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学校拿回儿子的遗物,我刚到家,就撞见老公许昌。
饭桌温馨的暖光灯下,许昌紧挨着夏兰的女儿,正专心致志地给她辅导作业。
夏兰摘下葡萄,亲昵地喂到许昌嘴里。
好一副三口之家、岁月静好的样子。
见我进来,许昌不悦地皱起眉头,声音带着恼怒:“徐贝贝,你不上班还偷懒,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
夏兰温柔地擦掉许昌额头上的汗,抬眼看我,甜甜地说:“贝贝姐,我们出去游学一个星期,女儿落下太多功课了,昌哥说给她补习一下,你不会介意的吧?”
只是补习?
我看着许昌小声仔细地给她女儿分析,一遍一遍重复讲解,不厌其烦地为她演示,像一个温柔的慈父。
以前儿子想跟爸爸亲近,刚好有一道竞赛题做不出来,跑去问许昌。
许昌看都不看一眼,冷漠骂他:“你是猪脑子吗?这么简单都不会?”
儿子委屈得红了眼眶。
许昌不但不安慰,反而拿皮带打了他一顿。
我刚想开口,夏兰猝不及防地连打了几个喷嚏。
许昌立刻起身,慌乱地拿衣服披在她身后,温柔地问她要不要去看医生。
我想起前不久,***出现硬块,医生说结果不太好,让我找家属陪同做手术。
我求他陪我去。
他冷漠地说:“一个小结节而已,也值得你这样矫情。”
可我不是结节,而是乳腺癌,但在他眼里却是无足轻重的事情。
爱与不爱,泾渭分明。
许昌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刮痧板,要帮夏兰治感冒。
夏兰扯着衣服,眼睛却往我这边瞄,小声地嘀咕:“贝贝姐还在这,她会不开心的……”
其实,我没关系的。
我早就和自己说好了,等我做完手术,就和儿子离开,成全他们。
现在儿子死了,就更加没有什么东西让我留恋了。
我清了一下嗓子,开口:“许昌,离婚吧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