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似乎看出了秦窈窈神色的不对，萧砚之微微垂首，注意到她的不自在，声音低沉温和：“有哪里不明白的？可以直接问张导。”
轻声细语的，跟捧著个宝贝似的。
不出一分钟的时间，秦窈窈又默默的把剧本放回到了桌面上，惨白著一张脸，声音也越来越小：“萧总，我不试了，还是让江离姐来吧。”
秦窈窈咬了咬唇，很是尴尬的开口解释：“我不会跳舞，也不会吹笛子。”
闻言，张导终于在心里松了口气，连忙堆著笑：“那可真是太遗憾了，这部古装剧的主角设定就是这样的，不然，萧总您还是让窈窈再换个？”
萧砚之绷著脸，没搭理张导，眼神依旧冷淡的看着江离：“她不会，你会？”
他的口吻里带着漫不经心，江离的心也一点一点的往下落。
他真当是一点不了解她啊。
虽然如此，她依旧保持着冷静开口：“勉强会一点。”
这显然是她谦虚的说辞。
江离在圈内摸爬滚打的这么多年，不说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那也是业界内数一数二的全能艺人。
只不过是吹个笛子，跳个古典舞而已，对她来说，这都是最基础的基本功。
见状，张导赶紧接了话：“那不如正好就让江小姐试一下这个片段，也正好让萧总掌掌眼。”
萧砚之脸色很冷，没说话，只是拖了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
他的声音冷冷淡淡，没有一点情绪：“开始吧。”
江离垂了眼睑，也没含糊扭捏，直接将外面披着的抗风大衣脱下，放在了一旁。
因为提前看了剧本内容，知道这部分需要她跳一段古典舞。
她为了试镜，特意提前穿了一身修身的练功服，虽然朴素简洁，但能够显露出她姣好的身姿线条，贴身的穿着也更有利于她的临场发挥。
她站在表演区中央的时候，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
江离的长相本就出挑，是清冷妩媚的那一挂，身材更是凹凸有致，比场内场外任何一个女性都显得夺目耀眼。
她高抬着下巴，眼神无波无澜的，本身是个千娇百媚的皮囊，可浑身散发著那一股傲气，让人生不起半分别的贪念。
秦窈窈仗着年纪小，眼里是有几分天然的清纯，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习惯性依靠男人，总是有那么点媚态。
江离不一样。
她像是一朵带刺的玫瑰，拚命地傲然绽开，但不为任何人。
这种孤高清冷的气质，在圈内实在是绝无仅有，更何况是已经在这个染缸里摸爬滚打了四年的艺人。
当导演示意可以开始时，江离深吸了一口气，端起了手里的玉笛，清脆悦耳的笛音就传了出来。
她轻盈的步调随着韵律起伏摇曳，就这么轻轻巧巧的进了演戏的状态。
待一曲舞毕，她才缓缓停了下来，双手下垂于身侧，手里握著玉笛，后背挺得笔直，眼眸则清清淡淡的抬起。
遗世独立，自带着一股寡淡的清冷，也因此美的让人觉得有一种破碎感。
本身江离一现身，这部戏的女一号其实就已经定了；此刻众人又看到了她这样惊艳的表演，更是觉得这个角色非她莫属。
除了她，其他人都无法替代。
江离微微喘息，努力平稳自己的气息：“导演，这样可以吗？”
“好，真是好极了！”张导满意的拍手，高兴地不得了，扭头刚要跟萧砚之称赞，结果就看到了他越来越沉的脸色，顿时噤了声。
萧砚之一言不发，眼神死死的盯着她因为剧烈运动导致呼吸急促，而上下起伏的胸脯。
还有那让勾得人神魂颠倒的长腿细腰，实在是一览无余。
不仅是他在看，所有的人都在盯着她看。
这种所有物被公之于众，任所有人肆意观赏的感觉，让他心头尤为的不悦和烦躁。
一旁的秦窈窈见到表现如此优秀的江离，脸色也异常的僵硬，眼里还闪过了一丝不甘。
“萧总您看，无论是气质还是能力，还是江小姐更贴合这个角色一点。”
萧砚之迟迟不语，只是沉着一张脸，导演摸不透他的想法，以为自己激动过头说错话，连忙又补充道：“要是您想让窈窈出镜，我马上给她加个角色！”
导演话音刚落，萧砚之略微挑眉，好似想到了什么，冷漠的看着江离，沉稳的语调里隐约透著玩味：“剧本能改？”
“当然能！”张导点头如捣蒜。
一边答应，他一边想，随便加个配角罢了，有什么不能改的？
“那就把女一号的戏份改了，上来就又跳舞又吹笛子的，不知在卖弄什么风.骚。”
萧砚之语调清淡，却说着极为讽刺挖苦的话：“要是这么演，真不知道这是贺岁片，还是限制片。”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即便平静如江离，此刻也是侧目看向了他，眼眸微微一颤。
表面说的是改剧本，但是这话里话外骂的是谁，大伙儿都听得清楚。
话音刚落，他又低头看着秦窈窈，语气缓和了些：“我们窈窈虽然不会，但是可以学。”
他又恍若无人似的，揉了揉秦窈窈的脑袋，声音比刚才不知道温柔了多少倍：“有信心学会跳舞吗？”
感受到所有人投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秦窈窈笑容有点勉强，但还是硬著头皮回答：“我有信心学会，萧总。”
“很好，那这个女一号先暂定窈窈，至于江离，”他一顿，又淡淡道：“负责教窈窈学跳舞的相关事宜。”
萧砚之是这个房间里地位最高的人，说出的这句话，自然也极为有分量。
无异于定锤之音。
语毕，他冷峻著面孔，几乎不给其他人说话的机会，径直大跨步走了出去。
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房间里顿时鸦雀无声。
秦窈窈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连忙快步小跑追过去，和江离擦肩而过时，她低低的说了一句：“对不起，江离姐。”
说完，就追了出去，好像一刻都离不了萧砚之似的。
江离握著笛子的手，下意识的收紧。
张导一脸的绝望，踉踉跄跄的走到江离身旁，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江小姐，你能不能......帮我劝劝萧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