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齐王之罪

齐王被砍掉了右手，鲜血流了满地。

阿娘逐渐缓过神来，窝在皇帝的怀中撒着娇：“陛下，齐王的左手也摸了臣妾，臣妾见不得这些脏男人，陛下若是不为臣妾出气，臣妾便不活了！”

皇帝为了哄美人开心，转头便对掌刑的侍卫冷声开口：“左手，也剁了吧！”

齐王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勤政殿，我暗暗在袖中摸着自己残缺的手指，好像也没那么疼了。

但阿娘并没有复仇的**，反倒是陷入了深深的纠结。

见我端坐在书桌前认真练字，阿娘摸了摸我的头：“当初不该带你进宫的，跟着我只怕今后会连累了你。”

阿娘的眼神中透露着决绝，她想要为爹爹复仇，便是做好了不计一切代价的准备。

我莞尔一笑：“一家人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

当初阿娘被皇帝看上，爹爹也没有觉得她是累赘，拼死也想保护阿娘。

阿娘盯着爹爹的画像，终究还是泪目了。

“阿鸢，阿娘需要做一件事......”阿娘试探性开口，却被我苦笑着捂住了嘴。

皇宫耳目众多，并不适合密谋，心照不宣便是最好。

阿娘想做的，我在半年前跟着她进宫时便已知晓。

皇帝昏庸无能，每日做的最多的事便是在朝堂上与大臣斗蛐蛐。

若有斗蛐蛐赢过他的，便会直接被他拔剑斩掉双手。

谏议大夫被斩了好几位，前朝后宫怨声四起。

后宫嫔妃无数，但都没有阿娘得宠，这祸国殃民的罪名自然就落到了阿娘头上。

阿娘并不在意名声，甚至觉得用自己妖妃的恶名换皇帝荒淫昏庸的骂名，很值当。

皇帝有意让阿娘避免与皇后见面，连平日的请安都下旨免了，阿娘就如一只金丝雀一般被皇帝豢养在长灵宫。

我陪阿娘去御花园赏花时，却不巧与皇后碰了个正着。

皇后没有看阿娘，反倒是先注意到了我残缺的右手。

她笑着招呼我过去，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小小年纪手指便断了两根，也真是可怜。”

我警惕地看着皇后，生怕她使坏心眼。

但是她没有，反而赏了我一个精致的金锁。

皇后拉着阿娘的手说：“祸国殃民不过是男人为自己的昏庸无能找的借口罢了。”

我在心下确认，皇后不是皇帝口中那个心胸狭隘的妒妇。

皇后在后宫不受宠，不过是因为她总是劝谏皇帝勤政爱民。

皇帝听不得这些话，不再来皇后宫中，将门虎女的皇后便就此受了冷落。

阿娘开始变得很忙，忙着侍奉皇帝，从御书房侍奉到了前朝大殿。

我远远站在大殿的屏风后，看着皇帝坐在龙椅之上，而阿娘就坐在皇帝的怀里。

大臣们皆不敢抬头，但还是有不怕死的大臣颤颤巍巍地上前，请求皇帝将灵嫔遣回后宫。

阿娘笑得娇媚：“陛下，臣妾就知道这些糟老头子会这样说，臣妾还是回长灵宫等陛下吧！”

皇帝没有说话，反倒是一口一口吃着阿娘喂给他的葡萄。

皇帝并不在意大臣的话，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上朝是一件极为痛苦的事。

阿娘成了前朝大臣口中害得君王不早朝的妖妃。

但我明明记得，在阿娘进宫之前皇帝便已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