?”
我沉默了一会说,“希望没有。”
我不清楚孟钰在谢景对文家做出的这些事情中扮演了什么角色,隔岸观火还是推波助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