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淮接过少女手中的灯和笔,一笔一划地写下自己的愿望。他从不信这些虚有,能靠住的只有自己。但今日既答应小兔子精,就不扫兴了。
愿望?他能有什么愿望。
若非要想一个,无非就是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为母妃报仇。
想到这里,眼底透出些许暗芒,转瞬即逝。
这些东西旁人都无需知晓,这是他自己的事情,他要亲自动手。
过了今晚他就会离开,这胆小的兔子日子不会好过到哪里去。冥淮背过阿念,写下好好活命四个大字。
两人将纸条折叠起来,放到莲花灯中央。点燃蜡烛,把花灯往远处推,让其顺着河水流下去。
远远望去,千百盏花灯如同漂浮在银河中的皓月繁星,天空焰火四散炸开。
冥淮看着眼前笑靥如花,对一切新奇事物都感到好奇的少女,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动人。眉前一丝头发有些凌乱,盈盈秋水般的眼眸弯似明月。身上一股说不上来的幽香萦绕在他身旁,随着女子的一颦一笑撩拨着男人的心弦。
周围的嘈杂声在这一瞬间仿佛悉数在耳边消失不见,眼中只装了眼前一蹦一跳的少女。她的纤细身影与手中花灯不断重合,世间所有的芳华美景皆变得逊色,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溺其中。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忽然一阵混乱把两人挤散,阿念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个陌生男人拉着往一旁跑,穿过拥挤的人群,不给她张嘴的机会。
终于在都城外一处郊外客栈停了下来,阿念呼呼喘气,这人怎么这么能跑。
白子煜刚松口气,看见眼前陌生的少女又吓了一跳,他不是拉的表妹吗,这小娘子是哪位?完了,拉错人了。
只是眼前的女子也是有几分姿色,比他那表妹有过之无不及,有意思。
阿念见眼前的男子露出一抹坏坏的笑,一双丹凤眼暗送秋波,峰眉暗挑。她知道自己打不过这个看起来不怀好意的人,便一直往门边一点点挪动。
“小娘子哪里人,可有婚配?”男子一头乌黑长发随意在背后束起来,手中还扇着一把白玉檀扇,看起来十分闲散随意。
还未等阿念回答,男人突然被一团黑紫色的光芒击中,连连后退几步,嘴角渗出一点鲜血。
“这么多年一点长进都没有,我看你也是废了。”冥淮站在客栈门口,淡淡说道。
阿念听见熟悉的声音,眼神一下子亮起来,朝门口看去,眼睛变得通红,朝冥淮快步跑过去,拉住冥淮的胳膊站在他后面。
“你来救我了,你认识他吗”,阿念指了指被冥淮打伤的男人,嘴唇煞白的问冥淮。
“手下败将,不值得让我记住。”冥淮回答。
“你跟这小娘子什么关系,我怎么不知道你成亲了,也不请我喝一杯喜酒,真是不讲意思”,白子煜擦了擦嘴角的血,嗤笑了下,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
“什么关系轮不到跟你解释,有这闲心不如好好修炼,不如哪天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冥淮牵着兔子的手踝,转身就要离开。
一声娇滴滴的女声传来,“煜表哥,你怎么了,你没事吧,人家好担心你。”
白娇一脸担心模样,随即把要走的二人叫住,“你们可知我表哥是什么人,待我回去禀告妖王,你们就等死吧。”
阿念瞧着眼前的女子穿着华丽,却刁蛮不堪。听见妖王二字,握着冥淮的玉手不自觉的收紧,她不想给冥淮惹麻烦,即使她察觉冥淮身份不简单。
冥淮不为所动的嗯了一声,扬唇懒懒道:“我等着。”说完头也不回地拉着阿念离开。
“煜哥哥,你看他”,白娇冲着白子煜不满地撒娇,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我回去一定要告诉姑母,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我们还真没办法,你可知他是谁。”
“妖界还有比表哥身份更尊贵的人吗,你可是妖族未来掌权人!”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许多事情你不知道其中的利害。”白子煜神色微顿,悠然一笑。
就在这时,客栈外扬起一阵狂风,地上的砂砾石子都被吹到空中,黄土漫天,吹得人睁不开眼。
冥淮紧紧拉住身旁揉眼揉的眼红的少女,万一再被哪个不长眼的拐跑了,可得一顿好找。
一个身披黑纱的妖艳女子从空中缓缓飘下,雪白香肩半露不露,轻纱之下白嫩肌肤若隐若现,胸前诱人的线条随着纤腰微步清晰可见。眼眸水遮云雾,媚态荡漾,仿佛从骨子里勾着人放大欲望。
“都在这了,还走什么呀,不如来我洞府里做客,姐姐请你们吃酒如何?”那女子声音极其轻柔动听,美人手指缠着一缕头发,盛情邀请他们。
风妖月姬心里十分满意,现如今魔界妖界血统最高贵的都在这了,吃了他们的内丹,他就可以飞升了,而他那昏迷的情郎也有救了。
她本来是只算计了白子煜的,只有他最好骗。于是在七夕灯会,故意化作一个即将被卖到青楼的良家女子,在白子煜必经之路等着他。
白子煜本就被白娇纠缠的头疼,好不容易出来散散心还非要跟着他,他无法拒绝母亲的要求只得一起。
哪知看见一美貌女子被婆家人拖着要发卖,说她克死了新婚的丈夫,不吉利。
那女子婀娜的身段柔若无骨,大眼睛泪水汪汪,无助的模样,直接就激起了男人的保护欲。再加上他出门忘了带银子,头脑一热趁着大风作乱一把把女子拉走,他绝不会看着这般可人弱不禁风的女子受委屈。
可哪知拉错人了,白娇以为表哥回心转意了,要带她春风一度。
白娇看着自己伸出的手,以及表哥一瞬间跑没的身影,与地上跌着的女子一齐傻了,发生了什么?
月姬看着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简直要气炸了,她等了这么久,才等来这么一颗极品内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