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颜粟到达城东,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
为了避免碰到傅修尘,她绕了很远。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刘元忠应该会约在今晚交易,避免夜长梦多。
因为对方是傅修尘。
果真,她刚停好机车,就看到了傅修尘的车。
京A0000。
除了他,没别人。
她身形纤瘦,凹凸有致,利落地躲在了另一辆车后。
傅修尘的目光落在她的方向,路严透过后视镜看到他的眼神,担忧地问:“爷,怎么了?”
傅修尘摇头:“没什么,看错了。”
他刚才好像看到了某位黑粉,可那个方向分明没有人。
路严将车熄火,转身道:“爷,傅宇少爷的命,就这么交到你手里了,家主这是,测试您?”
傅修尘勾唇,望向窗外,眸底幽深且复杂,泛着危险。
“他的每一步棋,都是为了让我接手傅家,包括傅宇的命。”
在傅军眼里,除了傅家,便没有什么在意的。
包括他,也包括傅军自己。
路严不解:“那爷这是?”
凭他对傅爷的了解,他不会顺从家主。
傅修尘的目光落在刚才看错的方向,眼底涌着暗光。
一分冷意,两分薄情,七分兴趣。
“走吧。”他道。
路严点头,“好。”
两人走远后,颜粟方才露出身影。
她的眸随着唇角的弧度也微微弯着,傅老爷子这是把自己的两个儿子都算计了进去。
或许,她可以借着傅宇做点什么,整一下傅修尘。
当年他对她做的那些事情,讨点利息回来,不过分。
她心情极好地凭借自己先前来过城东的经验先一步找到了刘元忠。
酒店天台小阁楼中,刘元忠被五花大绑着躺在床上,颜粟气定神闲地翘着二郎腿吃苹果。
即便是这种情况,刘元忠眼底依旧没有一丝害怕。
“不愧是跟着傅修尘的女人,有两下子,让我猜猜,你来是为什么,想跟我?”
颜粟没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逼仄的空间里,只有她啃苹果的声音。
刘元忠的眼神也逐渐露骨起来,平日里都是送上门来的女人,偶尔换个口味,也不错。
凭他对傅修尘的了解,他对颜粟,不甚在意。
颜粟终于吃完,起身将苹果核扔进垃圾桶。
“封素,认识吗?”她的声音裹着冰,刺入骨髓地冷。
饶是见过不少大场面的刘元忠身形都颤了颤,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可男人的自尊心让他不自觉放大声音:“开酒吧那小娘们,挺辣的。”
话音刚落,一股莫名的惧意席卷刘元忠全身。
颜粟就那么看着他,宛如杀神。
刘元忠被吓得颤抖,他结巴道:“你......你想干什么?”
颜粟没说话,脚步不急不缓地上前,脸色如常,但就是让人不寒而栗。
她抬手松开了捆着刘元忠的绳子。
动作轻柔,优雅别致。
整个过程像是在拆一件别样的艺术品。
刘元忠被吓的不轻,但却碍于面子,还是硬撑着站起身。
他恼羞成怒,眼神也染上了些凶狠,活动了下手腕:“刚才要不是你偷袭,现在你躺在里面。”
颜粟和他的距离不过半步,她抬手拔掉了刘元忠后脑勺的银针。
原本想让他疼两天,现在她改主意了,这样的败类,应该和苹果核一样躺在垃圾桶里。
刘元忠再次被偷袭,面露惊恐地摸了摸后脖颈,刚才的位置有血珠。
这女人,身手不错。
甚至在他之上。
他眼神看向墙壁上的拉绳,那是他设置的警报。
看出了他的意图,颜粟勾唇,想叫人,她可没忘傅修尘还在楼下。
颜粟懒懒启唇:“你应该庆幸今天我是一个人来的。”
话落,抬手间,刘元忠惨叫一声。
他的双手失去了知觉。
麻痹,冷意遍布全身。
刘元忠终于害怕了,他颤抖着看着颜粟:“你做了什么?”
颜粟依旧好好地站在他面前,清冷不染凡尘。
“我要城东收益最好的地皮,换你一条命,值吗?”她手里的银针泛着光。
上面还有血。
刘元忠知道,那是他的血。
这女人,比傅修尘可怕。
“打个商量,我给你净利润在35%的商铺,换我一条命,还有傅宇,我免费赠送。”
颜粟蹙眉,“我不想要傅宇,怎么办?”
刘元忠错愕地看着她:“您大驾,不是为了傅爷?”
傅修尘身边的女人很多,每一个都使出浑身解数要近他的身,各种讨好,谄媚。
这位,好像有点不一样。
颜粟抬手,将银针刺入他的身体,银针瞬间消失在皮肤下。
随之而来的,是刘元忠的惨叫。
“姑奶奶,你拿出来!”
颜粟转身抬脚:“我和傅修尘,不是能为了他专门跑一趟的关系,傅宇是我的病人,我要了,至于地皮,给你一周时间,送到SU夜封素手上,当众道歉,这件事,就算了了。”
说完,她离开了天台。
她消失的五秒后,傅修尘带人出现了。
在他眼前,是痛的死去活来,哭爹喊娘的刘元忠。
傅修尘顿住脚,跟在他身后的路严掩住口鼻,嫌弃地后退半步。
空气中弥漫着臊液的味道。
路严低声道:“傅爷,好像有人先我们一步过来。”
傅修尘没说话,上前一步,踩住刘元忠的手:“人呢?”
他用了力道,刘元忠吃痛,想往回缩,但傅修尘并没有让他如意。
他沉声:“说!”
空气中都夹杂着凉意。
傅修尘立在那里,仿若天神。
刘元忠声音颤抖:“傅爷,我......不知道。”
傅修尘挑眉,松开脚,裤脚平整,双腿颀长,他垂眸道:“你知道隐瞒的后果。”
刘元忠爬着向前,用尽全身力气拽住傅修尘的裤脚。
傅修尘就那么望着他。
刘元忠喘着粗气:“傅爷,您能不能把今天坐在您身边的小姐的联系方式告诉我,我找她,有急事。”
如果等到一周后,他会活活疼死。
傅修尘的脸色沉了下去,脑海中有一个可怕的想法正在发酵。
“路严,回去。”
他没停留,转身离开。
路严不明所以跟着他,小声问:“傅宇少爷呢?不管了?”
傅修尘顿住脚,摊开手掌:“车钥匙给我,你留在这里,提人。”
路严瞧着他的神情,不敢多说。
傅修尘目光冷意翻涌,周身气压低至冰点。
一路上,他把车开的飞快。
回到莱茵左岸。
他直接敲响了颜粟的房门。
而此时慢悠悠在电梯里喝奶茶的颜粟正一脸不忿地盯着18层的按钮。
刚才那刘元忠的话还在耳边回荡。
她现在有点后悔没多踢他两脚。
电梯门打开。
颜粟靠在梯箱壁,嘴里的吸管被咬的变形。
傅修尘眸光幽深,仿佛要把她看穿。
“噗!”
颜粟刚喝下去的奶茶尽数喷出。
奶茶渍顺着傅修尘的脸往下流,滴在他名贵的上衣上。
许是有点心虚,颜粟没敢直视他:“傅爷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