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康：？？？
什么敬酒？
他看向余经理，余经理不耐烦道，“将进酒！李白非常有名的一首诗！就经常被各种文艺工作者拿来朗诵那个！”
哦，原来是将进酒。
陈康焕然大悟，看回客户，“姜姐，将进酒，我朗诵可能不行，因为我学的不是播音主持。但将它背出来，我倒是可以试一试。”
姜瓷抿了口凉白开，“那你背。”
陈康，“背出来姜姐是不是就愿意点我？”
姜瓷，“你先背出来再说。”
“好，那我先背。”
说着，陈康，就把手机掏出，点开度娘，搜索将进酒。
“一分钟。”
姜瓷语气宛若命令，“你只有一分钟的时间。一分钟后，手机放下，要背不出来，就立刻滚。”
“还有，对外别再说毕业于杭工大，省得给你母校丢人！”
陈康没有回应，他能考上一本，脑子记忆力，可是不差的。
加之将进酒，他高中时期还背过，已经非常熟悉。
所以给他一分钟，将这首只有176个字的古诗，全部记下来，他并不是没有信心。
但也没有百分百，只有个百分之七十左右。
一分钟后。
“把手机收起来！”
陈康将手机放下，心跳加快。
哎？
我的脑子怎么回事？
为啥子，突然就不好使了。
这将进酒第一句是什么来着？
“开始吧。”姜瓷不苟言笑。
陈康：……
余经理：你特喵发呆作甚？赶紧背啊！
特喵的一本学历，专业还是汉语言文学，区区一首将进酒，还难得住你？
余经理心急如焚，生怕自己的三千块，眨个眼，就只剩下它一千。
陈康脑子一闪，这第一句，终于让他想起。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余经理：很好，就是这样，把节奏拿捏住，一口气，把剩余的几段，也全给吐出来。
然而，背完两句，陈康那张嘴，张了又张，合了又合，却再也没有吐出一个字。
他的脑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明刚刚还记得，咋手机一放，熟练于心的将进酒，就自行从他脑海抹除了？
他的记忆力何时衰退到了这种地步？
简直难以置信！
姜瓷眉头紧锁，给个提醒，“人生得意须尽欢，接下一句。”
陈康哆哆嗦嗦，“人生得意须尽欢…人生得得意须尽欢……人生得意须尽欢……”
余经理忍不住了，“我说老弟，你确定你是一本学历？”
陈康虚的一批：“余经理，我有毕业证书，你随便怎么查，我不可能会造假的。”
姜瓷忍耐有限：“那你背得出还是背不出？！”
陈康肩膀一垂，“我…我背不出。”
余经理目眦欲裂：你个沙雕，连一首古诗都背不出，特喵还有脸说自己是一本学历，你怎么不去洗啊。
害得我白白期待一场！
“出去哪凉快哪待着去吧！”姜瓷反感，“真是的，就没一个有脑子的，还宣传是余杭区最顶配的男模场，也真是有够不要脸的！”
余经理：得，为了三千块，我忍！
反正我也是个打工银，又不是老板。
陈康推门而出，逃之夭夭。
这个女人虽然不可否认，的确很美，但就这奇葩的癖好，他妈陪一场给他一万，他都不伺候。
“脑子有病！”
出来，陈康还在骂骂咧咧，“朗诵、背诗，我背**！老子干的是男模，不是考大学，要尼玛还要动脑子，谁踏马会犯贱来做男模！”
9021包间。
姜瓷拿出只迪奥口红，涂了涂唇瓣，红润如美酒，光泽诱人。
“余经理。”她傲然，“你们乐尚皇朝的男模，我提的小小要求，看来是一个也达不到标准呢。”
小小要求……
大姐，你管这叫小小要求？
不看稿，深情朗诵将进酒、离骚。
将报菜名、出师表，倒背如流，一气呵成，一字不断。
就这两点，试问那个进入社会的成年人，能够做到？
不过已经揣进裤兜的三千块，余经理是真的不想再还，他谄媚如狗，“姜姐您别着急嘛，现在还不到晚上八点，我们这的男模有一百来个，全部看了，觉得不满意，再走也不迟啊。”
姜瓷，“我倒是无所谓，但达不到我要求的男模，讲起话来，我可能会比较难听。这也不介意吗？”
“这有什么好介意的。”余经理毫不犹豫，“干夜场，卖的就是服务。有的小男生，为了赚钱，连富婆的臭**都舔，没有一丝底线。”
“姜姐您还是只动口不动手，相比那些真正难伺候的客户，您这又算得了什么。”
姜瓷嘴角一翘，饶有兴致，“哦，是吗，那下一批来的，要是还令我不满意，我可就得好好说教说教他们了。”
啪！
余经理真的很想抽自己一巴掌。
叫你多嘴！
不过转念一想，这女神金，要是骂爽了，骂痛快了，她一高兴，就不再要回已经给出的小费，这对他而言也是笔收获啊。
对，既然如此，那就挑几个新人过来，好好让这位朗诵姐，过过嘴瘾。
新人，由于没业绩、没朋友、人生地不熟，以及种种原因，他们的忍耐性，可是非常强的。
只要不动手，骂的话，怎样都行！
当然，前提是不波及家人。
“姜姐您稍等，我再帮你挑几个好的。”
姜瓷耐得住烦，非常耐得住。
她这次来夜场，本来就是为了挑刺，理由很简单，因为当她得知，她暗恋长达两年半的男生，当了男模，成天吃软饭，伺候富婆后，就令她非常不爽。
所以她对男模，打那天起，就开始变得恶心反感。
这不，为了发泄情绪，她隔了没两天，就特意来了余杭区最顶级的男模场。
叫他们朗诵将进酒、离骚。
再一字不漏，背出报菜名、出师表。
正因为这是件非常人能办成的事，所以她才这么做。
不然老娘花了钱，难道还要叫这些死鸭子推杯就盏，占她便宜？
天底下哪有那么美的事！
群里，余经理又@了三个人，“顾烨、小江、小甄，你们三个来一趟9021，速度快点，赶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