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屿凌嗓音清淡,“你喝多了。”
“没有,微醺而已。”秦沫不以为然抽回手,“你要不要一起?”
瞥见贺屿凌脸色阴沉,站着没动,秦沫借着酒劲笑得愈发放肆,“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沈庭均的未婚妻,曾经的。”
“沈庭均就是……算了,你肯定知道了。”
秦沫摆摆手,继续自说自话,“来,看在同样被绿的份上,必须得碰一杯。”
贺屿凌到对面座位坐下,眼神晦暗不明,“我们不一样。”
秦沫痴痴笑了,“我知道不一样。你是男人,我是女人。”
贺屿凌,“……”
“服务员!”
秦沫连按桌上的服务铃,平时轻言细语的她提高了声量。
待服务员走上前,秦沫醉眼蒙眬,托着脸颊傻笑,“再来三杯。哦不,六杯,谢谢。”
服务员迟疑地看向一旁,贺屿凌蹙着眉考虑了几秒,点点头默许。
酒刚送上桌,秦沫就端起一杯,一饮而尽。
这杯酒下肚,她的话也多了起来。
“你知道吗?今天是我的生日。”
“我还以为,过了今天,我就可以嫁给他了。”
“其实,我早该觉察到的。他最近对我很敷衍。”
秦沫心中的酸楚开始泛滥。她努力克制着情绪,声音还是有些哽咽,“只是,除了他,我不知道还可以喜欢谁。”
贺屿凌默默听着,没有出声。
秦沫自嘲一般笑了,“抱歉,我好像有点醉了,话太多。”
贺屿凌垂眼看去,声音平淡,“其实你可以哭。”
话落,秦沫再也忍不住,眼泪瞬间决了堤一样。
为了能留在沈庭均身边,为了能被陈青莲认可,这么多年来她委曲求全,心里积压的委屈太需要发泄了。
也许是哭得累了,也许是酒劲上头,秦沫趴在桌上不省人事,眼角还挂着泪。
贺屿凌轻唤了一声,“秦沫。”
没有回应。
他吩咐服务生将蜂蜜水用保温杯装好,随即拨了个电话出去,“来酒吧,现在。”
不一会儿,助理宫翼气喘吁吁赶来。
看到贺屿凌怀里的人,宫翼傻愣着不知所措,眼睛瞪得像铜铃,“这,这是……”
贺屿凌将秦沫打横抱起,微微颔首,“蜂蜜水带上,回房间。”
闻言,宫翼立即环顾一圈,舌头都在打结,“回,回,回房间……”
他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贺少,这就是秦小姐吧?”
见贺屿凌没有回应,宫翼声音更低了,“你跟常家的婚约还没正式解除,这……”
“你现在管得越来越宽了。”贺屿凌冷眸扫过,提步就走。
宫翼咽了口唾沫,快步跟在身后,心里慌得一匹,又不敢多言。
到酒店房间后,宫翼快速调好空调温度,烧了壶热水,开始往浴缸里放洗澡水,又装模作样检查洗漱用品和衣帽间,就是不走。
贺屿凌动作轻缓地将秦沫平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后掖了掖被角。
转头看见宫翼还站在墙角,薄唇一勾,“你打算今晚睡这里?”
“不,不不,当然不是。”
宫翼连连摆手,擦了擦额头的细汗,讪笑着,“我是担心,万一这事传出去了的话……”
顿了顿,他话锋一转,“怕是会影响到秦小姐的名声。”
贺屿凌掀眼皮,“你这个助理,快做到头了。”
闻言,宫翼立刻背脊挺直,正色道:“我这就滚,保证没有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