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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场五年也没有将我混账的性格完全磨好,回京都后,我日间跟狐朋狗友一起流连在京都各大娱乐场所,夜间只要背过我爹的眼敢去青楼小馆喝花酒。
我与虞展宸五年后的再次重逢,就是在我去小馆喝花酒时。
我左手一个风流才子,右手一个白面小生,称得上小馆里最野的海王。
然后,在我最得意时,我再次遭遇了制裁。
我的副将将我逛小馆的事儿报告了我爹,我爹拿出杀敌的阵仗来炸我的鱼塘。
慌不择路间,我翻窗户跑了。
但我爹摆出那么大的阵仗,岂能是我翻个窗户就跑得了的,我直接一脚跳进了我爹的埋伏圈。
眼看着又要遭遇一顿毒打,虞展宸不知道从哪个旮旯里冒了出来。
一把抓起我的手,带着我抄小道跑了,将我爹的人马交给了自己的侍卫。
跑出去很远,气喘吁吁停下来,我与虞展宸互看,才透过对方的脸,跨越五年的时间长河认出对方。
寒暄过后,虞展宸说:「我还以为又是哪家权贵欺压百姓,竟不想闹了这么大个乌龙,改日,一定登门给敢将军去赔罪。」
罪,最后是没去赔的,反倒是他被我带着,开始成日不着家。
今日一起斗鸡走狗,明日一起纵马山间,后日一起去小馆做海王。
便是我俩一起去逛小馆时,越了雷池。
小馆里总有一些不入流的闺房乐趣,我基本没中过招。
但那晚,厨子上酒水的时候,上错了桌。
等我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
我要么选小馆里的倌人,要么选身边的虞展宸,或者将自己一掌劈晕。
最后,在虞展宸温柔地摸着我的额头说「若白,你好像醉了,我送你回家」时,我再次被虞展宸的盛世美颜跟温柔浅笑晃瞎了眼,选择了虞展宸。
次日醒来,虞展宸对着床单上的落红,道:「若白,我会对你负责的。」
我捂着宿醉后隐隐发痛的头问他:「你府上可有妻?」
这话,我也就问个过场,我早就打听清楚了,他还没有成家。
虞展宸却顺势告白,「没有,若白,其实我喜欢你很多年了,这些年一直在等你回来。」
我在那一刻又想起了那年的那些药,以及那年他慈父般包容的笑。
跟他确定了恋爱关系。
次月,虞展威突然暴毙。
京都的局势再次不明朗起来。
那时,大臣们都以为敢家要取而代之,换了大虞的天下了。
大臣们明里暗里来试探我爹的态度,大有只要我爹说一句反,立马就让我爹龙袍加身的架势。
最后,我爹说了一句「臣誓死效忠大虞」,扶虞展宸坐上了皇位。
七日后,虞展宸登基,同日,我封后。
大典上,虞展宸对我许诺:终此一生,只爱一人,只娶一后,绝不纳妃。
但誓言这个东西,就是为了打脸而存在的。
你看,时间这才过去了七年,虞展宸的后宫已经足够开一个青楼了。
我坐在椅子上仰望天空,眼神有些空洞,如花以为我是终于听进去了她的话,这会儿正在憋大招,想着怎么整治后宫那堆磨人的小妖精。
她在一旁继续叽叽喳喳,「娘娘,您是不是在想要怎么**柳争气,奴婢......」
我打断她:「我在想什么时候打雷,陛下违背誓言,应该遭个天打雷劈之类的啊。」
如花:「......」
如花这下跟我一起面无表情了,「娘娘,当初陛下要发重誓的时候,您捂住了他的嘴。」
哦,忘了这茬了。
失误,当初应该让虞展宸将誓言后半部分的报应一起说出来的。
搞得现在天公都不帮我。我要被废后了,老天给我来个大晴天。
劈虞展宸的雷没到,劈我的雷到了。
一个月后,柳争气柳贵妃来了我的宫殿。
她身着凤袍,头顶九尾凤簪,烈焰红唇红的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站在我门口,趾高气扬的模样,对比我一身素衣,头戴白簪花,像极了她才是这栖凤殿的正宫。
「皇后娘娘。」
她一不行礼,二不低头,叫我皇后娘娘的语气像是在叫阿猫阿狗。
所以,我像是敷衍阿猫阿狗似的回了她一个「嗯」字。
我以为她显摆完就该走了,她竟然没走,还自发坐到了我身侧,开始跟我家长里短,当然,主要是她在说。
她说要改革后宫轮流侍寝的体制,承包陛下以后的每个夜晚。
我说好。
她说后宫其他姐妹她都已经敲打过了,我说「哦」。
她说了一堆,我用三个字敷衍完了她,嗯,哦,好。
直到她说,「皇后,你什么自请离去,陛下看在你们敢家当年于大虞有恩,给你面子,没有直接废黜你,你还真当现在是当年敢家当道的时候呢。人要有自知之明。」
我正思考搬家需要多长时间,给她一个确切的时间回复时,她突然拔了头上的九尾凤簪丢地上,将身上的凤袍一顿乱扯,扯成我**了她的模样,又抹了把自己的烈焰红唇将唇上的胭脂抹歪后——
一**跌坐在地上抱着我的腿,开始哭。
「皇后娘娘饶命,臣妾知道错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