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的理智在疯狂地告诉他要稳住，一定要稳住。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想要逃跑的冲动，可这个过程让他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到。他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掐住了，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害怕，不不不，先生，恰恰相反，我很高兴!”

贝罗迪恩的声音因为恐惧变得有些尖锐，但他却张开双手，像是在迎接一个久别重逢的老友，他甚至还往男人的方向走了一步，做出一副要拥抱过去的样子。他的脸上更是带上了十分兴奋的表情，让人觉得他的声音也是因此变调。

男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他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起来。他迅速亮出了匕首，那匕首再次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直直地指向贝罗迪恩。

这突然的举动才把贝罗迪恩逼停在了原地，但贝罗迪恩依旧能看到男人脸上的笑容没有任何变化。

贝罗迪恩内心笑了笑，一切都在计划之内，他脸上的兴奋顺势收敛，就像潮水退去一般，转而变成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他右手握拳放到嘴巴轻轻咳了咳，试图用这个动作掩饰自己刚刚的尴尬，同时也在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应对这个危险的男人。

“非常抱歉，先生，是我刚刚太失礼了。”

贝罗迪恩的声音里满是诚恳，他微微低下头，眼睛却偷偷地向上瞟着男人的表情。他缓缓张开双手，就像一只展开翅膀的白鸽，努力向男人表现自己的无害。

他的脸颊上渐渐泛起一些因害羞产生的红晕，一点点地在他的脸上晕染开来，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但下一秒，贝罗迪恩像是被什么突然点燃了内心的火焰，再次激动地开口。他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芒，像是黑暗中发现宝藏的探险家。

“先生!见到您实在是太荣幸了!我以为这座肮脏的城市只有我……”

贝罗迪恩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有些变调，他的语速很快，像是生怕男人会打断他的话。

就在他滔滔不绝的时候，他的脚不小心踩到了血液聚集的小水洼。那冰冷的血液透过他的鞋子，让他的脚底一阵发凉。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梗了一下，就像一台突然卡壳的机器。不过，他很快就调整过来，又面不改色地接着说，那镇定的样子就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只有我喜欢鲜血的味道!”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里的光芒变得更加炽热，那眼神像是在诉说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又像是在向男人发出一种特殊的信号，一种只有他们这种特殊的人才能够理解的信号。

男人似乎是一下子就明白了贝罗迪恩话里的隐晦意思，刹那间，就像是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滑稽可笑的笑话一般，整个人弯下了腰。

他笑得身子剧烈颤抖起来，那笑声像是一串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地从他的喉咙里蹦出来。

只不过，他大概是顾忌着这儿还有个冰冷的尸体横在脚边，那是他刚刚犯下罪行的证据，所以他没有笑得太大声，那笑声就像是被捂住了嘴的野兽的低吼声，沉闷却又充满了一种压抑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