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侯李随风,今年三十有五,正是男人最好的年华。
甄氏望着对面的男人,心口早就热起来了,她摆着腰肢站起身,然后身子一歪,朝李随风怀里倒去。
李随风本能想将人扶住,似乎想到了什么,忙后退一步避开了。
甄氏暗暗咬牙。
这男人,真是不解风情。
她顺势摔在地上,发出一声娇柔的痛呼声:“侯爷,我起不来了……”
自打她男人死后,就一直受侯府的照拂。
可以说,这几年的日子,比她男人活着的时候舒心多了,她一直在想,若是能进侯府,成为侯爷的人,那一辈子才算是真正有了依靠。
甄氏伸出纤纤玉手,咬着唇,娇软道:“侯爷……”
这时,一个身影疾步而来。
紧接着,甄氏被一双手扶了起来。
甄氏定睛看去。
是白如珠!
轰的一声,她的脑子炸开了,浑身吓出一身冷汗。
她腿都软了,有点站不住,赶紧扶住了桌角。
“夫人,月娘,你们怎么来了?”李随风惊讶道,“外头这么热,别中暑了。”
白如珠声音有点冷:“不是孩子病了吗,我和月娘来瞧一瞧。”
见她这副模样,甄氏暗道糟了。
以前侯夫人对她和颜悦色,有求必应,现在却冷冰冰。
定是刚刚她那番大胆的举动,让侯夫人起了疑心。
甄氏哽咽开口:“夫人,今儿上午石头高热,烧的不省人事,我带去看大夫吃了药也没有好转,家里没个主心骨,我只好去侯府求助,正好撞见了侯爷,侯爷大恩,帮忙请了城东的神医来诊治,石头果然退烧了。”
李随风点头:“神医说,要是再晚一会,石头那孩子怕是就没了,真是命大。”
白如珠闻到了浓浓的药味儿。
她走进屋子里,看到那孩子满脸苍白的睡在榻上,一看就病得不轻。
她也是个母亲,自然知道孩子生病,当娘的会有多焦急,她想,或许是自己猜疑太重,今天这个事,应该就是个误会。
见白如珠的面色渐渐缓和,甄氏狠狠松了口气。
日子还长,她再慢慢筹谋吧,总能等到机会的。
就在这时,李知月的声音忽然响起来:“甄婶头上这根簪子,和我娘头上的,竟然一模一样。”
白如珠抬眼看去。
那是一支梨花玳瑁簪子。
她生辰时,恰逢梨花盛放,侯爷便送了这簪子给她当做生辰礼物。
这簪子至少百两银钱,甄氏买不起,那就只能是旁人送的。
白如珠瞬间就想明白了,一双眼睛顿时赤红。
若不是月娘发现了簪子,她还真以为今日之事是误会。
她和侯爷情谊甚笃,家中连个小妾都没有,哪想到竟被外面的寡妇钻了空子,侯爷一个月里至少来四五次桂花巷,也不知道发展到哪一步了。
她声音发冷:“侯爷?”
李随风摸了摸后脑勺,搞不懂自家夫人咋忽然变了脸色。
甄氏手指一紧。
今日戴这个簪子,是为了勾上侯爷。
谁能想到,侯夫人居然来了。
事情若不解释清楚,她和侯府的关系怕是就要到此为止了。
“夫人,我苦啊……”甄氏捂着脸哭起来,“当日我男人出门时答应了会给我带一根簪子回来,谁能想到,他丢下我们孤儿寡母半路死了……侯爷只是为了完成我男人的夙愿,所以送了我簪子当做念想……看到簪子,想到死去的男人,我才能数着日子熬下去啊……”
白如珠心头梗住。
对方提起的亡夫,是侯府欠下的救命之恩。
她纵使有万般火气,也没办法发出来。
李知月冷笑。
道德绑架可真有一手。
虽说没有道德就不会被道德绑架,但侯府是高门大户,不能传出忘恩负义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