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叶兰国法律,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负责调查审理全国各地的各种大案要案,并称为三法司。他们各司其职,审案时才会聚在一起,所以又叫“三司会审”。可现在突然冒出一个不知道干什么的镇前司,要从大理寺的手里接案子,还要自行处置犯人,简直是从未有过的奇闻。
“我没听错吧,你让我们大理寺放弃调查?”
那姑娘点了下头,说:“你没听错,我就是让你们别再插手了。”
“那你知不知道,只有陛下才有这样的权力,除此之外任何人都无权干涉大理寺?”
“来京城没多长时间,就学会拿陛下说事了?”她的话里充满挑衅的意味,“不错,孺子可教。”
顾瑾寒瞬间失去了耐心,喊道:“三法司调查审理刑事案件,乃是天经地义!你们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衙门,竟然敢无视朝廷规制?”
那些玄甲士兵闻听此言,立刻亮起手中的兵器,似乎是被他的言语所激怒。如果不是那个姑娘做了个制止的手势,只怕灵音坊里已经打成一片。
她低下头,浅浅地笑了几下,说:
“看来你还是知道的太少,没听说过我们镇前司。这不能怪你,好人不知道我们很正常,只有做过亏心事的人才会特别关心我们。”
“你这话什么意思?跟今天的案子有关系?”
“当然有关系,我们不是吃饱了没事干才来接手这件案子的。”她的眼神中充满鄙夷,“完全是因为你们大理寺太过无能,凶手迟迟未能归案,威胁到皇家的安全,我们镇前司只能被迫接管。”
她指向大理寺的众人,“在这里我再强调一遍,镇前司有权命令三法司配合行动,也可以命令你们哪凉快哪待着去。如果谁有不同意见,可以和我的剑单独聊聊。”
顾瑾寒愣在那里,仿佛被冻住一般。他不敢相信,京城里除了皇帝,竟然有人敢完全不把叶兰国的最高执法机关放在眼里,把整个三法司都视为草芥。更离奇的是,自己的同僚竟无一人反驳,好像全都认同她说的话似的。
“这位大人,你是不是有些太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了?”他实在无法忍受这样的蔑视,反驳道,“目前这起案子还没有开始调查,你凭什么对大理寺这么……”
“调查?你们连三起案子的死者都曾在教坊司待过这件事都不知道,还好意思继续调查?”
大理寺众人默然不语,因为他们这时才看见那个死者肩头上的刺青,是教坊司的标志。
“既然涉及到刑部主管的教坊司,那你们就更没办法插手了。你们大理寺这次可以好好学习一下,案子究竟该怎么破,不然都对不起你们每月那些俸禄。”
镇前司的部众相视而笑,趾高气昂的模样简直是把大理寺视若无物。然而,大理寺的人马没有一个敢上前询问,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将所有物件,包括死者的尸体,一并没收。
快要走出大门时,她回过头,冲他抛了个眼神:“哎,新来的,要是你实在气不过的话,可以写奏折在皇上面前弹劾我,没准都察院那帮家伙会跟风附和你呢。”
顾瑾寒哑然失笑:“像你们这种衙门,弹劾有用吗?”
“没用啊,但至少能让你们从皇帝那里得到点安慰。”她笑起来,露出自己的小虎牙,“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叫南宫茉,茉莉花的茉,别写错了。”
望着半虚半掩的大门,顾瑾寒渐渐陷入沉思。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叶兰国的上一个皇后也姓南宫。难道说,这个南宫茉和那位皇后之间有什么关系,所以才会在京城里这样横行霸道?
“南宫茉,今天你最大的错误,就是惹上大理寺的寺正。我倒要看看,你们镇前司究竟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