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慧呢?我不是让长慧来接的吗?”
某人知道媳妇不待见自己,好脾气的解释:“咱妈怕长慧的车技不行,万一磕着碰着你,上哪里后悔去?还是我保险点。”
嗯,这还真像她那位婆婆做出来的事。
既然接她的人已经到了,顾慢就和关家人告别。
薛长云偷偷塞给弟弟十块钱,叮嘱道:“给弟妹买点好吃的补补,我看她气色不太好。告诉你,拿着别乱花,让我知道你又胡吃海喝了,我让爹妈揍死你信不信?”
薛长河现在囊中羞涩,没脸没皮的接过来了:“我肯定不胡花,等我有钱了,加倍还给姐姐。”
“行了,行了,我信你?”
给的时候就没想过还回来,她是替不争气的弟弟哄媳妇。
薛长河用手支棱着自行车,等顾慢稳稳的坐在了后座上,才踩着脚蹬子往家的方向走。
“你扶着我点,路不好走……”
见顾慢不为所动,薛长河不要脸的把她的手拉过来,拽着自己的衣服:“这样子稳当。”
顾慢对天翻了个白眼,但没有抽回手。
巷子里钻出几个混混,很明显是认识薛长河的,一边喊着哥一边往这边冲,吓的薛长河把脚蹬子踩出了汽车的速度,直到看不见人了,才用褂子擦了一把虚汗。
顾慢冷冷地问:“不去找他们喝酒捞肉?”
“我答应你的,别当我是在放屁。”
“哼,谁知道你是不是在演戏?”
“说不去就不去,男人一口唾沫一个钉,不信你就等着瞧。”
顾慢不说话,只把手伸出来。
“干嘛?”
“拿来。”
“啥?”
顾慢踢了他小腿肚一脚:“别以为我没看见,大姐给你钱了。”
薛长河辩解道:“那是让我给你买好吃的。”
顾慢很直白:“我不相信你……”
薛长河只得充公。
经过肉铺,人还挺多的,牛阎王骂骂咧咧的,态度实在是差极了,生意却是很好,压根不愁卖。
无它,薛长云说过的,牛阎王是个狠角色,镇上多开个肉铺就被他搞垮了,独家生意能不好做吗?
顾慢不知道,薛长河对上牛阎王,有几分胜算?
自行车骑出镇子,顾慢试探性的问道:“你说以后听我的,我让你向东你不向西,现在还算不算数?”
薛长河大言不惭:“当然算数,我又不是放屁。”
粗鲁。
第11章杀猪
“我给你找门营生,挣钱养孩子,你干不干?”
难得媳妇这么好声好气的和他说话,薛长河哪能说半个不字?连问都没问直接表决心:“干,只要是对你和孩子好,我就干。”
“行,我看猪肉好卖,又不会折本,不用动脑子,咱们干这个。”
”杀……杀猪?”薛长河可是吓的不轻,哪怕是些畜生,他也看不来那个血淋淋的场面,还要分尸……不不,分肉,然后卖掉。
“怎么,不愿意?”大话说在了前头,要想表现就不能食言,顾慢不是很担心。
薛长河愁的直挠头,又不能反悔,只能说道:“咱换个别的行不行?别看它是头猪,那小眼睛死盯着你,嚎的能听出去二里地去,我……实在是下不去手!”
“你这纯属妇人之仁,鸡鸭鹅都是生命,费劲吧啦把它长大,还不能杀,难不成给它养老?
像我们人类,在狼、老虎,豹子的面前,不也是猎物吗?人家可一点也不含糊。”
“……行吧,回家问问爹妈……”爹妈可都是老庄户人,老老实实的在地里干了这么多年,没有商业细胞的他们,肯定是不会同意。
可薛长河低估了爹妈,特别是他妈,对顾慢无条件纵容。午饭桌上,顾慢说了这个打算之后,连毫无存在感的薛长慧都支持,没有反对。
李桂兰转身去拿家里的存折,这几年她和薛名友省吃俭用,也没有什么花销。娶顾慢的时侯因为是换亲,也没怎么大办,手里是有一笔钱的。
不多,买肥猪的钱是够的。
薛长河有些灰败:“爹,我可不会杀猪。”
薛俊义瞪了孙子一眼,领着一群小混混,不是挺能耐的吗?咋到了关键时刻怂了?
薛家人的想法很简单,难得新媳妇想和长河好好过日子,杀猪这营生挣不挣钱不说,至少能绊住小崽子别让他整天胡闹,就必须无条件支持。
“你爷爷我会,就是收拾的慢点,你好好跟着学就行了。”
薛长河只能认命了。
现在好一点的毛猪是六毛多一点,猪肉是一块,一头二百多斤的毛猪就得一百三十块,李桂兰这几年攒的钱够买两头大肥猪的。
这几天先得做前期工作,卖肉的案板得订一张;杀猪太血腥,就在老宅那边杀,大锅灶要垒一个,水缸水桶都要准备,大铁盆至少得准备两个。
毛猪一次至少买两头,家里得垒个猪圈,作为毛猪的临时落脚点。
等这些都弄好了,薛俊义就带着薛长河去买毛猪,这是技术含量最高的活了,全凭眼力了。买的好出肉多就是赚了,要是看走眼了,出肉少卖不出钱来,那就逞等着血亏吧。
祖孙两个从十二点出去,天擦黑才回来,撵了两头白色小肥猪。一头撵到他们现在住的院子里,另一头撵进老宅,明天先现身的就是它了。
毛猪是六毛二,就算最高的出肉率,利润也不是很大,赚的就是猪下水,顾慢知道这个很值得开发。
当天晚上,顾慢因为太兴奋,居然迟迟不能入睡,直到下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了。
清晨的几声猪嚎惊醒了薛家胡子的村民,顾慢也是这个时侯醒的。
她匆匆穿好衣服,就从屋里走了出来,除了薛长慧在灶房做饭,家里的其他人都不在。
“长慧,咱妈呢?”
薛长慧从灶房走了出来,应道:“妈去老宅子了,去帮着烧热水,妈说不用嫂子去,那边忙完了她就回来了。”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顾慢怎么能不去见证呢?毕竟计划了这么久。
顾慢溜达着去了老宅子,白白胖胖的二师兄已经安安静静的躺在一张大桌子上,任由人摆布。薛长河在刮猪毛,薛俊义在一边指点,看不过眼的地方还要亲自示范。
还有几个老头是平日里蹲墙跟的,听见猪嚎过来看热闹的,手痒痒了也动手刮一阵子。
薛长河看见顾慢来了,巴巴地从人家**下面抽了一个板凳,安在顾慢的脚边,问:“你怎么来了?”
顾慢没回答,转身对薛俊义说:“爷爷,猪大肠猪小肠都别扔,留着做菜。”
这东西清洗费劲,随手就扔了。
薛俊义乐呵呵地说:“行啊,你要是爱吃就留着,让长河给倒腾出来。”
薛长河一想到要和二师兄装便便的玩意打交道,有东西就往上涌,努力咽了两口唾沫才压了下去,吭哧吭哧刮猪毛再也不吱声了。
刮完猪毛要清洗,清洗好了再开膛破肚,把内脏一样一样全摘干净,砍头去尾,再剁猪蹄。还要剔除肋骨,再沿中线劈半。
挺累挺繁琐的,薛长河是个新手,爷爷是个半吊子杀猪师傅,等弄好了这些,已经是九点多了。
李桂兰已经就着大锅的热水,把一大盆猪血煮好了,滑嫩细腻。顾慢用小盆端了十几块,回家用辣椒一炒,给爷爷他们多道下酒菜。
剩下的,是要卖钱的。
顾慢先一步回到家,在门外的小菜园里摘了一把红辣椒,热油下锅,猪血不用大火,翻炒几下就成了。
早饭南瓜大米粥和地瓜煎饼,还有一盘腌制的咸菜疙瘩,不是只有薛家这样,家家户户都这样。
总之就是不富裕,吃饱就不错了,吃好还做不到。
所以顾慢的这盘辣椒猪血端上来,就叫改善生活了。
“慢慢,快吃,饭都凉了。”李桂兰回来的晚,见顾慢在灶房又不得劲了,挖了长慧好几眼。
长慧委屈,是嫂子硬把她撵出来的,说炒猪血掌握不了火候,就白瞎了。她确实没干过,怕糟蹋了好东西。
薛俊义夹了一筷子放到嘴里,夸道:“嗯,这东西少一下生,多一下柴,孙媳妇炒的不生不老正合适,辣椒够辣。”
顾慢笑道:“爷爷,等咱挣钱了,咱想吃什么买什么,猪血都不稀得吃了。”
“嗯,爷爷使劲活,等着享你们小辈的福。”
顾慢微笑着坐下,用筷子扒拉着南瓜稀饭,从里面挑出来两个扒了皮的鸡蛋来。
都不用问,肯定是婆婆吩咐长慧煮的。
第12章卖猪肉
顾慢知道薛家人对她的好,大部分是因为她肚子的孩子。哪怕是这样她也是感激的,同样都是孕妇,看看庄上的人是什么待遇?挺着个大肚子,该干家务干家务,该下地下地,哪里像她似的当祖宗供着?
“妈,书上都说了,一个人一天只能吃一个蛋,多了浪费。”顾慢说话的同时,把另一个拔到了李桂兰的饭碗里。
“你这孩子,妈能吃能喝的,用不着吃这个。”
李桂兰想夹回去,顾慢早把饭碗用手护着了。
“行了,儿媳妇孝顺你的,别让来让去的了。”薛名友说道。
薛长河还在老宅里看宅子,李桂兰就盛了碗稀饭加三个煎饼,让顾慢带过去。
中午要出去卖猪肉,本来打算让薛俊义薛长河祖孙两个去的,但顾慢把爷爷替下了。薛俊义到底快七十岁了,不比年轻人,何况忙了一大早上。
时侯不早了,薛长河囫囵吞枣吃了两个煎饼,就推起推车带了半边肉和一大盆猪血出发了。
开门第一嗓很重要,薛长河只管走,压根没有吆喝的意思,那只能顾慢上了。顾慢上辈子也算是生意场上的人,人鬼都见过,抛头露面也不尴尬。
“卖猪肉喽,新鲜猪肉,不新鲜不要钱,快出来买呀。”
别看顾慢1米63、4的个子,瘦瘦的看起来也没多少力气,这一开嗓可就是高音,方圆一百米都能听的见。
薛长河差点一个趔趄趴地上,实在是猝不及防。
顾慢白了他一眼:“就你这样光走不吆喝,人家知道你是干啥的?除了自己不干还笑话我!”
“对对对,这次你受累,下次我自己来。”薛长河油嘴滑舌的样子,真的不像他了。
还别说,有站街的,有待在家里的,还真让顾慢喊过来几个。
薛长河停下来摆摊营业。
“哟,长河,我没听错吧?你小子卖上肉了?”四十多岁的黑脸老妇女是第一个到的。
“是,感谢二婶子照顾侄子的生意,说吧割多少,从哪割,全听婶子的。”
顾慢偷偷地瞥了薛长河一眼,还担心这货不给力,这不是挺能说的吗?
“婶子穷拉拉的,还能割多少?割一斤都怕你二叔揍。”老妇女这戳戳那戳戳,好像能把肉戳出个花来。
“那不能够,二叔那么老实的人,我还怕婶子欺负二叔呢。就挨着后腚巴子割吧,瘦的炒给俺兄弟,肥的你和二叔吃。”
“行吧,那就割一斤。”
哎哟,巴巴的说了半天,总算是开张了。
人都有从众心情,再加上今天的薛长河态度好,二婶割完之后,又有几个过来割,都是一斤。
割肉也很有学问,怎么把肥瘦肉搭配着卖出去,好的地方和最差的血脖子也要搭配好,这个薛俊义都有教。前几年没单干,队上杀肥猪都是薛俊义领头收拾的。
薛长河用杆秤称好,用浸泡的稻草系好,顾慢就负责收钱找零。
卖了十几斤,再换个地。
薛长河到底是新手,没有经验,肉摊上留下十几个小肉块,都是割多了又割下来的。照这样下去,小肉块会越来越多。
顾慢记得她以前看销售这方面的书,有这么一个例子:你卖给顾客东西,打个比方都是一斤肉,你一开始割的少,一点点往上添,和刚开始割的多,又一点往下割,顾客的心理是不一样的。
顾客都喜欢第一种。
顾慢讲给薛长河听,臭男人还有点不相信:“怎么整都是一斤肉,这些弯弯绕绕有用吗?”
“不信你就试试,这些肉块正好当添头。”
薛长河还是没有准头,不过那些小肉块添出去不少。
一个村子的人消费力有限,从不到十点卖到了十一点多,也只是卖出了不到五十斤肉,四斤猪血,这才是整头猪的四分之一。
顾慢着急,薛长河同样着急,猪肉不是粮食,它不经放。过一宿就不新鲜了,别说卖了,只能逞等着烂掉。
烂掉的不是肉,都是钱。
庄上有一个小老太太,是个孤寡老人,大概是稀罕肉了,拎着一小袋子地瓜干来换肉。
之前,还真没听说拿粮食换肉的,关键是推着肉推着粮食她不现实。顾慢却从中看到了商机,等价换到的粮食再转手出去,可以赚差价,这就等于一斤肉赚了双份的钱。
地瓜干是一毛一,九斤换一斤肉,这笔生意在顾慢的坚持下做成了。
老太太统共换了一斤二两肉。
顾慢把肉用稻草绳拴好,还把剩下的添头给放上了一小块,递给了老太太:“奶奶,您拎好,慢走哈。”
老太太睁着昏花的眼睛,夸道:“这谁家的闺女,说话真好听,有婆家了没有啊?”
老太太看样子是个糊涂的,絮絮叨叨,嘀嘀咕咕走远了。
薛长河的脸都黑了。
“在庄上卖不了,咱得另外想办法,你敢不敢去牛阎王的地盘上去卖?”
那就是去镇上卖,薛长河脖子一梗,说道:“有什么不敢的?别人怕他,我可不怕。”
“那咱就去镇上,这次要是把牛阎王整服气了,以后这条路就好走了。镇上有好几个厂子,还有学校,端公家饭碗的多,舍得吃肉。”
薛长河又回家拎了四十来斤肉,加在一起快一百斤了,推着去镇上。
镇上有机械厂,还有一个花生米厂,食品加工厂。顾慢他们就在三家厂子的必经之路摆起了肉摊。
到的时候正是中午的下班时间,三三两两的工人鱼贯而出。
“卖猪肉喽,新鲜猪肉,现宰现杀的新鲜猪肉。”
顾慢俏生生的吆喝了一声,立刻就有人往这边走了。
工人手头上比发民宽裕,购买力要高的多,看见猪肉新鲜度不错,询问了价钱,比牛阎王还便宜五分钱,就陆陆续续有人买了。
薛长河负责割肉称重,顾慢负责系绳收钱,两人配合默契,迎来了一波小**。
有不舍得割肉的,就买一斤猪血回去,这东西便宜,吃起来还行,七斤多的猪血先卖完了。
猪肉还剩下十几斤,之所以卖的这么好,还多亏一个开饭店的老板,他一个人就买了二十多斤。
家里还有四五十斤肉,顾慢寻思着她先看着肉摊,让薛长河回家把剩下的肉带来。
第13章牛阎王逞凶
薛长河还在犹豫:“你一个人行吗?”
“哎呀,你去骑大姐家的自行车,走的快的话半个小时就回来了,能有什么事啊,快点吧,别磨蹭了。”
唯一担心的就是那个牛阎王,不会这么寸在这半个小时之内遇上吧?
薛长河当即不再耽误,跑着去了大姐家,把正在吃饭的薛长云吓了一跳。
“长河,你咋这个点来了?吃了吗?”
薛长河简单地把事情说了一遍,薛长云推出自行车催促他快去快回,她则扒拉两口饭,赶紧去找顾慢。她们老薛家的宝贝疙瘩,一点闪失也不能有。
紧赶慢赶的,薛长云还是晚了一步,肉摊点围了一圈人,都在看热闹。她好不容易挤进去,一看里面的光景,吓的七魂丢了六魄。
只见顾慢拎着一把剃骨刀挡在肉摊前,她面对的就是让人闻风丧胆,提起来后背发凉的恶霸式人物牛阎王。
顾慢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寸,薛长河刚走没多久,牛阎王就气势汹汹的赶来了。他看见是个秀气的女人,也没当回事,就想把那块猪肉抱走,给这个女人一个教训,敢和他抢食吃,真是阎王爷借她的胆。
顾慢哪里肯干啊,抱走了肉就等于一家人费劲吧啦的忙,都是白忙了,恐怕还得折本。
奶奶的,都是两条腿扛一个脑袋,为啥牛阎王能干,她不能干?眼看着他动真格的,顾慢拎着刀子就横在了肉和牛阎王之间。
“怎么的?还想跟老子耍横?”牛阎王不怵,瘦瘦的身上没几两肉的小媳妇,拎刀的手都是抖的。
“光天化日抢我的猪肉,还说我耍横,你真够不要脸的。”
要脸就不叫牛阎王了,去县里不敢说,在镇上他就没碰上过对手,除了那一次……
“在镇上就只能老子卖,谁卖就是和老子过不去,老子没收都是轻的,惹火了老子,老子连人都敢揍,信不信?”牛阎王讲了一大串老子,把顾慢往边上一顶,就动手拎猪肉了。
要是顾慢动动脑子,就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不能硬刚。但人急了,脑子这东西早跑了,顾慢就记得牛阎王欺人太甚,想抢她猪肉。
“抢劫啦,有人抢劫啦。”薛长云就是这个时侯挤进来的,她和顾慢绑一起都不是牛阎王的个,只能向围着的人求助。
不过牛阎王恶名在外,看热闹可以,惹就没人敢惹了,所以薛长云的话连个响都没听到。
牛阎王得意洋洋的去拎那块肉,目测得有十几斤,红白相映很新鲜,一准好卖。
可没等他触碰到,手掌最边上的软肉已经被剔骨刀,连皮带肉钉在了桌面上。
“哎哟……”短暂的麻木过后就是疼,牛阎王下意识的一挣,手掌豁开了皮肉,红色的血液汩汩而出。
牛阎王连皮带肉活了几十年了,他原先就是食品厂屠宰组的金牌杀手,猪见了他都完菜。纵横猪场数十年,牛阎王何曾吃过这样的大亏,抱着手抬脚就踹了过来。
这要是踹个正着,别说顾慢肚子里的孩子了,连顾慢都得扒层皮。
弟弟不在,护弟妹和弟弟血脉就是薛长云的责任,她扑上去,生生承受了牛阎王这一脚。
“大姐!”
顾慢虽说是个孕妇,但身子还算灵活,早躲一边去了,顺手又把那把剔骨刀拿在了手里。
但顾慢没想到大姑姐舍身相救,等发现时已经晚了,薛长云的身子如同破麻袋一样飞出去了三四米远,重重地跌倒在地,一个大活人,连句哼哼都没叫出来。
这还是有看热闹的躲的不及时,挡了一下子,要不摔的还要重。
“大姐!”
顾慢把刀扔在了脚边上,伸手就去扶薛长云。
“疼……弟妹,别管我,你先跑吧,身子要紧……”都这会了,还担心她的身子,就问你们老薛家奇缺太子吗?
牛阎王终于抓到了心心念念的那块肉,这可是看的见摸的着的利益,也算是放了他的血的补偿。拎上肉还要找那个娘们家家的算账,长这么老,除了他爹妈,还没有人敢戳他一根手指头。
顾慢冷冷地注视着牛阎王,手中的那根鞭子像条暴躁的小白龙,下一秒就要腾空飞出……
“闪开,闪开。”只听见两声叫声,从人群中挤进五六个年轻人,为首的一个指着牛阎王的鼻子骂:“是不是皮痒痒了,要兄弟们给你松松皮子吗?”
为首的这个人顾慢还有印象,叫钢炮,是跟在薛长河的**后面混的。上辈子薛长河吃了枪子,钢炮也没落下。
牛阎王怕的人只有一个,钢炮这几个小混混他还真没看在眼里:“到底是谁皮痒痒了?这个女人惹了我,就甭想我放过她。”
“真是牛皮吹爆了,我怕你啊,兄弟们,上。”
钢炮一声令下,几个小年轻一拥而上。牛阎王天生蛮力,单挑他们有一个算一个,都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才不讲武德,一拥而上。
混混讲武德,那就不叫混混了。
钢炮他们的目的很简单,把牛阎王困住,别伤着薛长河的宝贝疙瘩就行了。要是伤着了,估计薛哥和牛阎王拼完命,回头要跟他们拼命了。
但牛阎王的战斗力爆表,五六个小年轻愣是没讨到一点便宜,还让牛阎王各个击破,接连扔出来两个。
剩下的坚持不了多久。但小混混挺讲义气的,被揍的鼻青脸肿不松手,扔出来的揉揉**又冲上去了……
顾慢还是有些感动的,到了现在她还看不出这些人是为了保护她和薛长云,那真是白瞎了。看样子是薛长河托付的,哪怕和她没什么交情也义无反顾往上冲。
这几个人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牛阎王就有些吃不消了。
“行啦,咱们昔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们缠着**什么?”牛阎王技术性的服软。
钢炮冷笑:“你是没惹我们,可是惹到我哥了,敢动他的人,就别想囫囵个抽身。”
牛阎王不确定了,镇上还有这样一号人物?
“你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