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晚昭被砸得眼冒金星,捂住渗血的额头,跪在厅内老王妃的面前。
“儿臣不知犯了何错,母妃要这么责罚我!”
老王妃的脸难看到极致,她不耐烦的将手中佛珠重重拍在桌上,指着聂晚昭的鼻子大骂。
“我摄政王府怎么娶了你这么个不守妇道的女人回来,今日从将军府出来,你上了谁的马车,你给我老实交代!”
聂晚昭侧目看向站在一旁看好戏的小丽,当初老王妃把她指给自己当贴身丫鬟,原来竟是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
皇兄的身份自然不能泄露,她咬着唇思忖如何解释。
可老王妃根本不给她思考的余地,勃然大怒的命令下人,立刻请家法。
王府的家法,是要拿布满尖刺的藤条,狠狠抽在后背,不见血不能停。
若要见血,必定是已经打得衣衫破裂,皮开肉绽。身体上的疼痛便罢了,在下人面前被罚,更是莫大的耻辱,她这王妃的脸面,从今往后在王府往哪里搁。
她跪在地上,身子却挺得笔直:“母妃,儿臣是清白的!”
老王妃气得脸色发白,眼神像是锐利的刀尖,恨不能生生剜下她一块肉来。
“还敢顶嘴!打!给我狠狠的打!”
话音落下,众人忽然齐刷刷跪下,顾怀远迈着长腿缓缓走来。
他扫了一眼跪在地上,头顶伤口还在渗血的聂晚昭,剑眉微蹙,语气带了几分不悦。
“你又是何事惹得母妃生气?”
不等她开口,身边的下人已经抢先回答。
“回禀王爷,王妃今日上了陌生男子的马车,足足待了一个时辰才从马车上下来。”
聂晚昭心中顿时一片寒凉,她倔强伸手拽住他的袖子,带着最后一丝希望看向顾怀远:“王爷,我没有,你信我……”
顾怀远俊朗的脸色拧作一团,周深散发着阵阵寒意。
他冷冷勾唇,用力将自己的袖子从她的手中抽了出来,越过聂晚昭站在老王妃的面前。
“既然如此,母妃要如何罚便如何罚。”
好一出母慈子孝的戏份,即便聂晚昭心中清楚顾怀远不会维护自己,可亲耳听到他口中说出这些无情的话来,她的心仍旧痛得像是快要裂成碎片。
藤条一下一下的砸在自己后背上,疼得她脸色发白,可即便如此,她仍旧倔强的咬住嘴唇,不让自己的眼泪掉落下来。
再痛,也抵不过心痛,也抵不过她今日所受的屈辱。
家法执行完毕,后背已经渗出血来。
聂晚昭甩开假惺惺上前搀扶的小丽,踉踉跄跄的独自往自己房间走去。
看着聂晚昭离去的背影,顾怀远不由得胸口一紧。
平日里她分明是最软弱的人,可刚刚她那看向自己坚定的眼神,竟然藏了几分不屑。
回到房间的聂晚昭直接昏了过去,她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天一夜,才清醒过来。
醒来时她口干舌燥,嗓子干得好像要冒烟。
事到如今,她也不敢再指望房里的下人,只能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自顾自的倒了杯水喝。
今日门外来往的下人格外多,她稍微一留神,便能听到外面人在说些什么。
“听说了吗?王爷要纳侧妃了,就是今日来府上做客的李家千金。”
“什么侧妃啊,李将军怎么会让自己的女儿做妾,听王爷的口气,是要迎李小姐为正妃呢!”
院外的丫鬟继续交头接耳。
“啊?那屋子里那个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自然是剥夺王妃名号,降为侍妾。”
“这下场也太惨了,不过以她的身份,能当王爷的侍妾,已经高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