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骤然白了脸,惊怒之下打了他一巴掌。
三年的委屈一股脑涌上心头。
「谢自尘,你既不愿,为何要娶我?你的感情高洁,可我又何辜?你凭什么如此对我?」
他突然端起了手边的烛火,两眼漆黑森然:「及笄那日,我醉了,可你没有,事到如今还不肯承认你蓄谋已久么?」
「我那日头昏沉得很,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被扶回来便歇下了,醒来才见你在我房里。」
这样的解释我三年里说过无数遍,谢自尘听腻了,却不肯信。
他又嗤了一声,然后在我的尖叫声中将烛台燃上窗帘:
「本想让你承受月竹一样的苦,可我怕她在下面等得太久,今日你便同我一起走,见了她可要好好说话,你说都是你的错,我爱的人一直只有她。」
「疯子!你这个疯子!我要回崔家!」
我慌忙转身,又被他扯了回来,嗜血的双眼里又是熟悉的讥讽:「你今日还打扮如此精巧,当真以为我要同你圆房?」
「圆了又怎样?有孕又如何,你以为我真会在意你,在意从你肚子里出来的孩子吗?」
「她是天上月,你是地上泥,你怎么比?」
火势蔓延着,我已经绝望到放不出声。
不知是浓烟呛鼻,还是恐惧生死,我的眼泪一直流着。
「谢自尘,我爹娘说我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定会圆满一生。」
「如果没有遇到你,我合该是那样的。」
他似乎僵住片刻,随即房梁坍塌下来,我失去了意识。
醒来便是我及笄当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