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不是你的所有物!
我作势要抬手打他,被他握住手腕。
我与之对视,他眼中有我的模样,一张苍白的脸。
我撇过头去不再看他。
顾风反而俯下身轻轻啃咬我的颈项,我浑身一颤,感觉全身血液都在倒流。
他这是要做什么!
又要使出什么手段来羞辱我是吗?
双手成拳,闭上双眼,眼泪却争气地流下来。
他竟然说我是他的妻子,可他从未将我当妻子对待,冷落我,欺辱我,让我害怕,度日如年,他何时待我有过一丝温柔?
没有,从来没有。
他埋头在我颈窝,抱着我,好像抱着失而复得的宝贝一样。
可我觉得他好虚伪,假装深情。
不知道为何他要在我面前装作这副模样,明明他算计阴狠的样子我都见过。
躺在床上,我像一块木头一动也不动,任由顾风抱着。
这一刻我以往幻想无数次,我想我会抬手回抱他。
经历这些事的我却不敢了,我怕被他嘲笑,怕他骂我自作多情,更怕我的心被他伤得千疮百孔。
我已经无力去承受这些了。
大夫说让我好好歇息,把伤养好。
每次下人端来的东西我都吃不下,一点儿胃口也没有,只能吞下粥水。
我经常呆呆地看着顶上的芙蓉帐,从日出东方到西落西山。
最后我连睁开眼的力气也没有了。
大夫说若我再不吃东西,不出七日,便要香消玉殒。
顾风许是怕极了我脏了顾府的地儿,夺过丫鬟手里的粥碗,扶起**在他肩膀上,强行喂我吃粥。
我别过脸去,他却强硬地将勺米粥塞入我口中。
如此粗鲁的动作,我自然是被呛着了。
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头脑发晕,眼前一片雪花。
丫鬟被吓坏了。
顾风把碗往地下一砸,甩袖而去。
我虚弱地倒在床上,泪流不止。
身体都到这种地步了,他还冲我发脾气,当真是心里没有我的。
苏沐言啊苏沐言,你还奢望在临了之前得到他一丝疼爱呢?
简直是白日做梦。
“你娘的牌位我让人放在灵隐寺供奉了。”
当我听到顾风这么说的时候,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幻听。
父亲说我娘是自戕死的,所以灵位不能在祠堂里供奉,一直放在义庄。
如今顾风又怎知我娘亲的灵位在何处?
是他去问了父亲?
为何要为了我做这些呢?
我着实猜不透他。
“你娘泉下有知,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我看着他,此时此刻我心里没有感激,只是觉得他好生虚伪。
他如此伤害我,又假惺惺地怜悯我,不过是觉得我还有利用价值。
在未对付完苏家前,我不能死,否则他便不能深入苏家,调查父亲的一举一动。
他命人把白粥端进来,勺了一勺,吹凉些要喂我。
我闭着嘴。
一旁的嬷嬷说:“先生,让我来吧。”
嬷嬷喂我的白粥,我慢慢地一口一口地吃下了。
不知我是否看错,顾风暗地里松了口气。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伤也好了许多,能下地走动了。
顾风偶尔来看我,但我从不正眼看他,也不与他说话。
身体养好些,拆了纱布,额头上有一道疤,丫鬟帮我梳头时特意将那疤痕隐藏起来。
对于我来说,不如显出来,让顾风瞧瞧他都对我做了些什么。
父亲来顾府看我。
也不过是寒暄几句,便和顾风聊生意去了。
想起在苏府时我过的那些日子,若不是顾风刁难,还不如在顾府过得舒心。
这些日子顾风对我算是比较正常了,我竟然觉得还能继续苟活下去。
但一想到我的不雅照片还在顾风手上,我又不敢轻举妄动。
我不知他把那张照片放在哪里。
所以我决定趁着顾风近日去省城不在府里,进他的房间或者书房翻找。
找了三日,都没有找到照片。
我颓然地坐在榻上,想不出他还会藏在什么地方。
只记得书房里还有一个保险柜,可我不知道密码是多少。
我坐在镜子前端详自己的脸。
眉目如画,青丝如瀑,身上的衣衫薄如蝉翼,内里若隐若现。
顾风回来那一夜,我穿着清凉给他送宵夜去。
他见到我来了,愣了一下。
我当做没看到,将甜羮端到他面前。
“你要喂我吗?”
他痴痴地看着我。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装的。
他太会演戏了。
我点了点头,一勺一勺地喂入他口中。
顾风桎梏我的腰,让我坐在他腿上。
捏着我的下颌,顾风将甜羮嘴对嘴喂入我口中。
我一怔,他的手开始不安分了。
“沐言,你今夜好美。”
将我抱起来放在榻上,顾风欺身而上。
第二天晚上。
顾风敲我的门。
我推脱累了,让他回房去歇息。
他站在门口好一会儿,才不甘愿地回房去。
男人不能喂太饱,欲擒故纵才行。
这是嬷嬷教我的。
第三天,第四天,夜里我依旧不让他进我的房间。
他急得不行,却又无可奈何。
直至第六天晚上,他在我关门前把门抵住了。
“今夜可以了吗?”
我伸出手。
他露出疑惑的神色。
我做了一个照相机的手势,他的脸瞬间冷下来。
“怪不得突然对我如此殷勤,原来目的是照片。”
恐惧涌上心头。
我以为屈身于他,他便信任我。
是我把顾风想得太简单了。
到底我是姓苏的,不姓顾。
一把将我抱起来扔在床上,顾风解开领带将我手腕绑在床头,居高临下地看我。
“我最讨厌就是被人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