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回来就好……”
林母红着眼拉起林霄的手,粗糙却温热的双手,让林霄心颤,略带颤抖问道:“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离开后,家里发生了不少事。”
林母叹息一声,说道:“一年前你爸带妹妹去上大学的时候,出了车祸,你妹妹保住了命,可是一双腿却再也没了感知,至于你爸……”
说到这里,林母掩面痛哭,妹妹林梦晗也是紧咬红唇,泪水啪嗒流淌。
林霄如遭雷击,双腿一软跪在了下来。
这是为死去父亲跪的,因为他不孝,没能见父亲临死前的最后一面。
“哥。”林梦晗突然想到什么,推着轮椅上前,焦急拉起林霄手道:“你快去找嫂子,嫂子被家里人逼着和沈子濯订婚了。”
林霄猛的站起来,不可思议道:“她和别人订婚了?”
“嗯,哥你快去找嫂子吧。”林梦晗推了推林霄道:“再晚就来不及了,去她公司找她。”
林母欲言又止,最终却沉默不语。
林霄转身就要离开,却差点撞到后面的小乞丐,连忙道歉一声,随后说道:“妈,帮我照顾一下她。”
将小乞丐扔在家里,林霄就大迈步离开,他还是无法相信,无法相信她已经和别人订婚了。
两人曾经立下过山盟海誓,曾经她还誓誓旦旦会等他,可是如今却……
……
林霄知道张雪大学毕业后,就留在她父亲的公司上班,所以第一时间来到青阳房地产公司门口。
来到后,正巧看到一名青年扣住张雪的柳腰,从公司门口谈笑走出来。
两人亲密的样子,就好似一把刀狠狠扎进林霄心脏,血淋淋,痛彻心扉。
同时青年以及张雪也看到了林霄。
张雪的脸上略有些不自然,不过很快就恢复清冷。
而一旁的青年脸上都是玩味,搂着张雪上前道:“林霄,好久不见啊!”
林霄咬牙切齿,双眸通红,咆哮质问道:“沈子濯!我让你照顾张雪,你就是这么照顾的?!”
沈子濯是他大学的好兄弟,在他被父亲送入青云山前,他特地打电话让沈子濯照顾自己女朋友,可是眼前的一幕,让他无法接受。
自己女朋友和好兄弟亲密的样子,又想到妹妹的话,此刻他已经猜到了大部分。
沈子濯笑了笑道:“我这不是照顾的挺好吗?只可惜我和张雪订婚的时候,你没有能来,这也算唯一的遗憾了。”
“为什么?”林霄沙哑问道。
张雪画着淡淡妆容的俏脸,格外冰冷道:“没有为什么,你走了三年,我就要等你三年吗?我有自己的选择,我不是你的私有物。”
林霄心如刀绞,口腔充斥苦涩道:“你明明答应等我的,我说过三年后我就会回来的。”
“晚了。”
张雪俏脸冷漠,不带丝毫感情道:“我也该庆幸你离开三年,现在你一无所有,父亲身亡,公司也倒闭,你们家现在的情况穷困潦倒,我要是和你订婚,后悔的是我才对。”
林霄有些不敢相信。
不敢相信这番话是他朝思暮想三年的女人说的。
这三年虽然在深山,可是他无时无刻在挂念张雪,若不是身体顽疾,他恨不得提前下山。
三年他同样相信张雪会坚守和他的约定,等他三年。
可是现实却狠狠给了林霄一个耳光,那些曾经的山盟海誓就好似狗屁。
沈子濯拍了拍林霄肩膀,淡笑道:“兄弟,你看我把张雪照顾的多好,你应该为兄弟我高兴。”
林霄额头青筋跳动,一股怒火在胸腔爆发,呼吸都变的粗重。
“林霄,你既然回来了,有些东西也该还给你了。”
张雪从挎包拿出一个玉镯,递给林霄淡淡道:“这是你们家给的定亲信物,今天就还给你,我们两家也彻底没了任何关系了。”
林霄伸手去拿,可是手即将触碰到的时候,张雪却松手。
玉镯落在地上,摔成了几块。
林霄的手僵硬在了原地,满腔的怒火,这一刻彻底冷却下来。
哀伤莫大于心死,就是他现在的心态。
“别怪我。”张雪怜悯望着林霄道:“一年前你爸出车祸死了,连带着整个林氏集团被刮分,现在的你已经不是林家少爷了。”
“林家已经彻底从云海市抹除了,我爸妈也赞同我和沈子濯订婚,这就是现实,你不能接受,也要接受。”
林霄蹲下身子将碎了的玉镯捡起来道:“林氏集团垮了,我既然回来了,就会重振林氏集团。”
“痴人说梦。”张雪淡漠道。
沈子濯也是一脸不屑道:“你爸还有几分手段,而你算什么东西,想要重建林氏集团,林霄撒泡尿照照自己,看看自己是什么熊样再说。”
林霄双拳死死握紧,玉镯锋利边缘划破掌心,他都没感觉到疼痛,因为心脏刀割的痛比掌心肉更痛。
沈子濯搂着张雪上了一辆轿车,他走之前不忘挑衅林霄两眼。
轿车远离青阳房地产集团后,张雪才柳眉微皱道:“刚刚回来就想重振林氏集团,他死鬼老爸是不是给他留了一份遗产?”
开车的沈子濯略微思索道:“有这个可能。”
“不行。”
闻言张雪俏脸铁青,说道:“如果真留了一笔遗产给林霄,那我也有一份,我必须拿回自己还有的一份。”
沈子濯耸了耸肩道:“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他要是不给,我让人打断他双腿,跟他妹妹一样这辈子也别想站起来!”
张雪俏脸柔和道:“亲爱的,你真好。”
沈子濯得意一笑。
曾经在学校林霄光芒万丈,他沈子濯一直被对方压一头,表面上称兄道弟,实际上心底颇多不满。
后来更是妒忌张雪不断追求林霄,如今他将张雪抱在怀里,林霄今天近乎疯狂的样子,让他心里格外痛快。
曾经种种不满以及憋屈,都在那一刻烟消云散了。
“你尽管去做,出了事我帮你解决。”沈子濯拍了拍胸膛,脸上满是轻蔑道:“任他林霄怎么蹦跶,我都能一根手指按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