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第一次萌生和江宴就这样下去吧的想法。
那天是我生日,弟弟故意打碎我妈留给我的翡翠镯,我一怒之下扇他一耳光。
我爸见状拿起拐杖狠狠抽在我身上。
「整天戴着死人的东西也不嫌晦气。」
「你弟才是迟家以后真正继承人。」
「你算个什么东西。」
那天我也发了狠,砸碎了江宴亲手布置的生日现场。
拂了江家面子。
我爸怕江家退婚,打我是越下死手。
「去和江宴道歉,说你不是有心的。」
我咬牙忍下。
我爸把我关起来,并放话「如果坏了两家生意,不能求得江宴原谅,这辈子就不放我出来。」
阁楼小黑屋里,我和月光隔窗相对,一明一暗,彷若两个世界。
几天后,江宴从窗户爬上来,披着月光,宛若神明。
「小爷我这辈子第一次费心思哄人,竟然是靠爬树。」
「迟洛,也就是你。」
神明向我走来,我如沙漠遇清泉,那颗冰封已久的心脏发出砰砰砰的跳声。
枯木逢春生。
这两年,江宴也真如他所说的那样,没对谁上过心。
程瑶是第二个。
她是我们从黑市买来的兽人。
彼时她被关在笼子里叫卖。
没有跟人签过契约的兽人,在同类之间只能靠原始野性存过。
她本体是只兔子,混在狐狸精豹之中。
我不由多看了两眼。
「喜欢?不如买下来。」
不等我回答,江宴就把程瑶带出来。
我还当他善心大发,细想一下,相爱之人久别重逢,多少有些迫不及待。
江宴没有当场红眼,已是给足我面子,我把程瑶放在江宴身边,竟阴差阳错成全他们。
程瑶感冒,江宴不眠不休照顾她,我高烧昏迷时他可是不曾亲自去瞧一眼。
程瑶爱吃素,我无肉不欢,可每次出去吃饭,桌上连点荤腥都不见。
往日那些瞧着不起眼的细节争先在脑海翻涌,桩桩件件提醒我。
江宴他不爱我。
我看中的婚约,也是他说推就推,说不要就能不要的笑话。
一如我在他心里。
无足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