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乔知忧强忍住屈辱的泪,环着他的脖子媚笑:“陆先生真会说笑。”
午夜的高级会所,最不缺的就是烘托气氛的酒精。
乔知忧拿起陆言淮的酒杯,小啜一口,紧接着转身送进了他弥着余烟的口中。
“唔吼,还是乔小姐会玩啊!”
王伟直咽口水,那小娘们整个人勾在陆言淮身上,媚眼娑娑,光是看着都让人心潮澎湃。
表面看,乔知忧的确是这暧昧氛围的主导者。
殊不知,真正的主宰是不动声色的陆言淮。
男人已对她相当熟悉,很快就让她的防备丢盔弃甲。
最后,他的唇在乔知忧滑嫩的脖颈处停留了一下,耳语道:“去停车场等我。”
乔知忧垂眸,心里了然。
沈南星是不可亵渎的白月光,但陆言淮也是个正常男人。
有些火,一旦点燃、上了瘾,根本没那么好熄灭。
而她,恰好契合这把火。
“好。”
她笑着回应,从陆言淮腿上下来,借故出去补妆离开。
会所的地下停车场豪车无数。
乔知忧的脑子很乱,但凡静下来,脑子里就只剩下“医药费”三个字。
而身上沾满的烟酒之气,又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现在有多堕落。
乔知忧叹了口气,拿出包里的香水喷了起来。
这一幕,刚好被路过的陆逸尘看到。
他停下脚步,眼角戏谑:“出来卖?”
乔知忧撇了一眼声音的来源,直接选择了漠视。
打骂哭闹,这才应该是一个被甩女人的正常反应,乔知忧这种冷漠不屑,无疑等于将陆逸尘的自尊按在土里摩擦。
他彻底被激怒,大步向前,把乔知忧按在冰冷潮湿的墙面上:“你父亲都快断氧了,你到底在狂什么?”
乔知忧也不挣扎,只是歪着头,盯着他眼底的震怒,面无表情的反问:“公司、房子,你想要的都得到了,这还不够吗?”
“对,不够!”陆逸尘把她的双手掰过头顶。
“与其在这捞冤种,不如求我。乔知忧,你要知道你父亲等着医药费呢!纵眼这江城,我陆逸尘让死的人,谁敢让他活?”
这话,说的可真够张狂的了!
乔知忧冷眼瞧着眼前的男人,只觉得好笑,怎么也想不明白以前怎么就看上他了。
不过,她抬了下下巴,好心的提醒:“也不一定吧?”
陆逸尘只觉得背后发凉,猛的回头看去。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他身后,半摇下的车窗露出陆言淮半张冷峻的脸。
“二,二叔。”陆逸尘松开乔知忧,恭敬的打着招呼。
他对这个十岁就被赶出陆家的二叔又恨又怕。
恨的是有陆言淮的存在,陆氏便不再是江城之首,怕的是他那狠辣的手腕和强大的势力。
可陆言淮并没有说话,而是轻蔑的睨了陆逸尘一眼。
乔知忧在陆逸尘错愕的眼神下,昂着头坐上了陆言淮的后座。
“擦擦!”
车子刚发动,陆言淮就扔过来一包湿巾。
他向来少言吝字,但意思却再清楚不过——陆逸尘碰过的,他嫌脏。
乔知忧默默的抽出湿巾,在自己的手腕处用力的擦,直到擦得皮肤泛了红才停下。
有一点她押对了,那就是陆言淮对陆家有恨。
还是那间熟悉的公寓,还是那面熟悉的星型吊顶。
刚进屋,乔知忧就被陆言淮扔到了床上。
她瘦弱的身体被松软的床垫弹起,胳膊勾住男人的脖子,图一个稳定。
那双狐眼因为惊恐,瞪得大大的,眼角的红痣清晰可见。
“南星……”陆言淮的语调软了下来。
只一瞬,就把乔知忧压在了身下。
今天,他似乎喝了很多的酒,酒味和古龙水的味道混在一起,充满了欲.望。
乔知忧被那一声南星唤回了神智,在裙子被推到大腿上面的时候呢喃着开口:“陆先生,我父亲……”
“别扫兴。”
男人的声音像是野兽的低鸣,侵占般的咬住了她的下唇。
乔知忧不敢再张口扫他的兴。
只是陆言淮,这是疯了吗?
能让这样一个罗刹般的男人受挫的,应该只有沈南星了吧?
乔知忧不知道他和沈南星之间发生了什么,只知自己是男人碰壁后那个廉价的宣泄工具。
这样也好,只要能救父亲。
一切结束之后,她像是垃圾一样被扔在床上,默默的看着男人走进浴室。
一场劫后,她浑身的骨头像是散了架一样,根本无力从床上爬起来。
她听着浴室里的水声,看着头顶的吊顶,想要等陆言淮出来,就跟他提父亲医药费的事儿。
奈何身子太虚,竟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她是被保姆叫醒的。
睁开眼的时候,床边已经放好了崭新的衣物。
“乔小姐,衣服给您准备好了。”保姆的意思不言而喻。
逐客。
乔知忧点点头,抱着衣服进了浴室。
保姆眼中的轻蔑她不是看不到,但她更惦记的是父亲。
她把浴室门反锁,拨通了医院电话,刚想开口提延期的事儿。
殊不知,护士竟然告诉她医药费已经续上了。
同时,她也得知了另一个噩耗——想要保住父亲的腿,必须要请最好的外科医生。
而江城最好的外科医生,都在淮海医院……
陆言淮名下的产业。
乔知忧的心再度沉了下去,她跟陆言淮的关系,再开口无疑等于得寸进尺。
可,乔山的腿也是等不了的。
她从浴室出去,等待她的是一杯清水以及一片米非司酮。
“乔小姐,这是陆先生吩咐的。”保姆道。
昨晚他俩坦诚相对,没有任何措施,陆言淮不想留种,她也不想当妈。
所以,她很配合,没有任何怨言。
她的水还没喝完,保姆就客气的开口:“沈小姐明早要看日出,所以……”
“我明白的。”乔知忧放下水杯,径直走到门口。
只是,那生硬的笑容写满了局促。
沈南星要看日出,滨海公寓又是最好的观景地,她在这个房子多待一秒都是不识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