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不重要。
「你知道我们的婚礼对于我们两个家族来说多重要,所以,我希望不要弄得太难看。」
他半是宽慰半是威胁。
「这件事情闹大,你知道会对你我有什么影响。
「完成婚礼,对我们家族都好。
「婚礼一结束,我会跟戴琳划清界限,之后,你是我的太太,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之前就当我糊涂犯了错,原谅我好不好?
「我还爱你,你其他的事,我也不会计较,我们还跟之前一样,好吗?
「无论你会不会完全康复,我都会陪你一辈子,原谅我,好不好?」
他又像往常那样,跟我撒娇。
不过,今日不同于往昔。
出轨这种事,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为了绑定的利益关系委屈自己一辈子,我做不到。
「不好。」
14
程穆脸色稍变。
「今天这件事,我从头到尾都是受害者,把这件事闹大的人也不是我。
「我当然知道这件事会对我有什么影响,但,我还是那句话,过错不在我,我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
「别把我们两个人绑定在一起,错的人是你。」
程穆抿起唇:「行。」
「阮昕,既然你非要弄得这么难看,那就别怪我了。」
「嗯,知道了。」
「滚吧。」
程穆临走前,转身问了我一个问题。
「阮昕,你还是你么?」
我一愣。
看向他。
「你还能记得你做的事么。」
他冷冷地扔下这句话。
转身就走。
他的两句话,只有我能听得懂。
我强忍着不适,转身看向戴琳。
「你也滚。」
待两人走后,我走到台上,看着正中央我和程穆的照片,讽笑了下,拿起话筒。
「今天发生的事各位也都看到了,耽误大家的时间,抱歉。
「婚礼终止,礼钱稍后会退给大家。
「今天的事,就先这样吧。」
满堂宾客慢慢散去。
我强撑着身体应付完最后几位宾客。
原本热闹的大厅变得十分寂静。
厅门闭上的刹那,我全身力气也连带着被抽走,瘫倒在席下的台阶上。
我痛苦地摁着太阳穴。
「阮昕。」
有人在喊我。
我抬起头。
撞进那双掺了碎星的眸里。
内里有怜悯、同情,还有——
一些我看不清楚的情绪。
他蹲下,与我平视。
「这是你身体对你自己的保护。
「所以,不要怪她。」
顾景时口中的那个「她」,也是我。
我患有轻微的人格分裂。
15
刚才所有的事,都是我副人格所做的。
受外界的**,我失去对身体的控制权,副人格占了主导。
因为是被动抽离,所以刚刚发生的一切,在我的记忆里,是空白的。
我不记得我做过什么。
「顾景时……」
「我在。」
「那些事不记得也好。」他为我整理婚纱。
「没关系的。
「我一直在。」
我抬起手背,抹了抹脸。
「我不是为了程穆哭的,我……」
我讨厌,自己总会失控。
「我知道,」他揩掉我的泪,「阿昕才不会为了不值得的人哭。」
他慢慢安慰我。
「她出来,只是想保护你,阿昕,不要讨厌自己。」
泪水被他擦去。
视线变得清晰。
我仔细地端详着他。
与十年前相比,张扬的少年气褪去,多添了几分成熟稳重。
他继续说。
「无论我是顾景时,还是wisteria,都会永远陪着你。」
他又强调了遍。
「永远。」
我看着面前的男人。
泪水如泉涌。
我哽咽住。
「你……」
疑惑太多,不知道从何问起。
他看出了我的纠结。
声音温柔:「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你真的是……wisteria?」
尽管在他和我说第一句话的时候,我就已经确定,但,还是想再确定一下。
想听到他亲口承认。
「我是。」
他语气温润,与无数个掺杂着痛苦的失眠夜,伴我入眠的声线,重叠。
「你……」
我呼吸加速。
wisteria是Healing网站上的知名up主。
Healing是国外某位华人,为患有心理疾病的病人创立的治愈向网站。
国内外众多up主在这个网站上上传视频文字或者针对心理健康的专业性知识,wisteria就是其中之一。
几年前我的心理医生推荐给我这个网站,她跟我说,多听听wisteria的声音,有助于睡眠。
开始我并不相信。
可当我偶然间看wisteria视频的时候,
像是被下蛊了般,一个接一个地翻看。
wisteria的视频以他自己声音为背景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