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我掌心里冰冷的门把手被用力拽开,刺眼的强光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我原以为会看到今天白天的那位老人,又或者是这个家里的其他什么人。
可是等我稍微适应了眼前的光线,我才发现,门的对面空空如也。
根本没有什么恶作剧的老头,也没有什么小孩。
甚至连人都没有。
整个大厅什么家具都没放,入眼全是墙壁。
只刷了层白色的墙漆,瓷砖地面倒映着顶棚的灯,照的整个房间里都亮的让人眼晕。
正对着门的落地窗被厚重的红色窗帘死死地挡住,屋内浓烈的焚香味道朝着我扑了过来。
我几乎下意识想要作呕。
那刺耳的声音在门打开的瞬间,安静了。
“你好。”我加大了声音,朝着房间里里面喊道。
没人回应,空旷的大厅响起我说话的阵阵回音。
我内心实在觉得不妙。
就在我打算离开的时候,那道声音又在里侧的卧室响了起来。
有了第一次开门的大胆,这次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从哪冒出来的勇气。
我穿着棉拖鞋踏进了邻居的家里。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地砖竟然光滑又冰凉。
就好像是走在了死人的皮肤上面。
这个认知让我自己下意识都打了个冷战。
明明是早春时节,本来气温就不高,邻居家里还像是开了冷气似的。
一阵一阵的冷风吹过来,我搓了搓手臂。
屋内明亮,走廊却黑暗的像是深渊。
我朝着哭声所在的卧室走了过去。
这次,卧室的一切都映入了我的眼帘。
除了大门,这房子里的所有房间都没有安装门。
卧室面积不大,仅仅只是放了个桌子、一个架子就已经满满当当。
正对着我的,是一个高高的架子。
那架子前面摆满了香炉,香炉里积满了香灰。
那香炉的后面,摆了个坛子——像是装骨灰的坛子。
我浑身瞬间被冷汗打透,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
目光看向坛子后面的黑白照片,照片里的男人看起来约有三四十岁的年纪,他僵硬的表情看着前方……
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他好像正在看着我。
不知道是不是太过惊恐出现的幻觉,
一阵天旋地转的,我感觉那个男人的眼珠子好像在转……
在看着我转动,在瞪着我,他嘴角在不断地上扬……
像是要从照片里爬出来一样。
我吓得心脏都快停了。
但脚底却好像是沾了胶水,怎么都动弹不得。
我的耳边似乎有阵冷风吹过。
那哭声和抓挠声越来越近,从我的身后慢慢靠过来。
还有一阵脚步声……
滴答。
滴答。
滴答地走过来。
空气中似有若无地飘散着一股血腥的味道。
有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狠狠地一抓。
指甲掐的我生疼,像是一道钢针刺了进去。
3
我吓得尖叫起来,几乎快要晕厥过去。
“老婆,你怎么了?”张宏亮焦急的声音打断了那道哭声。
他从我身后赶了过来。
刚才还寂静的四周,因为张宏亮的出现,突然有了鲜活的人气。
我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还好,还好。我真的以为我自己刚才就要死了。
我转身就扑近了老公的怀里,“老公,这儿——这儿——有装骨灰——”
话还没说完,我眼前突然一黑。
等到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了卧室的床上。
温暖的壁灯照亮了床的四周,灯光昏黄。
我蓦地坐起身,身上的睡衣已经被冷汗打透了,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汗渍津津。
“老公?”我身旁的床铺是空的。
顿时,不安的感觉席卷而来。
想起之前在邻居家碰到的事情,内心的恐惧更是如同海浪般一波接着一波。
很快,一阵脚步声从卧室的门外传了进来。
张宏亮推开卧室的房间门,“老婆,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