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出乎我意料的是江清泠的降智状况比我想象中的严重多了。
不能说和智障毫无关系,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我这个形容半点不夸张。
虽然江清泠主动把我搞进宫,但我和她心知肚明,我和宁修不会有半点夫妻之实。
我进宫还能陪她玩儿,但是她居然能够半点不吃醋把乐媛往宁修床上送。
那天宁修发了很大的火。
乐媛中了药躺在床上神志不清,宁修拽着江清泠的手腕愤怒地质问她为什么那么做。
我咬破手指挤了一滴血喂进乐媛嘴里,没一会儿她的呼吸就平复下来安睡过去。
江清泠和宁修之间的气氛就没这么和谐了,剑拔弩张,针锋相对。
我进宫这么久,第一次看见宁修发这么大火。
我在一旁看着,清楚地看着江清泠从些许茫然的状态变得清醒,然后愣住。
俨然一副搞不清楚状况的样子。
「江清泠!朕可有半分对不起你?你一个劲儿把朕推给别人是什么意思?」
宁修快气疯了,手上力气很大,我看见江清泠疼得冷汗都出来了。
宁修应该也发现了,手上松了些还是没放开她。
江清泠抬头看他,没有说话,像个精致的人偶,呆呆的。
「先前中秋宴你给朕下药,想把朕送给巫珥,朕忍了,还听你的把她弄进宫陪你,现在你又把乐媛送到朕的床上,你到底有没有心?」
饱含愤怒和委屈的质问传进我的耳中,江清泠什么反应我不清楚,反正我蒙了。
我老了吗?我不是把他催眠了吗?他为什么还记得?
姐的巫术已经这么烂了吗?
我脑子发蒙,开始自我怀疑。
对巫族圣女来说,最大的侮辱就是她精心释放的巫术对一个普通人没有效果,而她自己还没有发现。
对,说的就是我。
江清泠还是没说话,宁修失望地推开她,只留下一句「如你所愿」就走了。
我走过去把地上的江清泠扶起来,她懵懂地抬头看我,像个初生的婴孩。
我把着她的脉搏,又扒拉她的头看了几圈。
麻的,真成智障了是吧。
我让人把乐媛和江清泠送回各自的宫殿后拐个弯儿去了御书房。
宁修表情冷漠批着奏折,他的对面一杯茶还升腾着热气。
我走到他对面坐下,端起茶喝了一口。
「你都记得?」
他点头:「对。」
我呼吸一窒,只觉得心口疼,侮辱,太特喵侮辱了。
我死死地盯着他,恨不得把他戳出个洞来。
「你为什么都记得?」
他嘴角抽了抽,从脖子上拽出一块血玉:「可能是这个?」
我抓在手里研究,血玉颜色通透极了,上面雕刻着繁复的咒文,不巧,是我巫族的顶尖咒术。
难怪能免疫我的催眠术。
我心里略微平衡了一点。
「我在江国做质子的时候,岳父岳母给的。」
「听说这血玉是江国传世之宝,江国祖皇帝在外游历时遇到隐世巫族的高手,那人给他两块血玉说是能护江家人平安。」
「血玉分两块,一龙一凤,龙在我手里,凤在阿泠手里。」
我没接话,挑眉示意他继续说。
「阿泠那块玉不见了。」
「不见了?什么时候?」
「中秋宴之前的那几天,我问她她说不知道。」
我皱起眉,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我的预料。
「从那之后,阿泠就不对劲了,她把我推给别人。」
说着他略显尴尬地瞥我一眼:「就你催眠我的那次。」
我摆摆手表示无所谓。
「但是还好,只是偶尔有一两次,影响不大,这种反常一直到乐媛出现,更严重了。」
我点头深以为然,现在估摸着只有五六岁小孩儿的智商。
「我跟她说话她大多数都没有反应,没有半点生气,只有提到乐媛她才会跟我说两句。」
「每次说的内容也差不多,让我好好对乐媛,封她做皇后之类的。」
「就像……」
我接过话:「就像被什么东西操控了一样。」
「对。」
他诧异地看了我一眼。
我轻扣桌面,内心有一种预感,我想要苟到大结局是不可能了。
事实证明我的预感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