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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不好惹第23章

夫人不好惹第23章

发表时间: 2023-03-29 12:30:44

顾时欢沐浴出来,见祝长君坐在榻上看书,她心思一转,赶紧爬上床睡觉。

另一头的祝长君瞥见了,嘴角噙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笑意。她失忆后倒是变得乖巧可爱起来,连心里打个小算盘都暴露得这么浅显,看她像只兔子似的悄悄钻进被窝,片刻就隆起了个小包,他丢下书走过去,“睡这么早?”

顾时欢将被褥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个后脑勺,瓮声瓮气的回道:“嗯,今儿太困了。”还夸张的打了个哈欠,意思是求您高抬贵手今晚别折腾,放过弱小可怜无助特别想睡觉的我吧。

他上前拍拍她,“别蒙头睡,这坏习惯要改!”

顾时欢赶紧将被褥拉下来一丢丢。

等祝长君沐浴出来时,发现顾时欢裹着被子紧紧贴着墙壁,他把她扒拉进怀中,剥开被褥仔细端详。

其实就算她不装睡,他今晚也不准备做什么。听顾嬷嬷说,那晚她哭了许久,疼得直抽气,难怪第二天吵着要回大长公主府,想必是自己吓着她了,他心里有些内疚。

最初得知她失忆时,心情复杂,即高兴也担忧,高兴她总算不再折腾,从此可以安安分分过日子,但也担心自己在她记不得的情况下强迫与她圆房,万一日.后她记起来不知会不会大闹一番。

不过,说起来,他还是宁愿她失忆,记不得那些人和事更好,反正这辈子也只能跟他过,还不如趁早好好过。

见怀里的人睫毛慌乱的颤动,装睡装得辛苦,他捏住那小巧的鼻子迫使她睁开眼睛。

她一副敢怒不敢言的小模样,令他好笑:“别装了,我今晚不碰你。”随后拍了拍她的臀,“睡吧,明日要早起。”

顾时欢眨巴了两下眼睛,见他不似说笑,果断又闭上,心里没了压力,没一会儿就真睡着了。

......

翌日,天边金红的霞光从浓云里泄出,稀稀疏疏照进屋子。

顾时欢醒来时,祝长君已经离开。

“他什么时候走的?”她真是一点也没听见动静呢。

顾嬷嬷脸上带着笑意,显然心情不错,“大爷寅时就走了,他上职早,这会儿还是秋天,若是寒冬腊月也这么爬起来,想想都觉得怪不容易的。可见,这大官也不是人人都能当得。”

顾时欢颇为赞同,反正要是换她去当,她就不乐意。

吃过早饭,顾时欢简单拾掇了下,准备去给老夫人请安。这也是顾嬷嬷教导的,说做人家儿媳妇不可太懒惰,虽老夫人不要求她天天请安,但自己怎么说也要隔几天去露个面。不过她上次见了老夫人之后,也觉得她为人和善亲切,去给她请安倒也很乐意。

祝老夫人起得早,吃过早饭没什么事便又去睡回笼觉,因此,当顾时欢来时,老夫人还没醒。

“没事,我先等着。”反正她有空慢慢等,让丫鬟不必去打扰老夫人。

素荷站在一旁,过了半晌才让人去沏茶给她,怠慢得很明显。

顾时欢挑眉,“素荷,都说你手巧,想必这沏茶的功夫也是不错的,我倒是很想尝尝。”

素荷在元安堂,这些端茶倒水的事从来不需要她干,平日里就只服侍老夫人,也就是扶个手布个菜罢了。一个她平时瞧不上的人这会儿指使她去倒茶,心里暗气,僵了几息,还是咬咬牙去了隔间。

不一会儿,她端茶进来,“夫人,小心烫。”

顾时欢挑刺,“烫你还给我端来?你就是这样服侍人的?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如何在老夫人身边服侍?也就是老夫人仁慈,要换做在大长公主府,像你这样的丫鬟早就发卖出去了。”

素荷被当众下了脸面,脸色难堪得很,瞬时气得眼眶泛红。这个顾时欢不知近日是怎么了,不到半个月时间来了元安堂两次,今儿还摆起了当家主母的架子。再又想起一早听说大爷昨儿是在她房里过夜,心想,肯定是觉得大爷给了她脸,让她上这耍威风来了,真真是气煞人。

顾时欢见她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看不过眼,一个丫鬟罢了,竟然也敢给她摆脸色,说了两句还觉得委屈,“怎么,是不是觉得我说不得你?也是,你可是老夫人身边的得意人,伺候我委屈你了,一会儿我给老夫人道个歉。”

素荷哪敢让她在老夫人面前嚼舌根,她向来在老夫人面前是懂事知礼的,可不能让她去败了名声。于是只得赶紧咬牙认错,“夫人说得对,是奴婢服侍不周,还请夫人原谅则个。”

正巧老夫人睡醒,里头唤人,素荷赶紧进去,过得半刻钟,老夫人出来了。

“长君媳妇过来啦,可是有事?”

“儿媳没事,就是多日没见母亲了,来看看您。”

顾时欢嘴巴甜,惹得祝老夫人喜笑颜开,她今早也听说了,儿子昨日是在正院歇下的,虽然可能只是盖被子纯聊天,但儿子儿媳关系好,她总归高兴不是。这会儿见儿媳来请安,还穿得水红喜庆,漂漂亮亮的美人儿,谁不爱?老夫人就挺高兴儿子娶了这么好看的媳妇回来。

她笑着道:“我这老婆子有什么好看的,你有空啊,多照看些长君,他有时忙起来,连饭都不准时吃。”

“儿媳省得,昨儿不是还遇见了素荷,听她说大爷衣裳总脱线,于是我就让洗衣婆子们往后把衣裳都送去正院,我给大爷缝衣。”

“啊呀,这样好,长君真是娶了个贤惠的媳妇。”

一旁的素荷听了都要呕死,她顾时欢会缝衣裳么?睁眼说瞎话,她也配贤惠的名声?呸!

祝老夫人心里还装着件大事,想问儿媳妇呢,她让丫鬟们都出去,脸上神神秘秘的,惹得顾时欢也紧张起来。

“母亲,您可是有要事要跟儿媳说?”

祝老夫人点头,随后又迟疑了一会儿,毕竟是要问他们夫妻俩的房中事,问得细致吧,自己也觉得尴尬。她想了想,委婉问道:“长君媳妇啊,长君他......那方面有没有好一点呐?”

顾时欢晓得她指的是哪方面,想起那晚的事,自己忍不住又脸红。本来以为他不行,可哪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他那副样子,哪里像有疾之人?反反复复弄了那么多次呢。

祝老夫人见儿媳妇脸红羞臊,心里好奇得很,儿子到底做什么啦?让她这样脸红?她很想知道啊。

于是眼巴巴的看着她。

顾时欢缓了缓,等脸不那么烫了,才开口回道:“还行吧!”

这答案模棱两可,老夫人不依,“还行是怎么个行法啊?”

婆婆问得这么仔细,顾时欢也颇是尴尬,“就是......我们已经圆房了。”

啊呀,终于得到满意的答案,祝老夫人那个高兴啊,竟哈哈笑起来,“那就好!那就好!”

赶紧让人开库拿了好些东西送她,玩的穿的补身子的,林林总总一大堆。

直到顾时欢告辞走了许久,她老人家还沉浸在抱孙子有望的兴奋中。不过,高兴着高兴着又觉得不对劲了,适才儿媳妇说什么来着......还行?

简单二字,却大有文章,虽然儿子能圆房了,但并不代表病好了,否则怎么是“还行”?

明显就是儿媳妇对儿子不够满意啊。

不行,补还是要继续补的。

于是,祝长君在书房与幕僚议事时,听祝全进来禀报说他母亲来了。

他母亲鲜少来外院书房找他,有什么事都是让人传他过去,这次过来,想必是有重要的事。于是,他抬手止住正在说话的人,“先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祝长君跨进花厅时闻到了一股腥味,他皱眉,“母亲有何事如此急切?”

“孙子的事!急不急?”

“......”

您老人家是挺急的。

听她这么一说,祝长君就明白她此来所为何事了。果然,祝老夫人立刻让人打开食盒,又是那碗黑乎乎的十全大补汤。

祝长君无奈,“母亲,我不是与你说过么?我没问题,不需要吃这个!”

祝老夫人嫌弃的啧了两声,“怎的还犟呢,你媳妇都跟我说了。”

祝长君大感不妙,“说什么了?”

老夫人凑近他,“你媳妇说,你那方面……勉强还行。”

老人家年纪大了容易耳背,即使是说悄悄话声音也不小,花厅的门和书房的门都是开着的,这边的话全部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祝长君:......

作者有话要说:祝长君咬牙切齿:还行?竟然敢到处泼我脏水,顾时欢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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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小姐,您这小衣怎的又紧了?今年春才缝制的呢。”凝知正在帮她穿衣裳,发现肚兜有些紧,又去换了件,但还是紧的。

顾时欢瞄了眼,自己都吓一跳,都快挤出来了,“凝知你把后头绳子再放放,勒到我了。”

“小姐,不紧些穿不住。”

“无妨,就随便穿穿,回头你尽快帮我赶几件出来就好。”

外间顾嬷嬷叫人抬了个小箱子进来,顾时欢问,“这是什么?”

“祝全送来的,说是大爷给您的。”

她好奇,跑过去打开箱子,却发现里头都是书。上次祝长君是有说过要拿些有趣的书给她看,没想到真送过来了。她拿起两本随意翻了翻,都是一些奇闻异事、人物地志什么的,也确实是有趣的书。

“嬷嬷,你先帮我搁书架上吧,回头我得闲了就看看。”

早饭的时候,桌上有一碗黑乎乎的补汤,这是元安堂老夫人派人送来的,她已经喝了好几日,据老夫人的意思,喝这补汤有利于生养。补汤有些苦,顾时欢起初不乐意,但顾嬷嬷觉得好,百般劝她,她才勉强喝下。

她端起碗,憋着气一口喝尽,赶紧拿甜汤涮口,“嬷嬷,回头去帮我说一声,那些苦药材就少加一点吧,少吃一点应该无大碍的。”

今儿苦味格外浓呢,她皱眉缓了许久。

吃完早饭没过多久,馨兰苑的小丫鬟给她带来了个好消息——下月初她可以一起去参加马球赛。

这可把顾时欢高兴坏了,她欢呼一声,赶紧让凝知去把柜子里的马球服拿出来,她想一会儿就去后院跑马,先熟悉熟悉。

顺便吩咐那小丫鬟,“叫你们小姐也一起来吧,就说我在后院等她。”

“是。”小丫鬟得了顾嬷嬷给的赏钱,欢快的走了。

......

丞相府后院有一个演武场,占地颇广,平日用来给护院们操练所用,演武场旁边就是一个马棚,里头养了好些西域的汗血宝马,高大健硕,狂野彪悍。在众多黑马中有一匹俊朗斯文、通体雪白的马显得格外突兀。

这匹马是顾时欢的,也是来自西域,顾驸马花重金买来。寻常官宦人家得一匹已经很了不得,但顾驸马财大气粗,直接买了五匹,顾家一人一匹。

小厮帮她牵马过来,顾时欢给它喂了两块豆饼后,翻身而上,畅快的在演武场跑了两圈后,那边的祝长缨才姗姗来迟。

“嫂嫂,你这马可真好看。”

“那当然,我这可是照夜白,西域战马呢。不过,被我训乖顺了。”

其实哪里是被她训的,是被她喂的。人家的马吃草,她的马天天吃豆饼,还带不同口味的。好好的千里马被她喂的膘壮肥硕,又日日养在棚中不得运动,跟它主人一样,最终成了个‘好吃懒做’的马,不乖也得乖!

顾时欢见小姑子心情不错,脸上笑容明显比往常甜蜜了些,狐疑问她,“最近可是有什么好事?”

被她这么一问,祝长缨脸上的甜蜜都要溢出来了,她害羞的点头,“算是吧。”

“是什么好事?你快说来听听。”

自从她们一起出门逛街,一起买话本被抓包后,两人的友谊突飞猛进,常常会分享些彼此的小秘密。因此,祝长缨也不扭捏,“是刘峥给我写信了。”

啊呀,原来是传说中的“情信”么?顾时欢听过没见过,真真羡慕死了。她打趣道:“那信里是否也说了些‘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之类的话?”

“嫂嫂,他可不是轻浮之人,怎会说这些?就说了近日遇到的趣事。”

“是么,我看话本子里头才子佳人鸿雁传书不都是这样写的么?唉,就是些家常啊,家常有什么好看的。”

没谈过恋爱的人就是不懂,情侣之间,哪怕是简单的说句“我没胃口”都能读出“我想你想得吃不下饭”这种其妙情思来。虽是家常信笺,可单看祝长缨脸上的羞涩甜蜜便可知情思不浅。

顾时欢转了话题,“下个月的马球赛,我们得好好准备准备,届时把那彩头赢回来。”

她打马上前,“策”一声先跑了出去,祝长缨紧跟其后。两人在演武场跑得欢快,顾时欢还觉得不过瘾,便许出了彩头,于是跑马变成赛马,一群护院在旁助威。

顾时欢的马虽然肥壮了些,但好马就是好马,就算肥也肥得灵活,跑起来跟它主人一样,兴奋不已,堪堪超过祝长缨。

眼看就要夺得魁首,顾时欢却突然不慎从马上摔了下来,滚落老远,吓得众人的心都跳到嗓子眼。

祝长缨赶紧奔过去,“嫂嫂?你怎样了?”

顾时欢在地上滚了几圈,自己也懵,怎的就突然坠马了?索性那马跑不快,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祝长缨准备扶她起来,她疼的嗷嗷直叫,“别、别,让我先躺会儿,我的腿可能伤着了。”

听她说受伤,祝长缨急得慌乱,“嫂嫂,严不严重?我看看?”

“别动,你又不是大夫能看出什么,先去叫大夫吧。”她这会儿回过神来,才觉得疼得厉害,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儿。

祝长缨赶紧派人去请大夫。

没过一会儿,祝长君也来了,他正好回府,遇上急匆匆出门请大夫的小厮,问清情况后官袍也没来得及换就赶了过来。

老远就看见顾时欢趴在地上嗷嗷的喊叫,看见他来,眼泪噼里啪啦的,“夫君~”

那声音娇气得很。

“顾时欢,伤着哪儿了?”祝长君蹲下身检查她伤势。

顾时欢疼得很,左腿动弹不得,以为自己要残了。她还这么年轻,这么貌美,世界也这么大她都没怎么出去看看呢,就要残在府中,心中悲戚得很,适才还能忍住的泪,不知为何,见到祝长君,就扑簌簌的掉落下来。

她呜呜咽咽的说,“我的腿特别疼。”

祝长君将她缓缓抱回了正院,过得两刻钟后,大夫才来。

老大夫给顾时欢查看伤势,又细细问了些话,才说道:“只是骨节错开了,倒是无大碍,正回来就行,不过......”

“不过什么?”祝长君问。

“不过,观夫人脸色,似乎有些病症。夫人,还请把手伸过来,老夫给您看看脉象。”

顾时欢老实的把手递过去,大夫看了许久,又观了观舌苔,随后问道:“夫人近日有吃什么特别的东西吗?”

顾时欢摇头,没啊,一日三餐正常得很。

但顾嬷嬷留了心眼,赶紧说道:“大夫,我家夫人近日在喝一些补汤,不过都是些利于妇人生养的,应该无大碍吧?”

“补汤还有吗?拿来我看看。”

恰巧罐子里还剩些残渣,是顾时欢每日喝剩下的,大夫闻了闻,又挑了点在嘴里尝试,最后神情凝重的看向祝长君,说道:“请祝大人到外间,老夫有些话要禀明。”

祝长君捏了捏顾时欢的手,安抚道:“别担忧,我去去就来。”

他走到外间,率先问道:“可是祝某内子有疾?”

大夫点头,低声道:“有中毒迹象。”

“什么毒?”

“倒不是什么谋害性命之毒,而是使妇人不能生育之毒。”

“确认无误?”祝长君拧眉。

“老夫从医多年,以前也见过这些毒,说起来,下毒之人用的药物不是什么难得的草药,反而是山野里常见的天星草,此草本身毒性不大,反而有治愈伤口之效,农家人磕磕碰碰的出点血,用这草捣成泥贴在伤口上,止血效果奇特。但若加大剂量熬成汤,妇人只需服用一个月便可绝嗣。”

绝嗣......

祝长君心下酝着滔天怒火,到底谁人?竟然想让他祝家绝嗣!

“那我夫人她......”

“祝夫人已中毒,但索性只服了几日,中毒不深,却也多少损伤了身子。”

“如何损伤?”

“至少这半年内是无法孕育子嗣,得仔细调养。”

祝长君沉默片刻后,说道:“多谢老大夫,此事还请代为保密。”

“老夫省得。”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猜猜,下毒之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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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祝长君送走大夫后,进屋见顾时欢已经躺着睡着了,顾嬷嬷在一旁给她细细掖被角。

他站在床边端详了一会儿,她长长的睫毛时不时颤动,眉头也拧着,想必是疼得睡不安稳。

“您也做直些,这样歪着对脊背不好,”

顾时欢又乖乖的从靠枕上爬起坐好,手中的小插画不曾离过眼,嘴里还含着颗大蜜枣,右边腮帮子鼓出一个大包。

祝长君进来,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幕,他好整以暇的靠在门边看了半晌。

主仆俩人,一个在旁边唠叨她的坏毛病,一个在榻上乖乖认错却死不悔改。

直到凝知端水进来喊了声“大爷”,那两人才发现他来了。

顾嬷嬷赶紧收拾好出去,凝知放下铜盆准备给顾时欢脱鞋袜,祝长君挥手让她出去,“我来。”

凝知诧异了一瞬,随后出去了。

祝长君蹲下来给她解袜子,男人的手粗粝,弄得顾时欢脚底板痒痒的,忍不住咯咯笑起来,“夫君你快些!”

祝长君没干过服侍人的活儿,但他做事细致讲究,洗个手都要摩擦半天,更何况洗脚。那嫩白的小脚在他手里被当成艺术品一般,洗了一遍又一遍,直到顾时欢忍得要闭过气,他才松了手,拿布巾给她擦起来。

“夫君,你吃过饭了么?”

有时候他忙起来都会忘记吃饭,好几次都是来正院草草吃碗面解决。这会儿天已黑,他才回来,也不知有没有在外边吃过。

果然,祝长君摇头,“没吃。”

顾时欢正想喊凝知去让厨房下碗面过来,就被祝长君拦住,他坐在她身边,手指戳着那脸颊上鼓出来的小包,说道:“我今日想吃你做的。”

顾时欢瞪大眼,“我……我不会啊。”

“那你会什么?”

“我什么都不会啊。”

她想说她什么吃食都不会做。

但祝长君理解岔了,嫌弃得很,“做人家妻子做到这份上,你算临安城里头一个,不惭愧么?”

顾时欢认真点头:惭愧!相当惭愧!

他盯着她幽幽道:“夫人,你可知今儿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呐?”

“为夫生辰。”他接着道,“你以前答应过我,生辰时,给我做碗长寿面的,你忘了?”

是吗?她真不记得了啊。不过,毕竟是生辰,怎么说都得表示一下吧,可要做面,就真的为难了。

没等她想好,祝长君已经把她抱了起来,顾时欢惊呼一声,“你要带我去哪儿?”

“做面!”

“我不会啊!”

“我教你!”

祝长君将她抱进厨房,放她做在桌边,给了她一团面粉,“揉面粉总会了吧?”

顾时欢摇头,“捏面人我倒会些。”下一刻,额头就吃了一记爆栗。

祝长君自顾坐下来,拿了个小盆倒了点温水,倒面粉进去,开始和面,动作干净利落。

他手指修长,常年握笔,骨节分明,袖子挽得高高的,将面团揉得细腻均匀。

好看的人,做什么都好看。

顾时欢还从没见过男人做饭是什么样的,没想到竟是这般养眼。揉面从容不迫,脸上一丝不苟,专心致志,微微低着头,昏黄的烛火映着他的侧脸,那如刀削般的轮廓也瞬间柔和起来。

祝长君揉完面,见她杵着下巴盯着他看,他伸手沾了些面粉点在那小鼻尖上,“看什么?没见过你夫君么?”

顾时欢傻愣愣的,“没见过这么俊的夫君。”

他笑了,拿了段葱给她,“葱总会切吧?”

“会。”

她手起刀落,‘剁、剁、剁’三两下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