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噬魂虫
蟋蟀在茅屋里喳喳而叫。
林天择现在的脑海里混乱难止。
本来今晚他依然打算睡桌子上,但刚刚所受到的惊吓让他不得不和陈紫雪挤在一起睡。至少陈紫雪平时做事冷静胆大的性格让他觉得很有安全感。
“你开窍了?今晚怎不在乎名节了?陈紫雪躺在床上背对着他问道。
床挨着墙,林天择轻轻把陈紫雪往外拽出,自己爬到挨墙那一边睡着。他也侧着身子,不敢多看陈紫雪一眼。
陈紫雪道:“原来你不是开窍了,是害怕了。
林天择道:“你笑话我胆小?
“我可没兴趣笑你!她说话,永远看似那么冰冷无情,让人感觉她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
林天择道:“小雪,难道你这辈子没见过令你害怕的事么?
陈紫雪道:“没见过,但我遇过一件害怕的事。
“什么事?
陈紫雪道:“上学的时候,在偷偷看课外书,被老师发现了……!
林天择听了,忽笑了笑,刚刚的恐惧之意立马消散了不少。
“很好笑?
林天择不知该如何回答,就转过身子,勇敢抓着她的手,只感觉她的手冰凉冰凉的,但冰凉的同时又觉得有些暖意。
“为什么你的手没有温度?林天择疑惑道。
陈紫雪道:“我的身体更冰,你要不要摸一下?
林天择红着脸,把手压在大腿,道:“你每次说话总是让人大吃一惊。
陈紫雪道:“我做的比说的更甚。你想不想要?
她轻轻把衣领解开,林天择吓得整个人跳下了床。
“小雪,你?
陈紫雪道:“你不是很在乎女人的贞操吗?我就把它送给你!
“什么?林天择惊讶的不止是陈紫雪的言行,更没想到她口口声声说嫁了几次人竟然还有这种东西。
“真没种,送给你都不要!
陈紫雪把衣领扣好,林天择才敢爬回床上。
他凌乱得一夜毫无睡意,朦朦胧胧听见村里好像有人在哭。而且是两个人在哭,一个是男人的声音,一个是女人的声音。
听哭声,好像是是林宽的父母,他怀疑林宽可能死了。
林天择看一眼陈紫雪,她已经熟睡了,自己想去看看热闹,一个人又不敢走夜路。
艰难熬到天亮,拖着黑眼圈爬起床,陈紫雪依旧在睡。
她连睡觉的姿态都那么吸引人,如同沉睡的公主。
林天择忍不住多看一眼,心里却多一分怜惜之意。
转头正要出门,陈紫雪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道:“别去林宽的家!
“为什么?林天择不解问道。
“林宽被噬魂虫寄生,死前会发狂,一旦被他咬到,他身上那些虫毒会过到另一个身上。
林天择闻了,心惊问道:“林宽这种病没药可治吗?陈紫雪道:“有,但是林宽救不回了。
林天择想了想,道:“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为什么要救他?就算我想救他,我说出的方法也没人信。
林天择继续问道:“什么方法?
“噬魂虫喜欢吃腐肉,如果昨天把他放到林豹的棺材里三天三夜,就把虫子引出了。不过现在他恐怕已经死了,还有,他死了也是他的报应,他不该动我!
林天择无语片刻。陈紫雪又道:“你认为他不该死么?
“不知道。
陈紫雪道:“我现在已经是你的女人了,你作为男人,应该也好好保护自己的女人。谁敢欺负你的女人,你应该把他杀了才对。
林天择稀里糊涂点了点头,心乱走出门口里坐着。
安静片刻,林宽的家响起了唢呐声。他果然是死了。
村里林响的媳妇叶倩霞从林天择面前经过,骂咧咧道:“真晦气,他妈的……!
林天择想问她发生什么了,陈紫雪在里面喊道:“天择,我饿了。
林天择打着呵欠回到家里,见陈紫雪在帮他缝补衣服,他感动得赶紧去洗米煮饭。
“看不出你挺贤惠的!林天择蹲在火炉子前道。
陈紫雪道:“你也没件像样的衣服,要不去买两件得了。
林天择道:“等我找到工作了再说吧!
“你要去打工?
林天择点了点头道:“去镇里找找吧,不能离村子太远。
“为什么?她问。
林天择道:“以前有个道士对我说过,叫我不要离开村子,否则会祸害别人。
“你信这种话?
他道:“信一点吧!但是我也不能让你跟着我挨饿。
中午。
村里爱看热闹的人又纷纷往林响家里赶去。
林国荣这个老半汉,把黄牛拉到林天择家门前,将绳子绑在一颗石榴树上,然后也往林响家里方向走去。
“荣叔,发生什么事情了?林天择好奇问道。
“林响的媳妇和林宽得了一样的怪病,大家都去他们家看热闹了。
林天择想起陈紫雪昨晚说过的话,今天早晨叶倩霞又言行怪异在林宽家里走出,他怀疑叶倩霞被林宽咬了。
他喝止林国荣道:“国荣叔,别去了,那种怪病会传染。
林国荣闻了,心中涌上一阵惊意,想起那林宽刚刚患这种怪病才两天,现在叶倩霞又得了同样的怪病,对林天择的话一点也没有怀疑。便忍着好奇心,把系在石榴树的老黄牛解开,牵到山上吃草。
林天择低着头走回家里,喃喃像陈紫雪乞求道:“小雪,林响的媳妇可能被林宽咬了,患上了一样的怪病,要不你……!
“你在求我救她?陈紫雪不好气问道。
林天择点了点头。
“你没饭吃的时候,她救济过你吗?
林天择摇着头道:“没有,但是林响家里也过得不怎么好……
“哼!人家再穷,起码也有俩摩托车,再怎么说也不至于饿肚子,平时就算给点红薯你填肚子也拿得出来吧?
陈紫雪的话直入林天择的心坎。她说得一点也不错,但是这关系到一条人命,林天择并没有去介意林响平时没有关照自己。
忽然间,他发现陈紫雪这个人不但怪,还很现实,或者说她把世界看得很透。
陈紫雪见他低头不语,又道:“方法我已经告诉你了,你自己能说服林响那是你的本事。
林天择点了点头,往林响家中走去。
此时林响的媳妇叶倩霞才刚发作,无精打采躺在床上。她面色还没有变黑,似是醉酒憋着红脸状态。
林响帮叶倩霞盖被子,她又说热。把被子拿走她又说冷。时不时说胸口又痒又痛,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撕咬她的内脏。
“阿霞,我送你去大医院好不好?
叶倩霞微微摇头道:“没用的,林宽去医院都治不好,医生说从来没见过这种怪病,别浪费钱了!
林天择鼓起勇气走进他们的房间,淡淡问道:“霞婶子,你今天是不是被林宽咬了一口?
叶倩霞看一眼林天择,无气力般道:“林宽昨晚就死了,今天他爸妈叫我去帮他换寿衣,可是那死了的林宽突然坐起来咬了我一口。我被吓到连红包也不要了,便走回家。才过几小时,我就变成这样了。
“你怎么知道我老婆被林宽咬了?林响奇怪问林天择。
林天择道:“小雪……!我表妹说,她认识这种病,说林宽是被什么虫子寄生了,一旦咬人,虫子就会过到另一个人身上。
叶倩霞闻了,通红的脸突然发出青白。林响则瞪大眼睛在怀疑林天择所说的话是否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