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渊深处,青光大作。
无论是魔还是修仙的行者,尽皆停下了厮杀,朝西侧的深处看去。
岳岭和洛家主心中都满是担忧,因为谢荀云正在那深处取药。
此番怕是凶多吉少。
岳岭再也忍不住去寻他的贤侄,却在他即将飞身去寻之时,万魔朝拜。
而另一边,时间不知过去多久。
青光之中走出一抹纤长的身影,一身黑衣,妖孽至极。
他抬手抹去额间的幽冥印记,敛去身上的魔息。
如今,他是失了魔骨的沈辞盈,也是凌云峰的谢荀云。
岳鸿赶来之时,便见自家的贤侄在那瘴气之中如鱼得水般行走。
他大喊:“小子,快出来!”
下一瞬,他的贤侄便闪身到了他的面前,面无任何被瘴气所染的憔色。
岳鸿不禁道:“谢荀云?贤侄?”
谢荀云的黑眸定睛看他良久:“嗯。”
得到回应,岳鸿总算是松下一口气,给自己和贤侄又捏下一个屏息诀。
“没事就好,魔血草可拿到了?”
谢荀云点了点头,将手上的魔血草拿出。
他沉声道:“接下来魔头染沉的事我会自己查明,叔伯先回凌云峰去。”
岳鸿不解:“我回凌云峰干什么,你小子不是不知道叔伯我出来又不是真为了查那魔头的信息,再说了,你都没有和那魔头过招,万一不敌——”
“没有万一。”
谢荀云的黑发如浓墨一般散在肩上,他掀眸看着岳鸿:“我一人也能应付。”
岳鸿没有说话,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贤侄给他的感觉有些不一样了,可又说不上来。
“你真是谢荀云?老夫问你,我到底为何要出来?”他试探道。
谢荀云冷眼睨过,嗤道:“游山玩水。”
闻言,岳鸿总算是舒下心,摸着腰间空空入夜的酒壶晃了又晃。
他这贤侄法力一向高强,他自问也不及。
或许留在天墉城也无用,不如先回去将自己酿好的酒搬来,再进这天雍城寻贤侄。
思及此,岳鸿觉得甚妥,便叮嘱了谢荀云几句,答应了回凌云峰。
次日,洛府。
雕花窗桕中射入斑驳细碎的阳光。落在玉软花柔的绝色女子紧闭的双眼之上。
不知过了多久,甘卓煦渐渐睁开双眼,醒来。
“**,你终于醒了,城墙上您突然昏过去,可吓死香菱了。”
香菱陪在床侧,喜极而泣。
感受到身体传来的阵痛,甘卓煦强撑着身子坐起,才发觉腰间的白玉已经有些黯淡无光。
她敛下眸里的思绪,扶着额头淡淡问道:“我睡多久了?爹爹他们回来了吗?”
“回了回了,谢公子还给您带回了魔血草。”香菱抹去眼角的泪水,为自家**倒了一杯温水。
甘卓煦的指尖滑过杯沿,感受着这股温暖,敛眸道:“爹爹可没受伤?”
香菱想了想,说:“听家中的府丁说家主是受了点轻伤,不过好在谢公子已经为家主疗过伤了。”
只听‘嘭’的一声,杯子摔碎在地,惊得香菱一楞。
“香菱,以后莫要在我的眼前提及谢荀云这个人,一个字也不行。”甘卓煦冷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