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成刚到底做贼心虚,没敢发这毒誓。
当下拉着李玉霞回了房间。
两人走后,洛言只觉得脱力。
她赶紧将房门拴好,瘫坐在地上好久才缓过神来。
此刻她纷乱的思绪再次清洗,回想发生的一切,她心中冒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是不是她有美梦成真的神力?
她越想越兴奋,赶紧做起来实验。
此刻她搓手,心跳得很快就差从胸腔之中跳出来了。
左想右想了好长时间,最终许了一个慎重的愿望。
“希望我明天早上一睁开眼睛,我就回到了现代!”
带着这个希冀她惴惴不安的睡到了早晨。
浑浑噩噩的终于熬到了鸡叫,一晚上虽然都没睡好,但是她却没敢睁开眼睛。此刻她紧紧攥着手,又在心中默念了好几遍,让我回到现代,这才敢睁开眼睛。
可下一秒,她的心就像是从高处重重摔了下来,透心凉。
没有!什么都没有发生,她还是在这破旧的小屋子中,什么都没改变!
巨大的失望笼罩着她,洛言只觉得胸口喘不过起来,嗓子眼直发腥甜。
正迷糊之时,敲门声再次响起。
“小言,开门我是爹!”
是原主的爹爹洛大铁。
洛言这才回过神来,强忍着不适起身开门。
记忆中,洛大铁对原主并不好。
于是洛言看着眼前的男人,并没有一丝的亲切。
洛大铁上下扫了扫她,眼神之中没有半点温度。
只从袖口中掏出个小药瓶递给她,“这个药能治你额头的伤。”
说完转身走了。
看着小药瓶,洛言心中复杂。按照原主的记忆,这个爹对她并不是,如今这是……
算了,不管他了!既然回不去,那就好好活着!
她这样想着,便将药物小心翼翼的敷上额头,冰冰凉凉的一点都不刺痛,竟真是好药。
洛言看着那药瓶,心中竟生出了几许感恩,便一冲动想去感谢这便宜的爹爹。
谁料刚到了门口,就听着他在房间之中同李玉霞商量着。
“那青楼既然不要,就把她随便卖给镇上的那个病秧子吧。”
“你是说卖给东头的老林家?那老林家的儿子听说都要病死了!”
“那不正好需要个冲喜的!”
听着洛大铁毫无感情的话,洛言只觉得像吃了冰块一般,心彻底凉了。
呵呵,她到底还在希冀什么?
这个爹倘若要是有半分对她的心疼,原主也不至于被卖到青楼!
“你们可真是蛇鼠一窝!我看也别把我嫁过去了,把你身边那不要脸的贱人嫁过去岂不是更好!”
洛言恶狠狠地说完,转身就冲了出去。
这样歹毒的爹,她还报什么幻想!
她深吸一口气,按照原主的记忆,决定去山里将原主娘留下的嫁妆取出,离开这个家独自生活。
于是她一口气来到山洞,在大石头下面翻到了那个木盒子。
打开一看,零零散散的竟然是一盒子的珠宝首饰。
但是她仔细瞧了瞧,这些东西却并不值钱,唯独一个玉镯子还算值钱。
“罢了,先收拾起来再说!”
她说着将东西全都踹怀中,将那盒子扔到了山下,就打算下山。
走着走着,无意间一抬头,忽然见到对面山头上站着一个男人,男人脸色苍白,神情惨淡,似乎是想不开要跳下去。
她一个激灵,赶紧一嗓子吼过去,“喂,别跳!别跳!”
林瑞被她的声音吸引,顺着看过去。
就见一女子风一般的飞冲过去,黑发伴着风,衣摆飘飘,竟多了几分仙气。
他一个不小心竟然有点出神。
等再回过神来,腰间已经多出了一双手,紧紧环抱着他的腰,将他一把从山间拉到了一旁。
惯性作用,两人都倒在地上。
洛言的手还护在他的头下面。
这突如其来的女子,让林瑞有点心动。
他盯着她看,洛言发现后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你说你也挺大一个人了,干什么就要寻死了,活着不好吗!”
林瑞一听,这下清楚她刚刚那般是为何,不由得笑了出来。
洛言正劫后余生,见他还笑心中又是一阵怒气。
“你还笑的出来!”她气的又白了他一眼,“你看看这下面有多高,刚刚要是真从这跳下去,我保证你粉身碎骨!”
林瑞见她气的笑脸通红,嘴角的笑又加深了几分。
“不是。”他摇了摇头。
“什么不是?”
林瑞没再说话,他干脆拽着她手腕起身,往悬崖边走去。
洛言以为他又要寻死,吓得正要叫唤。
他忽然手指伸出拦在她嘴边,示意她不要说话。
男人的手指纤细骨节分明,指尖凉意沾染在她温热的唇瓣上,竟让她脸颊有点发烫。
她不自在的别过去,小声嘟囔了一句:“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林瑞却指着悬崖一处让她看。
洛言看过去,悬崖下面一点,一个树枝上摇曳着一个白色的绢帕。
细细看过去,上面还绣着并蒂白莲的图案,一看就是女子的!
洛言不由得看向他,“你的?”
林瑞点了点头,“一位友人赠的。”
“友人?”
那并蒂白莲绣的那般生动,什么友人,分明就是相好的!
洛言刚刚那点粉红泡泡瞬间破一地,她暗暗鄙视了自己一番:“所以你刚刚站在悬崖边,也不是要寻死只是想捡回手帕!”
林瑞点头,眉眼指尖依旧是噙着笑的:“那帕子对我很重要。”
“得得得,我知道了!”
洛言懒得听他酸言酸语,摆摆手直接从一边找了个长树枝,趴在悬崖边上,将手帕给勾了上来。
“给你!”
风吹起手帕,林瑞一把接过牢牢攥在手中。
洛言趁机上下端详了他一番。
男人长相俊朗,五官端正,只是看起来却很清瘦,柔柔弱弱的倒像个书生。
想到这,洛言有点好奇,于是问:“喂,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林瑞收了手帕揣在怀中,洛言瞧着若有所思。
他倒是大方毫无遮掩的意思。
“在下本家姓林,单字瑞小姐可唤我林瑞。”
“林瑞。”
洛言小声嘀咕了一句,心想这名字还不错。
“那你家住在哪里?镇上吗?”
林瑞笑了笑:“并非在镇上,就在村东边。”
“村东边?”
洛言忽然皱起眉头,瞬间想到什么。
村东边,那不是……
“你是不是身子骨不太好?”
林瑞倒是对她起了兴趣,于是盘腿坐在她对面。
“我自小身子骨还算可以,不过这几年生了产病,倒是显得虚弱了一些。”
洛言暗暗叫苦,看着眼前的林瑞,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庆幸还是倒霉。
见她长长叹气,林瑞越发好奇。
“姑娘这是……”
洛言摆了摆手,“没别的意思,就是有点可惜,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生病了。”
林瑞被她的话逗笑,“姑娘若是因为这个叹气大可不必,在下的身子还能再撑几年。”
只有几年的光景了?
洛言心中又是一惊,若真如此就算嫁过去那也不过熬个几年。
想到这,她赶紧又追问:“那你怀中的帕子……”
“哦,一位友人所赠。”
见他不愿多讲,洛言心中越发肯定她的猜测。
眼前这主子肯定和他怀中帕子的主人互生情绪,奈何身体不允许,只能睹物思人。按照这样推测,那么久算到时候她嫁过去,他肯定对她没兴趣。
洛言这么一想,忽然觉得嫁过去也不失一种选择。
心中打定主意,她干脆坦白。
“从刚刚的对话中,我基本上可以断定,你就是我未来要嫁的人。虽说你身体不好,年岁不多我也不嫌弃你。只一件事情,我后娘和我那爹非要卖我于你,将来我进家门之后,你一切听我安排,日后你百年,我会照顾好你娘!”
见她一本正经的模样,林瑞眼底的笑越发神了。
他没说破,只顺着她的话回答道:“委屈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