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一个总裁,没竟然有一张这么刻薄的嘴。
“还有什么疑问吗?”
傅云声转头,目光扫过两个面试官的脸。
回答他的,是静止的沉默。
谁敢有什么疑问?
“没什么问题的话,姜小姐明天就可以来办理入职了。”
傅云声云淡风轻地看了一眼桌上那叠面试简历:“叫保洁来清理垃圾吧。”
面试者们再次被痛击小心脏,灰溜溜地离开了会场。
姜若乔签了合同,拿到了想要的offer,也只开心了片刻,反而更加纠结了。
接下来的日子,要是天天和这张脸共处一个环境,简直就是社死地狱。
“谢谢。”
她不自然地低着头,生怕视线触及他的目光,声音更是细若蚊蝇。
不过转身而去的背影,怎么看都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傅云声面色冷峻,盯着她的背影皱了皱眉。
那种莫名的熟悉感,再次涌入脑海。
他心烦意乱,随手插进口袋。
指尖在触及那颗麦穗玉珠的刹那,眉心拧成了川字。
这才是更让她糟心的事情。
这颗珠子的主人,到底是有人故意安排,还是只是巧合?
那个昨晚同他翻云覆雨的女人,到底是谁?
药物作用之下,脑海中模模糊糊的记忆,并不分明。
但他却清楚地记得,她热情而生涩的回应……
“傅总,你找我?”
陈秘书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
凭着多年的经验,他很快意识到,自家总裁心情不佳。
“去帮我查一个人。”
傅云声随手把玉珠放在桌上,冷声道:“拿着这个,去找一个昨晚出现在帝星酒吧的女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陈秘书总觉得,他说这话的时候,有股咬牙切齿的味道。
“咚咚。”
办公室的门又被轻叩两下,一张落落大方的明艳笑脸,出现在了玻璃门后。
“傅总,你还真是个大忙人。”
林篱一身干练的黑色职场穿搭,抱着胳膊,倚靠在门口。
陈秘书浑身一抖,飞快地拿上玉珠,乖觉地退了出去。
不过,擦肩而过的一瞬,林篱还是看到了他手里的东西,脸色几不可察地变了变。
这个东西,是女人的,看着,还有点眼熟。
她很快移开了目光,走进了办公室。
看到来人,傅云声紧锁的眉头并不见放松,反而拧得更紧。
“你来干什么?”
林篱扬了扬手上的访客证,俏皮地眨眼:“杂志社和保利机构新合作了一个项目,开辟了个国风系列,要不吃个饭谈谈?”
“我没空。”
回答她的,是意料之中的冷硬拒绝。
傅云声头都没抬,语气冷硬。
“这些事情,你和对接的人直接去谈就行。”
林篱撇撇嘴,似嗔非嗔:“知道你是个大忙人,我就不打扰你了。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还需要你多多指教啦。
傅云声垂眼,表情里夹杂着一丝不耐烦。
林篱退了出去,刚带上门,脸色就冷了下来。
她捏紧了掌心,刚做的美甲几乎要掐进肉里。
脑海中,傅云声刚才对陈秘书说过的话,不断在脑海中回荡。
这么多年,他对身边所有的异性的态度,一如既往地冰冷,又怎么会突然要找一个女人?
他什么时候,会对一个女人感兴趣了?
这引起了林篱的警觉,而且,那颗麦穗状的珠子,她总觉得有点眼熟。
究竟是在哪里见过呢?
另一边,姜若乔的心情十分复杂。
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情,她就第二天一早,姜若乔准时去了鉴定所。
和她接洽的领导,就是之前面试的时候,对她充满敌意的中年女人宋艳玲。
虽然迫于傅云声的决定,聘用了姜若乔,可她对她依旧没什么好感。
她扫了姜若乔一眼,把一份企划书扔到她面前。
“机构和国家文物局刚谈了合作项目,需要开办一个宋朝背景的修复瓷器展,时间只有三个月,要修复的展品有几十件。你不是很专业么,就由你带头负责吧。”
姜若乔愣了愣。
作为一个新人,刚来第一天就被分配这么重要的项目,的确很意外。
况且时间紧,任务重。怎么看都像是个能砸死人的大馅饼。
她迟疑着:“我对机构的项目还不太了解……”
“机构没有多少时间给你适应。”
宋艳玲打断她,眼神夹枪带棒,像在看好戏。
“我们招聘的是首席修复师,不是来打杂实习生。”
话里话外,她没有拒绝的权利。
“我知道了。”
姜若乔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径直走进了工作室。
其他人还没到,工作室空荡荡的。
一进去其中,就有种恍如隔世的沧桑感。
她戴好手套,拿上毛刷,动作小心而又谨慎,一点点扫除瓷器碎片上沾染的尘土。
姜若乔全身心地沉浸其中,几乎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她爱怜地抚摸着碎片上的每一道裂纹。
透过这些历史的痕迹,她的仿佛能看到千年前的古宋遗风。
“咔嚓。”
闪光灯一闪,她没防备,眼睛下意识地闭了起来。
“不好意思,刚刚那个角度,实在太好看了!”
一个抱着相机的摄像师语气急促激动。
刚刚那张照片,无论构图还是光影都是绝佳,一定可以当成封面!
姜若乔皱了皱眉:“这里是不允许参观拍照。”
她礼貌地指了指墙壁上的警示标志:“请你现在立即删除照片离开。”
摄影师还没来得及说话,林篱就走上前来,热情洋溢地打了招呼:“你好啊,姜小姐,又见面了!”
“是你?”
姜若乔有些意外。
她记得她,林篱之前去过姜若乔的单位拍过照,进行过一次短暂的采访,就是她负责接洽的,两人算是脸熟。
“是啊,我们是来拍合作项目的展品的!”
寒暄过后,林篱也好奇地打量她:“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工作调动。”
“哦。”
林篱点了点头,她的视线在触及姜若乔的手腕时,仿佛被磁铁牢牢吸住了。
柔若无骨的手腕上,绑着一根纤细的银质手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