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女儿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哆啦A梦的乐高在玩。
夏兰看见,严厉地提起孩子的耳朵,大骂:
“玩玩玩,你一整天都知道玩,到时候像你乐乐哥那么蠢你就知道了。”
看见那个乐高,我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那是儿子用命送给我的母亲节礼物。
我顾不上其他,跑上去想抢回那个乐高。
夏兰听到声音,一把从孩子手中夺过去。
看到我靠近,她把乐高举起来。
孩子看了我一眼,又希冀地看着乐高。
夏兰看到孩子的动作,一下子怒了,用力把乐高往地下一扔。
乐高应声变得四分五裂的,散落一地。
看到这一幕,我的脑子炸了。
上次亲眼看到儿子直直地躺在我怀里,我已经痛不欲生,如今,连儿子留给我的唯一念想都被人毁了,我更是心如刀绞。
我简直恨不得拿刀把他们都杀了。
我整个人像疯了一样,跪在地上扒拉碎掉的乐高,一边喃喃地求儿子不要离开我。
儿子知道我喜欢哆啦A梦,许昌接他时,儿子问许昌要钱。
许昌不给。
后来得知武术馆里有奖励,只要认真上课,就可以选礼物。
儿子硬是坚持了一整节课。
课后,他如愿以偿地拿到那个乐高,在武术馆里拼好,准备给我惊喜。
儿子曾说过:“他会像哆啦A梦一样,永远陪在我身边。”
在许昌变心的无数个夜晚,儿子是我的救赎,是我唯一活下去的动力。
我跌坐在地上,可无论我怎么拼,怎么找,好像都缺了几颗。
其实我应该是高兴的。
找得回来的,一定拼得好的。
我努力想笑来着,可是嘴角动了动,眼泪就大颗大颗地落下来。
之前,我曾固执地想,哆啦A梦在,儿子就在。
可现在,哆啦A梦散了,儿子会不会也散了?
夏兰往后退了几步,锋利的高跟鞋刺啦一声,踩碎了两颗乐高。
我猛得回头盯着她。
她漫不经心地笑了:“贝贝姐,不过是几颗破乐高而已,你不要用这种吃人的眼神看着我,我害怕。”
“你滚开!”我猛地爬过去,用力推开她的脚,小心翼翼地把碎掉的乐高装起来。
夏兰站不稳,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许昌心疼坏了。
我突然起身,坐在她身上,扯着她的头发疯打。
她拿起高跟鞋往我身上砸。
许昌拉开的时候,她鼻青脸肿,比我难看。
许昌一言不发,满脸怒气地盯着我。
夏兰拿出手机,哭着说要报警抓我。
我无所谓地笑笑。
只有许昌脸色更黑了,他看了我一眼。
好声好气地跟夏兰求情,希望她可以放过我。
夏兰看看许昌,又看看我,最后说:
“不报警也可以,看在昌哥的份上,只要你跪下自扇50个耳光,并拿你儿子发誓以后不再打我,我可以考虑原谅你。”
我轻蔑地笑笑。
“你做梦。”
许昌看我的眼神要蹦出火花了,他扯住我的手臂,厉声警告:“给她道歉。”
“我没错。”我倔强地回复。
许昌抓住我的手松了又紧,咬牙切齿地说:“好,就算你没错,但你也要道歉,如果她报警,你留下案底,将来儿子考公考编都会受到影响。”
我又笑了,扯到嘴角有点痛,但都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
“不可能,她不该动我的东西。”
许昌气急了,看我无可救药的眼神,举起手扇了我一巴掌。
这个巴掌真痛啊。
像有万斤力量让我魂神俱灭。
“好一个动你的东西?你不是要离婚吗?好,我成全你。”
“这里的所有东西早晚都是她的,她砸一个垃圾乐高怎么了?你现在给她道歉!”
许昌的话像淬了毒一样向我射来。
见我不开口,许昌更怒了。
“既然你阴险恶毒,我儿子不能让你教坏了,你净身出户,儿子归我。”
“还有,既然你不在乎儿子,那你以后就别想再看儿子一眼。”
说完,他拿出手机拨打儿子班主任的电话,说想给儿子办理转学手续。
班主任在电话那头停顿了几秒,才慢慢开口:“孩子不是死了吗?在你接他走的那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