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江景檐面对镜头,一脸正气,面对镜头笑呵呵的说道,“万幸没有人员伤亡,别墅没了就没了。”
有女记者问江玥,“江大小姐,最近大家都在传,你和白家独子下个月就要订婚了。是不是真的啊?”
江玥拢着一件沾染灰尘的披肩,额前头发微卷,**的脸上还染着未消散的惊吓。
身后是忙碌检查的消防队员们,她对着镜头,眸子水汪汪的,嗓音轻颤,“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月月希望大家以江家为诫,千万注意防火,保护好自己和家人。”
“哇,江大小姐,你真是乐观又善良啊,家都被烧了,还为大家科普消防安全。”
“这不算什么啦,人生嘛,就要勇于面对所有坎坷啊。”
江玥眼睛一弯,笑起来,“白哥哥也常说,只要我开心平安,就是最重要的。”
这话惹得女记者又一阵羡慕,同时也让媒体坚信江白两家真的要联姻了!
江音关了手机,眼底一片寒霜。
上一世,就是因为江玥嫁给了白清叙,两家携手才发展的那么迅速。
想到在江景檐书房里做的手脚,江音勾唇笑了,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会迅速生根发芽。
这世,她绝不会让他们有联姻的可能。
......
江家,应付完媒体,江月腿站的都要僵了。
鬼知道她伪装的有多辛苦。
江家的四层别墅,如今只有四楼还算完好,其他地方全变得面目全非。
王芳薇一想到那么多名贵的珠宝字画,都成了一把灰,就心疼的滴血。
三人去了江景檐的书房暂时休息。
江月捏着手,杏眸里淬着毒,依然坚信自己没看错。
江景檐此刻也不由得相信女儿的话了,毕竟这场火来的实在太蹊跷。
“月月啊,喝点水。”
和那些珠宝字画比起来,王芳薇更心疼女儿。
她端起水壶正要给她倒水,眼角的视线不经意的一瞥,水壶差点掉地上。
“这是什么?!”
她大步走过去,一把抓过一盆绿植里露了一点角的监控器。
江景檐和江月见状,脸色一变。
江景檐立刻让助理许巍带专业的人来清查。
清查到电脑,发现了江氏系统里的药方,全被删除了。
许巍汇报,“是......白氏。应该是时间紧急,删除的不彻底,花些时间能恢复。”
江景檐还没来得及说话,江月就站了起来,杏眸瞪大,“爸爸,这一定是江......”
江月差点脱口而出,顾忌到还有其他人,硬生生的忍住了。
江景檐眉头拧的紧紧的,一张脸阴沉的能滴出水。
他让人都出去后,看向江月道,“月月,你不要那么单纯。近些年,白家表面想和我们共赢,实则人心不足蛇吞象。”
“这事肯定都是白家搞出来,想霸占我们江氏的!”
他对白氏一直不放心,果然不是他多想。
王芳薇脸色也很难看,“你和白家的婚事还没敲定,他们就这么迫不及待了。”
“我看啊,白清叙根本不是真心娶你,纯看中我们家的那些药方!”
爸妈都这么说,江月有口难言,她倒不是多相信白家,她是相信自己的眼睛。
江月翻出一个号码,眼底闪出阴毒的光,发了条信息过去。
她一定要把江音揪出来,碎尸万段!!
......
完整的江音缩在躺椅上,表情木然。
安静舒适的房间,让她一闭上眼睛就想起阿北。
前世,她和阿北最后一次逃跑被发现。
那群魔鬼似的人,疯狂追杀他们。
危急关头,阿北将她塞进垃圾桶,一个人引开他们。
江音偷偷找过去的时候,阿北被他们摁在手里,用刀一点点的剔骨削肉。
他全身血肉模糊,白骨森森,被注射进体内的药物,让他只能清醒的承受痛苦。
江音要冲出去和他们同归于尽。
迈出脚的前一秒,阿北看见了她。
他冲她很轻的笑了下,露出一口血牙,狠狠咬住一只摁着他的胳膊。
趁那人吃痛,他一把抢过他的匕首,毫不犹豫,一刀封喉,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那一刻,江音只觉世界暗淡,再也亮不起来了。
她带着阿北的那份,一路逃,一路躲九死一生的回到了江家。
结果......
她对不起阿北,对不起自己。
江音双手捂着脸,胸腔震动,忍了又忍,没让自己流一滴泪。
她的眼泪,在上辈子就流干了。
窗外,晨光洒进来。
江音终于筋疲力尽,睡了过去。
这一觉,她睡得很不安稳,噩梦不断,醒来后已经是中午了。
床上,是真人顾凌洲。
江音的眸光停在他身上,竟没被他惊醒,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但一定是出去干大事了。
顾凌洲感觉到身上停留的眸光,又想到那只捏他脸的手,心里突然划过一抹猜测。
可能他已经被看穿了?
顾凌洲故意用食指挠了两下大腿。
江音:“......”
腿很痒?
她很识趣儿的转身走进洗手间,带门的时候特意发出了声音。
房间内,顾凌洲坐了起来,盯着卫生间的房门,嘴角透着淡淡的邪气。
小东西果然不简单,够聪明,比他还会装。
江音确定留给大佬挠痒痒的时间足够了,这才慢悠悠的出去。
然而她还是没在房间里多留,免得顾凌洲觉得她太碍事,忍不住醒来把她赶走。
她顾太太的身份就不保了。
伴山苑里,佣人们一见江音出来,态度无一不露着鄙夷,认定她是来混吃混喝的。
江音毫不在乎这些,溜达了一圈后,在后院里看见了季喻。
她在种花,各种应季反季的花在阳光下,开得热烈明媚。
很美好的画面。
季喻一转身,就看见她的新儿媳妇站在后面,眼神恍惚,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
江音立刻回过神,有点尴尬的笑了下,“出来透透气。”
“刚摘的玫瑰花,一会儿你放在凌洲的床头。”
江音接过来,在鼻尖嗅了嗅,娇艳欲滴,香味淡淡的,却很勾人。
季喻看着她,突然道,“凌洲昏迷后,我每天都会亲自换上一束鲜花。以后这件事也交给你了,不过要记住,千万不能放月季!”
江音抬起眼,“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