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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之夜,付行舟问我喜欢的人究竟是谁。
我在他的注视下说出了他弟弟的名字。
此后,付行舟对我敬而远之。
直到那支箭射向付平野,他只看了我一眼就飞身过去挡住。
我痛哭失声,他却还在笑着说:“祝你幸福。”
......
我家隔壁是将军府,里面住着两个双胞胎兄弟。
大的那个叫付行舟,执书谈政,十七岁就中了三甲进士;小的那个叫付平野,上阵杀敌,年纪轻轻就封了少将军。
我既然能住在他们隔壁,肯定也不是个俗人,毕竟我爹是太傅。
因此,人人都觉得我以后肯定会和这两兄弟之中的某一个成亲,就连我自己也是这么以为的,当然,我更偏向小的。
但是小的常年不在家。
可以理解,带兵打仗的都忙。
所以我每次翻墙从将军府溜出去,都只能看见付行舟。
有时他坐在凉亭里解残乱的棋局,有时在梨花树下翻书,有时只是对着荷花池饮茶......
但每次我翻墙过去,他无一例外都会看我一眼。
轻描淡写地带过,然后继续做他自己的事。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他沉默不语,我毛手毛脚,但互不打扰。
可是今天,他却把我拦住了。
“沈豆蔻,你今天又去那里?”
我点头,“有什么问题吗?”
付行舟那双眸子极黑极沉,不说话的时候总让我心里怯怯的。
良久后,他才干哑着嗓音,朝我摆了摆手,“去吧。”
“......”
其实我去的也不是什么不法之地。
我只是平时爱唱点小曲儿,所以在长安城鼎鼎大名的缀花楼里做魁首罢了。
但我只是为了自己高兴,从来也不在人前暴露长相。
至今人人只知缀花楼魁首郁金,却不知我是太傅之女沈豆蔻。
缀花楼里人声鼎沸。
楼下说书,楼上歌舞升平,再上面还有可供达官贵人畅谈的雅间。
我戴着面纱,轻启歌喉,一曲歌毕,便有无尽的拍手叫好声。
“好!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陡然,席间站起一人,鼓着掌连连赞叹。
我一眼扫过去,瞬间哑言。
那人正是,将军府二少爷,付平野。
“二哥,你怎么在这。”
退台后,付平野主动来寻我,他靠在墙上上上下下将我打量一番。
“数月不见,你又变了些。”
“哪里变了?”
“似乎更像女孩子家了,小时候和我爬树玩泥,到现在我都不太能适应你轻纱罗裙的样子。”
我白了他一眼。
“只有你不把我当女子罢了。”
付平野笑得痞气。
“那二哥这趟出去,给你带了匹稀有的枣红马,想不想要?”
我一听,瞬间亮了眼睛。
“真的吗!我要!在哪?”
“你瞧,这哪里有半点女孩子家的模样?”
“......”
我跟着付平野回了将军府,却发现付行舟还坐在凉亭里对着棋局自奕。
“兄长。”
付平野进去后便朗声叫了付行舟,我跟在后面不吭声。
付行舟淡淡地看向我们,只点了一下头,又继续研究落子的位置,和我从前见到的他一样。
我心里慢慢地松了一口气。
付平野把我带到马圈里。
里面果然有一只通体血红的宝马,一双眼睛亮得像夜明珠,马儿粗粗地出着气声儿,我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鬃毛。
“真漂亮,我以后就可以骑着它去缀花楼了。”
“那可不行。”付平野摇头。
“为什么?”
“你骑着马招摇过市,随便这马是停在太傅府门口还是将军府门口,你的身份都藏不住了,毕竟两家也只有一个正当好年纪的姑娘。”
“对哦。”
“那我什么时候能骑?”
付平野说:“有机会带你去马场,那跑起来才叫痛快飒爽。”
“好,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