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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生命垂危?

第6章 生命垂危?

发表时间: 2024-08-30 17:16:45

晏初直觉不妙,还以为自己手欠,跟玩游戏按到了什么开关。

血条却突然闪了起来,提示对方生命垂危。

晏初:“?!!!”

霍去霄应邀,去了大司徒府,长安大雪,今日的霍去霄,穿了一身鹰背色襜褕,白玉发簪高束起墨发,雪落在了他肩上发丝上。

“客人这边请。”

大司徒府的仆从在前头引路,霍去霄面色平静,在一处院中停下。

侍女走出来,将门推开,霍去霄并未进去,皱了下眉头。

“霍二郎为何不进来?”

女子清盈的声音,自里边传来,归闻画站在门口,笑着看向门外的霍去霄。

霍去霄没动:“有话在外边说便是。”

今日邀约只是为了说明昨日下聘之事,宴请怎不在厅中,而是在她的居所,实在不妥,霍去霄便没有踏进去。

归闻画眸色一暗,面上浮现失落:“霍二郎昨日便来府中下聘,怎今日如此同我生疏,我宴请二郎,也只是为了相谈要事。”

霍去霄没动,直言:“昨日并非是我遣人来下聘,管家得了兄长的指示,以我的名义下聘,我于你无意,既是兄长下聘,你既收下,便与兄长谈婚论嫁。”

言尽于此,霍去霄便要告辞。

归闻画则是怔了下,叫住了人:“慢着。”

霍去霄停下步伐,转身过来。

归闻画道:“你都说的我糊涂了,下聘之事不是你叫人来的?二郎何故与我玩笑,我今日宴请你,也只是详谈我们的婚事。”

“请人进来。”

吩咐了声门口的侍女,归闻画便转身,往里边走去。

侍女应声,将霍去霄请进去:“霍二公子,请。”

“不必。”霍去霄当即拒绝,转身便要走,侍女却走到了跟前,拦住了路,一脸焦急之色,急的跪了下来。

“公子您进去吧,若不然……”侍女颤巍巍,眸光惊惧,不经意地将衣袖挽起露出了手臂上的伤痕,她身躯抖的更厉害。

霍去霄看着侍女胳膊上的伤痕,轻默了瞬:“你且起来,我进去就是。”

霍去霄今日来只是为了把事说明,但归家女郎似乎不信,执意请他进去,她想做什么?

心神提起,疾步进了屋内。

进了里边,熏香暖炉,亭楼阁宇,二楼回廊是观梅亭,亭中摆了案几,菜肴丰富,归闻画跪坐在对侧,正倒着酒,见他上来,露出一笑:“请坐。”

她将卮递过来,霍去霄顺手接过,没有急着饮下,只道:“话我已说清楚,归女郎又何必宴请我?”

“我认识霍二郎时,那时年少,脾气有些傲,做了些让二郎不高兴之事,还请你不要怪罪。”她将话题扯开,似要聊往事。

霍去霄深深注视着她,拇指轻摩挲着卮握柄的边沿,酒是暖的,煮过的酒,酒香清醇,见她直避开话题,大有聊天荒地老的趋势,霍去霄皱眉,将酒一饮而尽。

“不必多说,宴我已至,酒也喝了,你我之间的婚事不过儿时的戏言;兄长有意你,也下了聘,二郎在此,恭贺女郎与兄长早日喜结连理。”

话落,将卮搁下,霍去霄起身,大步离开。

身后,归闻画饶有兴致地注视着,眸光闪着耐人寻味,低低吐出几个数字:“一,二,三……”

三落下,走了几步的霍去霄,顿时感到头脑一阵发晕,眼前视物模糊了起来,喉间涌上一股腥味,他当即吐了口血出来。

黑血溅在地上,霍去霄倒在地上。

眼前落下一道黑影,堪堪抬眼,便对上了归闻画厌恶轻蔑的眼神:“酒好喝吗?二郎。”

她笑容无害,却又如地狱鬼魅,缓缓蹲下来。

“你…下了毒……”霍去霄艰难吐字,五脏六腑顿时一阵绞痛。

归闻画轻叹一声:“是啊,下了鸠毒呢,全都抹在了你方才饮酒的卮上,一点都没浪费,全入了你的口。”

他伸手,因用力,崩的手背青筋凸起:“为什么……”

手落了空,滑过一片衣角,归闻画站起身,一脚碾在了他手掌上,面目瞬间变的阴毒:“为什么?”

“凭你,霍家见不得光的私生子,一条不知从哪里爬出来的狗,羞辱我,还想娶我,做梦。”

若非阿父执意两人的婚事,只因一句儿时戏言,完全不顾她的意愿,就应下了大司空府,前头刚下聘,阿父便兴冲冲同阿母说,择日便挑选良辰吉日。

归闻画眼高于顶,自是看不上霍去霄的出身,即使他是大司空的次子,可也是私生子,母不详,那样都不如霍领。

她是瞎了,才嫁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蝼蚁之辈。

“你杀了他。”

一道略显阴柔的男人声音响起,玉立风度翩翩的霍领,温润如君子,从楼梯下走上来,缓缓朝归闻画而来。

“他可是我的阿弟,你怎如此狠心,闻画。”

霍领嘴上说着责怪的话,眼神其实扬着笑意的落在了地上狼狈不已的霍去霄身上:“衍之,你疼吗?”

“作甚这个眼神?又不是我下的手,闻画看不上你,你非要下聘,羞辱她,惹的她不开心了,我又有何法?”

霍领眉头拧了下,勉为其难:“不如这样,你好好的去了,我会替你好好照顾闻画。”

寒风凛冽,大雪纷飞。

覆满了白雪皑皑的山林中,一辆马车疾驰而过,停在一处,将什么东西扔了下来,远些距离,还能听见狼群叫声。

雪一点点的落下,覆盖了一道人影身上。

霍去霄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烧,鸠毒能让人生不如死,却又折磨着人,感受着痛苦。

雪很冷,但是他感受不到,七窍似乎在流血,血腥味引来了狼群,他艰难地挪动着,却动不了。

血染红了雪。

他手艰难地要撑着自己爬起来,动着之下,一件物什自怀中掉了出来,他眼神挪过去,才看清了,是藏在怀中的铜镜。

也不知,废了多少的力,终于将铜镜拿到手中,视物模糊看不清铜镜里的字,却是知道,那位叫晏初的女郎,给他留了字。

“喀喀……”一咳,吐出了血,霍去霄张嘴,一字一句,“大概是要死了,无缘见你,我很想知道,女郎身处的世界,是否同我一样……”

“嘭!”

铜镜从手中掉落,他手无力撑在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