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便是跑。
手腕却突然间被人抓住,腕间的温度烫得我腿都有些软。
「母后。」
身后的人蓦然出声。
我硬着头皮转身,只见齐澈眉目通红,额头上沁着一层薄汗。
「你……你……怎么了?」
我很慌。
「母后,我难受……」他呼吸急促。
「难……难受……」
我整个人都乱极了,
「我去传太医。」
「母后不问我为何难受?」齐澈直直盯着我。
「我……」我心有点虚。
「儿臣喝了杯酒,只觉浑身燥热难忍。」
他强忍着难耐,又反问道,
「母后的表妹胆子真是大得很呢,岂不知谋害天子乃是死罪?」
「不是沈嫣!」
我一下子慌了起来,慌忙找借口,
「就……就是……母后可能拿错了酒……」
「你也知道,母后体寒,那酒是母后暖身、增补阳气用的……」
我脑子飞速转着,有些底气不足:
「可能男子用过,会……会不适……」
齐澈望着我,目光都有些烫人。
「那母后说,该怎么办?」
「我……我去传太医来!」
「不可,这事传出去,对母后名声有损。」
也对……他现在可是在我房里。
我急得团团转。
「我……我去给你找个宫女来……」
齐澈又拦住了我,
「儿臣不喜欢她们。」
都到这时候了,还管什么喜不喜欢的?
「你到底喜欢谁啊?」
想要男的老娘都给你找来!
齐澈望着我,喉结耸动了下。
眸子里似是冒着火般。
我更慌了。
「母后帮帮儿臣吧……」
他声音又低又哑,鬓边都沁出了汗。
整个人火热的气息,扑在耳侧脸颊……
我心猛然一颤:
「我……我怎么帮你……」
「不是!我是你母后!你在混说什么?」
我们,怎可如此啊……
「没有人会知道的……」
齐澈强忍着不适,难耐的声音从嗓间溢出,
「帮帮我吧……」
「窈窈。」
很好,连母后都不喊了。
不是,他是怎么知道我的小字的?
对上他灼热的视线,我实在忍无可忍了。
「你……你自己没有手吗!」
「儿臣没有力气,实在忍不住了……」
他眉头紧锁强忍着不适,又反问道,
「此事因母后而起,难道要看儿臣难受至死?」
我:……
我有罪……
齐澈直直望着我,又提醒我一句:
「没有人会知道的……」
没有人会知道的……
「窈窈……」
「我不碰你,你……帮帮我……」
我早已乱了心神,腕间的手掌温度滚烫,他微微一用力,我便靠在了他身上。
四目相对的瞬间。
伦理、禁忌、背德感,在我脑间疯狂穿梭……
是夜,夜风微凉,身旁的人体温滚烫。
尽管闭着眼,黑夜却将呼吸声放大到极致。
后来,他沉沉睡去,我一夜无眠……
天微微亮时,身旁的人动了下。
我忙翻身,假寐。
「窈窈,我去早朝了。」
齐澈声音里还带些将醒未醒的哑。
见我不出声,他抬手给我盖紧被子后,离开了。
我直勾勾睁着眼,熬到了天色大亮。
侍女瞧着我两眼的乌青,满是担忧,
「去打盆水来净手。」我有气无力。
「太后,您已经净手五次了。」
她忍不住提醒我,又问道,
「您是哪里不舒服吗?昨日陛下侍疾一夜。」
一想到昨夜,我脸上一热,
「不碍事,哀家只是有些心慌……」
侍女收拾着我的床榻,又问道:
「您榻上有几条用过的帕子,奴婢去给您洗净送来。」
我瞳孔一震,慌乱拦下她,
「放着别动!」
「那……那几条帕子是哀家的心爱之物,哀家要亲自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