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园内。
被传马上就快死的景霆渊端坐老爷椅,他如墨的瞳仁闪烁着危险的精光,脚旁的白虎好脾气地**他的皮鞋。
却被他嫌弃踢开。
白虎受了委屈,嗷了一声,别过大脑袋,不理主人了。
安特助在一旁汇报。
“二爷,又抓了一批收藏家,他们的资料都在这。”
一手递上图册,退到一边等着下一步吩咐。
从二爷被接回景家,安明就跟着他了。
知道二爷心病难解,这么多年一直随身带着一枚祖母绿戒指。
6年间,全球的戒指生产商都被问过话。
“认识这枚戒指吗?”
“不认识。”几乎都是这一种回答。
偶然也有耍滑头说认识的,一番拷问后却说不出购买戒指的人。
直接被二爷丢去喂老虎。
戒指生产商那找不到线索,说不定是个人私制。
二爷就开始从收藏家入手。
“见过这枚戒指吗?”
二爷冷冰冰的嗓音在地下室响起。
抓来的10位收藏家眼里闪烁着恐惧的光,他们凑上前揉揉眼睛仔细看。
“二爷,我…我没见过吧,主要是这祖母绿太常见了,不是什么稀罕物,我没印象…”
脖子被厚茧重重的大手捏住,安明警告着:“二爷问什么你答什么,敢多说一句废话。”
“唔,没见过。”
“没见过。”
“...”
战战兢兢,都是相同的回答。
“放了他们。”景霆渊撂下一句,抬脚出了地下室。
善后工作依旧交给安特助来做。
要赔偿还是要合作,随这些收藏家选。
“安助理,你说这戒指到底是谁的啊,二爷为什么非要找这个人?”
“嘘。”
得到安明的一个警告,敢议论二爷的决定,不要命了。
虽然二爷从没有明说,但安明猜测,这肯定跟6年前掳走二爷的人有关。
哦对了,这么让二爷念念不忘,肯定是个女的。
“二爷,听说姜家千金已经答应冲喜了,明天就会嫁进门。”
闻言,休憩的景霆渊睁开眼,冷笑开口:“是生是死就看她的造化了。”
安特助替新娘捏了把冷汗。
那个姜**可真是胆大,都收了二爷的钱了,却硬是答应景老爷的要求嫁进来。
违背二爷命令的,向来只有死路一条。
“二爷,极洲基地接了悬赏,他们会派杀手来。”
还是稍微需要忌惮一下的,听说极洲基地出手,从没有失败的。
10个亿的赏金,肯花这么大手笔,背后的人还真是恨他家二爷啊。
“派了谁?”景霆渊随口问。
“只能查到是代号为初的杀手,听说初本事很大,在基地排行第三。”
代号为初,听起来像个女的。
景霆渊修长的食指轻扣桌面,“有照片吗?”
“没有,但听说明艳绝人,销声匿迹了6年,最近才重新露面。”
不管是谁来,结果都和以前一样,躺着出去。
能取他景霆渊命的人,还没有出生。
入夜,药物注射进体内,安特助开口:“二爷,这药还是别用了,您的失眠...”
被他一瞥,安特助自知失言,“对不起,二爷。”
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景霆渊患有严重的失眠症。
不依靠药物,根本睡不着。
而睡着后,景霆渊也会被梦魇折磨。
梦里都是那个女人,趴在他的身上,娇俏惹火的声线一遍遍唤他。
他拼了命地想看清那个女人的脸,就要揭开面纱时他惊醒了过来。
“二爷,接姜**的婚车已经到景园了。”
沈南初穿着中式嫁衣,百无聊赖在车里等着。
只有等新郎亲自来接她才能下车。
手机响了,是墨宝发来的视频邀请。
“妈咪,你好漂亮”,穿着嫁衣的妈咪耶,好不一样,“妈咪,你见到爹地了吗?他长的帅不帅,比我帅的我不要,没我帅的我也不要。”
这个小滑头,“跟我们墨宝一样帅。”
墨宝砸吧嘴,“好吧,那本宝宝勉强接受了,妈咪,你要快点接墨宝过去,不然三个月后爹地就死了。”
这个便宜爹地不知道人怎么样,但墨宝还是不想他那么快死的。
“放心吧,有妈咪在,死了也能救回来。”
见窗外有一长排的西装男走过来,沈南初赶紧挂了电话,盖上盖头。
景霆渊敷衍的可以,婚服**,一身黑就过来前厅了。
“自己下车。”
沈南初刚伸出纤纤左手,就听到这无情的一句。
在盖头里瞪了他一眼,哼,就自己下车。
到主厅不过百来步,景霆渊大步走在前面。
穿着传统款中式礼服的中年男女已经在主位上坐好。
景霆渊和他们有三分相似。
不过景霆渊的样貌显然更出众。
唯一的流程是奉茶。
新娘嫁过来只因八字合适,唯一用途就是冲喜。
给了2个亿的礼金,相当于买断了。
婚礼一切从简,穿嫁衣,奉茶叫声爸妈就当完成仪式了。
甚至最有实权的景老爷景老太太都没出面。
“爸,妈,请喝茶。”
新媳妇乖巧伶俐,声音空灵婉转。
一直没把她当回事的景霆渊却突然看向她。
只因她的声音,和山洞里那个女人的声音非常相似。
“把盖头接了。”
他命令,声音透着威严,哪有奉茶还戴着盖头的。
沈南初抱歉说:“爸,妈,我前几天去山上玩招了虫子,脸长了一些疙瘩,露出来怕影响你们心情,等我脸蛋好了,给你们再次奉茶。”
景父景母听了这话,虽然不喜但也就这么过去了。
只盼着新娘真的能有用,他们的孩子不能这么早就病死。
一人给了个红包就这么打发了。
“霆渊,医生开的药你都吃了吧?”景母脸上满是忧虑。
“都按时按量吃了。”景霆渊回的冷淡。
看来母子俩关系不好,沈南初有了猜测。
亦步亦趋跟着回了卧房。
“是自己揭盖头还是我给你掀。”
锁上门,就听景霆渊的威胁。
“我揭还不行嘛。”
话毕,沈南初左手掀开红色的盖头,露出那张明艳惊人的脸蛋。
玉面粉腮,眉眼动人。
她扬唇笑着,桃花眼还朝他眨了眨。
一瞬间,所有的梦境都有了脸。
她和山洞里的女人仿佛对上了。
“脱衣服。”他的声音不自觉发紧。
“什么?”沈南初错愕,手捂住胸口。
这么快就耍流氓了,进门就让脱衣服,轻车熟路啊,这6年里他该不会玩的很开吧。
景霆渊步伐迈近,高大的身躯拢住她,压迫感十足。
周围的空气都冷凝了起来。
沈南初退无可退,直到背部抵到了雪白的墙。
景霆渊居高临下,审问犯人般:“你不是姜柔,你是谁?嫁给我有什么目的?交代清楚。”
沈南初调皮手指点了下他的胸口,状似害怕说道:“你那么凶干什么嘛,我还能是谁,你新婚妻子啊,姜柔不愿意嫁给你,可我愿意,就替她嫁给你了喽。”
景霆渊拍掉她乱动的手,不信任的目光里满是不耐烦。
“给我一次**代清楚。”
沈南初揉了揉手,被他一抽可真痛。
“我叫沈南初,嫁给你自然是因为爱你。”
“爱我,呵。”
不少人都跟他说过爱,可都是为了杀他,无一例外,她们都死了。
纤细的脖子被掐在手掌间,这个女人,敢说爱他,胆子真大,命也是真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