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媛媛被我的话哽住，咬牙就想转身，自己去阻拦余牧和林楠。

但她犹豫的时间过长。

在她转身的时候，余牧正牵着林楠的手缓缓下楼。

一群不良少年将他们围在中间，像是黑帮电影的出场介绍。

余牧满面春风，得意地昂起自己的下巴，炫耀自己获得的新成就。

林楠则抱着一捧小得可怜的花束，幸福地依偎在余牧身边。

见到这一幕，白媛媛的脸色瞬间煞白，站也站不稳，往后踉跄着倒下。

林楠脸色有些不悦，她朝白媛媛问道：“我和余牧在一起，你看起来怎么不太高兴呀？”

白媛媛这才回神，挤着牙缝开口：“恭喜。”

我也跟在一旁，轻轻拍掌祝贺道：“恭喜。”

林楠眼神瞥到我也站在一旁，她脸色一僵。

她皱起眉头，慌张问我：“陈泽，你怎么还在这里？刚刚不是说你要回家了吗？”

我指了指一旁停在路边的兰博基尼解释道：“等你一起回家。”

说到一起两个字时，我特意加重了语气。

余牧也顺着我的目光看向一旁。

他的杂牌电动车正好停在我的车旁，对比之下，显得格外凄凉可笑。

余牧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黑了几个度，他难堪地收回视线。

伸手扯了扯一旁的林楠，低声道：“你今天晚上要回家？不是说好了不回去？”

林楠连忙紧张地摇头，快步走到我的面前。

在只有我看得到的难堪神色里，她催促道：“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一会儿我自己打车回去。”

我看向她不断滴红的耳垂，又看向他身后一脸不耐烦的余牧。

我心中了然，她今天晚上要和余牧在一起。

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在看到余牧得意的表情，我一时间还是有些哑然。

我没想到，林楠会这么迫不及待。

林楠死死揪着衣角，见我没有回答。

她又连忙补充道，推着我往车边走去：“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我有分寸。要是我爸问起来，我不会牵扯到你的。”

放在从前，我一定会马上拽走她，不管她说什么，都不会让她和余牧在一起单独过夜。

但最终我只是淡淡点了点头，收起钥匙就准备转身离开。

林楠微微愣住，有些不敢相信我的反应。

她追在我的身后，似乎还想说什么，又很快被余牧追上，被搂进了怀里。

启动引擎的间隙里，我透过后视镜看林楠费劲爬上余牧的电动车后座。

长长的礼服裙摆搭在电动车上格格不入，远远看去，滑稽得像是汤姆猫的女主人。

夜间的风狂啸扫过，连带着她精心卷起的波浪卷发也被吹成一团乱麻，杂乱地打在脸上。

我别过脸，不再看她。

余牧跟在我的车后面，一路将油门拉到最大，追上我。

在停在红灯岔路口时，他挑衅地眨眼朝我吹口哨。

笑道：“谢了，大舅哥。”

林楠死死抓住车后座，一张小脸挤在余牧的背后，被冷风吹得煞白。

她从来没坐过这么廉价的车，在停下的时候。

她心虚地瞥向我副驾驶的位置，讨好地朝我开口:“陈泽，要不然你送我们一程？”

我勾起嘴角，看向余牧：“你们两的甜蜜约会，加我一个外人不太好吧？”

说完后，我自顾自地摇上车窗，将车内空调温度调得更高。

林楠还不知道，这个副驾的位置将再也不会属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