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政文及其一干人等立刻齐声附和太子。
“你与太子有婚约在先,若岐王真的与你有了苟且之事,那他岂不是将自己置于不仁不义的境地?”
“我们宁国英勇无畏的战神,决不可能做出如此荒谬之事!”
“以我之见,这女子定是疯了。速速将她关押起来,以免她继续玷污岐王名声!”
“只是关押起来,万一她逃出来怎么办?依我看,不如直接杖毙了她!竟敢玷污我们的战神,她简直是罪该万死!”
慕容澈怒火中烧,他亲自出马,誓要捉拿沈清潼。
“你这个败坏风气、不知羞耻的女人,看孤怎么收拾你!”
就在慕容澈即将触及沈清潼的瞬间,坐在轮椅上的夜少冥倏地抬手,袖风凛冽。
一股无形的内力如狂风般袭来,瞬间将慕容澈定在了原地。
慕容澈惊愕地看着夜少冥,声音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叔父,叔父……”
夜少冥的眼眸深邃如海,他冷冷地瞥了慕容澈一眼,声音淡漠。
“本王倒要看看,谁敢动她!”
众人惊愕,仿佛眼珠都要从眼眶中掉落出来,岐王竟然在袒护那个不知廉耻,下作的女人!
天哪,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沈政文的心头涌上一股深深的悔意,自己那不知羞耻的女儿竟然和岐王有了苟且之事,他还如此高调地将事情闹得人尽皆知。
岐王岂会轻易放过他?
当慕容澈那求助的目光投向他时,他终于忍不住开口。
“岐王殿下,小女与太子早有婚约,您,您这是……”
夜少冥那冷酷无情的目光射向他。
沈政文的声音瞬间消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那句“你这样做,有违纲常伦理”,如同卡在喉咙里,再也说不出口。
沈清潼心知肚明,她与夜少冥明日必将遭受朝臣的猛烈攻击,他们甚至连如何弹劾她们的腹稿都已想好。
既然夜少冥愿意站在她这边,成为她和孩子的坚强后盾,她就必须让两人的关系名正言顺。
于是,她步履轻盈地走到人群前,目光带着失望投向慕容澈。
“此事并非我们不仁,而是太子殿下无情无义,才导致我和岐王牵扯到一起。”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清冷,仿佛寒风拂过湖面,泛起涟漪。
“太子殿下心怀不轨,试图强占我未遂,竟给我下迷情散!”
“迷情散?”宾客们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迷情散,那是一种令人闻风丧胆的情药,一旦沾染,无药可解,只能与人云雨,否则暴毙而亡。
夜少冥的星眸中闪过一丝锐利,青龙寺的那一夜,那个姑娘,也是中了这种毒。
难道,那个与他共度良宵的女子,竟是她?
可是,为何她身上并没有他留下的玉佩?
在如此紧要关头,只要她拿出那块玉佩,便可轻易化解这场危机,她又何至于陷入这般困境,被众人刁难围攻?
沈清潼无视了周围的议论和猜测,她继续坚定地说着,声音清晰而有力。
"我逃脱了太子的魔爪,恰逢岐王路过,生死攸关之际,岐王只好舍身救我!”
“今晚,我们本是想看看太子会如何对我。"
她的声音平静如水,却透出一种冰冷的决绝,仿佛藏着无尽的力量。
“若太子能堂堂正正地迎娶我,那么过了今夜,我愿意与他和离,保全他的名誉。然而,他竟如此卑鄙无耻,企图毁我清白,污我名声!”
"他既然不仁,我又何必有义?从今日起,我与他恩断义绝,再无瓜葛!"
“荒谬!”沈政文怒气冲冲地反驳,声音里充满了不信与愤怒。
“你从小就倾心于太子,甚至时时纠缠着他,如果太子真的想要占有你,你又怎么可能拒绝他?”
沈清潼凝视着眼前这位反驳自己的父亲,这个父亲偏心偏到爪洼国去了。。
沈清潼轻轻勾起嘴角:“父亲,在你的眼中,我会在尚未成婚的情况下,就轻易献出自己的清白之身吗?”
沈政文脸色微微一变,目光如冰般射向沈清潼。
“真假与否,稍后问过陛下自有分晓。”沈清潼毫不畏惧,冷静地回应。
她指向慕容澈,声音坚定。
“太子的隐秘之处,有一颗青色的胎记。”
沈清潼此言一出,无疑在众人心中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如此私密之处的胎记,除了至亲父母和贴身伺候的嬷嬷,几乎无人知晓。
四周顿时响起一片吸气声。
大臣们惊愕得仿佛下巴都要脱节,面面相觑,彼此交换着疑惑而又不安的眼神。
在这短暂的寂静之中,沈清潼清清冷冷地开口。
“派人去询问陛下,一切自会真相大白!”
慕容澈的目光瞬间转向沈清潼,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恐慌。
他身上的那块胎记,母后曾千叮咛万嘱咐,绝不能让人知晓。
她是如何得知的?
一时之间,慕容澈竟感到言语无力,无法为自己辩解,只能任由疑惑和震惊在心中翻涌。
沈清潼的记忆中,书中提及当今圣上因为太子身上的痣,而不喜他。
碍于祖制,立长不立贤,皇帝不得不立他为太子。
如今这么好的一个把柄送上去,她笃定皇帝必定会帮她!
在这个封建的朝代,男子身上若有此等瑕疵,往往被视为不祥之兆,容易招惹桃花劫。
而身为太子的慕容澈,更是需要严守此等秘密,恐怕稍有不慎,便会被别有用心的人抓住把柄。
此刻的四周,静得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不前,无人敢打破这沉重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那位前去询问皇帝的宫人终于返回。
小公公面色惨白,额头汗水淋漓,双膝一软,跪在了众人面前。
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个小公公身上,气氛紧张得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夜少冥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薄唇轻启,吐出了一个字:“说。”
小公公颤抖着声音,结结巴巴地道:“陛下说……说……说沈大小姐所言,句句属实!”
仿佛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一般砸在每个人的心头。
太子竟真的行此卑鄙无耻之事!
身为太子,竟然做出这样荒唐的事情来,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要被天下人唾骂?
就连陛下也不愿维护失德的太子。
失去名誉,又遭陛下厌弃的太子还能登基?
恐怕只有下地狱了!
慕容澈的身躯猛地一晃,差点摔倒在地,连父皇都承认他身上的痣,他还能如何抵赖?
面对众人审视的目光,他只觉得背脊发凉,想立刻进宫跟父皇请罪。
父皇此举,摆明是要放弃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