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景州转过身睡在床边边,留给苏糖一个冰冷的背影。
苏糖:???
阴晴不定的男人啊,怪不得原主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他睡,她也睡。
他有本事,晚上也这样睡!
背躺着的穆景州:她不哄哄他?
没一会儿,身后就传来均匀的呼吸。穆景州回头,果然,苏糖已经睡着了。
心里烦闷得紧,不睡了!
睡不着的还有穆老太。
一想到俩新媳妇半天就祸祸了家里半个月的油和肉,她就心口疼。
“睡吧,吃都吃了。老二媳妇做饭确实好吃。我这辈子,还没吃过这么好的。”穆老头说。
“油多肉多,能不好吃吗?咱们还有两个小子一个女儿没结婚,得省着过!”穆老太唉声叹气,“老五说念完高中还要上大学,不知道得花多少钱。老大媳妇有了身子,也不能挣工分……”
“不是新娶了俩吗?等回了门,就让她俩下地干活,比以前还多一个劳动力呢!”穆老头说罢,便睡觉了。
穆老太心里还是愁。
总觉得,新娶这两个媳妇细皮嫩肉,看着就不像会干活儿的主儿。
而且,她们还不怕她这个婆婆!
不行,不能等回门了。她得把婆婆的威风找回来。让她们清楚,这个家里谁说了算!
穆老太悄悄下床出门,却看到穆景州也起了,顿时欣慰无比。
“老三,还是你懂节制。不像老二家,天天洗床单。”
穆景州:………
他家也天天洗床单,只不过他有两块床单。晚上用完就换下来,他早起的时候就顺手洗了,没让人看到。
“老三,等下带你媳妇去地里熟悉熟悉,开始挣工分。”穆老太说。
穆景州错愕抬头:“娘,还没回门呢!”
“你想想今天中午吃了多少米和肉?得挣工分把亏空补回来啊!”穆老太想起来就心肝脾肺挨个疼。
“就吃一顿,也不至于缺这点儿。”穆景州不以为然。
穆老太拧他胳膊:“是不是娶了媳妇忘了娘?我说下地,就得下地!”
“行,我和她说。”
穆老太解决了一个,心里舒坦了许多,又蹲在老二屋外等。
结果这一蹲,就听到了不该听的声音!
穆老太老脸一红,尴尬的走开。
妖精!妖精啊!一天两回,不得把老二掏空了啊?
必须下地!
干活儿累了倒头就睡,就没精神折腾了。
……
午休时间很快就过,众人都陆续起床准备干活。
穆老太站在院子里点人数,缺了俩——新媳妇。
“老三,你媳妇准备好了没?让她快点儿。”
穆景州从在屋门口穿鞋,苏糖坐在床边荡脚丫:“三哥,我真要下地吗?三哥觉得**得了活儿吗?”
穆景州犹豫了。
媳妇细皮嫩肉,娇得能掐出水,确实不像下地的料。
但大家都下地,总不能他家搞特殊。
除非……
穆景州瞄向对面的屋子。
穆景云已经出来了,神清气爽面带微笑。
却不见余淼淼。
“老二,老三家的都在做准备了。赶紧喊你媳妇一起下地。”穆老太趁热打铁。
穆景云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为难地看向屋里。
他媳妇累坏了,正在睡觉呢!
“老二!”穆老太拔高音量。
懂事的媳妇,听到这一声就该自己出来了!
可惜,余淼淼睡得正香,并且往耳朵里塞了棉花,根本没听见。
“娘,我结婚前和媳妇说好的,她嫁给我后不用下地干活。”穆景云说。
“什么?”穆老太眼睛瞪得像铜铃,“谁家媳妇不干活啊?你说什么胡说呢?赶紧喊她起来干活。”
“娘,是我说过的。而且,我也有能力养活自己的媳妇。”穆景云在这件事情上,毫不让步。
开玩笑,媳妇晒黑了、皮肤变粗不漂亮了,他不就亏大了?
穆景州眼底掠过一丝笑意:“二嫂不干,我媳妇也不干。”
正准备委屈下地的苏糖喜上眉梢,突然尝到了被呵护的温暖!
“你俩兄弟是想气死老娘吗?”穆老太万万没想到,立威风的第一关居然就败在自己儿子手下,气得发抖。
李兰坐在屋里听到了,十分生气,扶着旧巴巴木门框阴阳怪气:“老二老三,我嫁进来就开始干活,直到怀孕才歇下。她俩凭什么不干?”
“可能是,大哥养不起你。”穆景州不开口则已,一开口能把人气死。
穆景元瞪他:“三弟,你怎么说话的?”
“你们想要看我离婚,就逼吧!她跑了,家里得出钱给我重新娶媳妇。”穆景云这话着实有些不要脸,但,管用!
苏糖坐在屋里听得身心舒畅,忍不住感叹:怪不得淼淼乐意洗床单呢!
“走了走了,再不开工就迟了。”穆景州扛起锄头,率先走了。
从头到尾都没喊苏糖出屋一步!
穆老太气得不行,只好对李兰说:“老大媳妇,晚上你监督她俩做饭。不许切腊肉,不许多放油!”
“好。”
李兰挥挥手,脸上都是得色。
她也准备重新摆摆长嫂的威风。
大门一关,就上苏糖屋里来了:“三弟妹起了呀?娘刚才说的话听到了吧?不许切腊肉,不许多放油。”
“那是二嫂的事。我只负责烧火。大嫂要是心疼柴火,我也可以不烧。”苏糖往床上一躺,准备继续睡。
昨晚实在累坏了呀……
“不烧火怎么做饭?”
“那大嫂想让我节省什么?”
李兰眉心跳了跳,沉下脸:“三弟妹,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很勤快,每次来穆家都喜欢和我聊天,还给我带糖……”
“哦,婚前是奴隶,婚后我变女王了。”苏糖耸耸肩。
那些舔狗行为是原主干的,和她没关系。
她现在,只要哄好穆景州就够了。其他人,休想沾光!
李兰只知道女人结了婚要加倍努力的勤快,还没听哪家姑娘结了婚就啥也不干的。她震惊的瞪着苏糖,苏糖也笑眯眯的和她对视。
半晌,李兰败下阵来。
算了,去找老二家的。
余淼淼还在睡,风从窗外吹进来,破窗帘随风飘荡。李兰也不打扰她睡觉,找出针线,站窗下帮忙缝窗帘。
余淼淼睡醒时,还以为苏糖又跑她屋里了。半阖着眼帘嘀咕:“别提离婚,说了离不了。”
“二弟妹,你在说什么?”李兰吓一跳。
“大嫂?”
余淼淼睁开眼睛,拥着被坐起来。
肩膀上锁骨上都是草莓印,让李兰这个过来人都看得脸红:“二弟妹,你睡觉怎么**衣服?快,快穿上。”
“大嫂你上我屋来干什么?”余淼淼问。
“我……看你窗帘破了,给你补补。”李兰展示自己的成果。
这窗帘是昨晚和穆景云靠在窗边极限拉扯时不小心撕破的,余淼淼没补它有两个原因:首先,她不会针线。其次,如此破旧的布补它干嘛?
“谢谢大嫂。”余淼淼淡淡的。
李兰有种热**贴了冷板凳的感觉,讪讪道:“我都听二弟说了,你们婚前就说好不下地挣工分,他养得起你。”
“是的。”余淼淼点头。
“那老三家的,竟然也学起你来。这会儿还在屋里睡大觉,硬是不去干活。咱娘都生气了……”
“你说她一个讹婚的,有什么脸不去干活啊?要不是她拿手段,老三才不会娶她!”
“她还敢和你比?她配吗?你是老二看上的,重金求娶回来的。她算什么?”
“……”
李兰不停地说着苏糖的坏话,余淼淼也不打断。
但也不接话。
李兰一个人叭久了不见回应,也无趣得很,停下来问:“二弟妹,你说,对吗?”
“不知道。”余淼淼打个哈欠,“我才嫁进来,不清楚你的为人。不过,我知道一件事。”
李兰以为自己要被附和,高兴地坐到床边问:“什么事?”
“在背后说别人坏话的人,不是好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