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退出视频一看，私信页面，消息已经99+。【你怎么不去死啊?油腻的老女人。】【自己刷出去的钱，爽完了就来退款，你真是垃圾货色。】【一个女人活成你这样还不如去死。】【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好主播看不上你，你这辈子没见过男人吧?】【刷了五十万就想让人家放弃尊严?你算什么东西?】

室友见我脸色不好看，探头过来瞥了眼，顿时气炸了。「这群人有病吧，仅凭一面之词就网暴别人?」「他们是大脑通直肠吗，不然怎么可能说得出就五十万这种话?五十万不多吗?五十万不多的话，为什么这个秦阳川这么气急败坏?」我倒是没说话，在备忘录上打了些字，澄清了我退款的原因后，发了个视频。不过，因为我当时并没有录屏，自然缺乏了关键的证据。再加上秦阳川有那群无脑又忠诚的粉丝带节奏，我这个视频发出去没多久，评论区也很快就沦陷了。【这是给自己洗白了?证据呢?没有证据谁信啊?】【就是，主播那边好歹还有截图，你这边是张嘴就来啊!】【我反正不信她说的主播在背后诋毁她，你不是他榜一大姐，他有必要做那么傻的事吗?】【我看直播这么多年，就没碰到过这种情况，反倒是得不到就毁掉，还说的通一点儿。】【别挣扎了，赶紧取消未成年退款，再给我们主播道个歉，兴许主播还能原谅你。】我冷笑了声，挑了几个评论回复。【事实就是这样，你们不信，那是你们的事儿。】【还有，我不缺这五十万，但就是不想喂狗，明白吗?】他们自然不信，纷纷嘲笑我穷逼还装什么。我翻了个白眼，懒得再跟他们争辩。舆论而已，过不了多久就压下去了，这对我来说并不会造成什么影响。于是我准备退出APP。然而目光不经意瞥见了后台私信，在一众辱骂我的消息里，有一个人的非常显眼：【姐姐，我可以吗?】可以什么?

点进他的主页，两个露脸跳舞的视频，长得倒是挺帅的，黑白分明的眼睛，无辜又可爱。也是个小主播。如果放在以前，或许我会起点逗弄的心思，但经历了秦阳川这事，我对所有男主播都PTSD了。我以为舆论会随着时间慢慢平息。但没想到，秦阳川非但没有息事宁人，反而越闹越大，热度持续高涨，他的粉丝也蹭蹭蹭的往上涨。周六，室友用小号给我分享了一个直播间：「念念，你快来看，秦阳川又在诋毁你了。」我并没有点进去，而是凑到室友的手机前扫了眼。秦阳川正在声泪俱下地讲述自己有多么多么惨，他的粉丝们纷纷心疼的安慰他。再一看热度，他已经进了全站前十了。而点开他的礼物榜单，多了好些榜一大哥大姐。我冷笑了声。难怪秦阳川一直炒冷饭，敢情他这段时间借着我的名义卖惨，吸引了这么多人给他刷礼物啊。室友气愤道：「这些人真的蠢，念念，你就放任他这么诋毁你?」我收回目光，「无所谓啊。」反正他们刷的礼物，最终有一半的钱，都会进我家的腰包。我正准备离开，余光瞥见秦阳川开启连线PK，而他随机连到的男生，怎么看着有点眼熟?我再凝神一看，这少年不是上次给我发私信，问我可不可以的那个小主播吗?俩人连上后，秦阳川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我的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