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姨,午膳我想吃些清淡的,你叫厨房给我做些,亲自看护着可好?”不等云姨回答又道:“我想叫小枝陪我出去买些话本子,我昨夜看的那本竟是个没有完本的,勾的我心尖痒痒儿。”
云姨望着她,有些犹豫,“**,要不老奴陪你去吧,小枝不懂事,若是······”
“哎呀云姨,你信不过小枝难道还信不过我么?我都这么大人了,不会将自己弄丢,更不会出什么乱子,你大可放心。”
孟长卿不断地磨磋她,最后终于算是成功带着小枝出门了。
她要去买的可不是什么话本子,如今无法练气,武气值不够,她不是原主,又对那些东西不是很懂,因此,最急迫的便是买本关于练气的书来研究研究。
车马很快在比书斋门口停下。
孟长卿叫小枝在马车里等着,自个儿带了层面纱进去。
踏入比书斋的那一刻,入目便是各式各样的书,层层排排,琳琅满目。
啧啧,不愧是这儿最大的书斋,看样子,她算是来对地方了。
看她一身绸缎衣裳便知价格不菲,店家连忙迎上来,满脸热情,像是看到金子似的,“这位**,您想买哪种书?咱们比书斋可是什么都有!”
孟长卿扫了一眼,声色淡淡:“给我拿一本关于练气的书籍,我想回去研究研究。”
店家当即笑容满面,“练气的书就数咱们比书斋的最好最齐全,您可真是有眼光!”说着将她引到一旁桌子坐下,“您在这儿稍等片刻,我马上就给您找一本过来!”
孟长卿也不急,目光晃晃悠悠的在书斋里转悠,忽然就被一位长相清秀的男子吸引住。
好看是好看,就是有些余味不足。
她正打量间,那位小公子已经拿着一本书朝着掌柜走过去。
“掌柜的,这本书多少银钱?”
掌柜看了一眼,笑吟吟道:“不贵,也就三两银子。”
“三、三两?”小公子不可置信的看着掌柜,“不过是一本诗集,怎值得三两?你们这是黑心店么?”
掌柜一听这话,脸上的笑意顿时没了,眼底付出几分不耐烦,垂眸打量他的衣裳,随后轻嗤一声,“我们这可是比书斋,每天来往生意多如牛毛,且你手上的可不是什么闲杂诗集,是前朝大师所遗留的孤本,我只卖你三两,当是我更吃亏。”
小公子垂眸看了一眼崭新的诗集,咬了咬牙,“掌柜,我、我身上没有这么多银子,一两可行?待我写出诗来,定免费赠与比书斋。”
掌柜顿时就不乐意了,皱眉不满的看着他,“呸!没钱你还来做什么?别说一两,凡是却一钱我都不卖,你一个寂寂无名的诗谁要?你爱拿哪儿去拿哪儿去,别脏了我们铺子。你没钱就赶紧走,耽误我做生意!”说着一把抢走他手上的诗集。
“诶!”小公子的眼睛紧紧跟随那本被拿走的诗集,面色又是急切又是发白,“掌柜的,你行行好,我先给你一两银子,过两日定将剩下的送过来,求您行行好,我过不多久就要考取功名了,真的非常非常需要这本诗集!”
掌柜更是嚣张,很是不耐的瞪了他一眼,“你考不考取功名关我什么事?叫你滚你就滚,别在这儿碍事,以后买不起东西别来我们比书斋,我们可不收留穷人!滚滚滚,赶紧走!”掌柜的十分嫌弃厌恶的挥手。
小公子咬牙,面色很是难看,心里气闷却又无处发泄。
坐在桌旁的孟长卿看的很清楚,那小公子分明对那本诗集渴望极了,趁着店家还没将有关练气的书招来,她起身走过去,径直放下三两银子,“这本书我买了!”
掷地有声的嗓音将掌柜有些愣住,看着案上的银子,他立即谄媚的笑起来,“这本诗集我替您装好。”
小公子见这不速之客,心中很是难受。
从掌柜手中接过这本书,孟长卿递给他,“萍水相逢就是缘,这本书我就送给你了,愿你前程似锦,功成名就!”
小公子顿时愣住,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随后脸上浮起一丝羞赫,“不不不,我怎能平白无故收人东西?姑娘还是赶紧收回去吧。”
见着诗集被推回来,孟长卿微不可察的弯了弯唇,一面望着他,一面故意叹息道:“既然你不要,那我就算是花钱买了个寂寞,我看不懂这些诗词歌赋,也只好带回去做柴火烧饭了。”
说着,她转身就要走。
“姑娘且慢!”小公子纠结了半天,终究是抵不住诱惑叫住了她,“既、既然姑娘不爱这书,不如给我吧,我拿东西换。”
话音落下,小公子就将手中仅有的一两银子和手腕上的一只破旧的玉镯塞进她怀里,“这些就是我全部的家当了,等我来日考取功名,定会报答姑娘!”
孟长卿见他耳根赤红,忍俊不禁,江诗集和一两银子全部塞了回去,“我只要这只玉镯,这银子你做盘缠用。”
虽说这玉镯成色不好,像是蒙尘似的,可她不忍心叫人拿出全部家当,反正她如今是不缺银子的,有缘也就帮了。
小公子喊谁呢是感动,眼眶红了一圈,恭恭敬敬的做了个揖,“多谢姑娘,我必当铭记于心。”
这时候,店家正好将她所需要的练气进阶书拿了来,她翻了两页,觉得甚是不错,又叫店家随意拿了本话本就径直出了比书斋。
回到孟府,她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内屋里。
坐在绒绒的地毯上,孟长卿看着被装册好的书,拔下头上钗环,却是一个不慎伤到了手指。
她拧了拧眉,正要拿起锦帕擦拭,目光却忽然落在皓腕的玉镯上。
她在现代也经常看修炼这一类的书,主角总是能获得戒指一类的东西,再以血激活,虽说她不信自己有这个本事,但反正手指已经破了,姑且一试好了。
想到这里,孟长卿当即将血迹抹在玉镯上。
然而等了好一会儿,玉镯也没有什么反应。
“唉。”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就知道自己没有这个命,算了算了,她还是好好琢磨练气进阶书吧,估计这才是最好的法子。
又叹了口气,孟长卿将手指的血擦拭止住,一手用钗环划开书封,刚翻开,这镯子忽然发出一道刺目的绿光。
孟长卿顿时一愣,目光定定的落在玉镯上。
原本蒙尘似的玉镯此刻一点一点的绽放属于它的光色,色泽莹润,这玉镯顿时质地上乘起来。
孟长卿忽然生出一丝愧疚感,若是那小公子知道这玉镯价值连城,会是就此怨恨她吧······
“那呆子不会知道的。”一道清脆又软绵绵的小奶音忽然溜出来。
“???”孟长卿顿时睁大眼,迅速扭头在四周看了一圈。
没人。
那到底是谁在说话?
“是我,你往哪儿看呢?唉······”小奶音恨铁不成钢的说了一句。
循着声音的来源,孟长卿有些不敢确定的看着书上的玉镯,“是,是你?”玉镯竟会说话?
“对啊,我可是神玉,会说话一点都不稀奇好么?没想到你这么笨的人竟然会是我的主人。”
听到这话,孟长卿简直想揍人,“我可是双上都在线的好不好,什么叫做我这么笨的人?你才是榆木。”
神玉叹了口气,“跟着你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悲惨,我原来可是风光无两的。”
这话她没再否定,毕竟以她目前的处境也确实不知道跟着她是好还是坏。
“你以前怎么个风光无两?”她转移话题问道。
“我以前可是神祇道光上神的法器,只不过后来他湮灭了······唉,往事都过去了,不提也罢。”小奶音说着这样的话倒有几分可爱,“我方才运用气流在你体内探查了一下,”说着顿了顿,似乎有些犹豫似的,“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什么?”她不解的问道。
“我在你体内发现了活的密令草,长不大却也枯不死,但却能阻碍丹田之内的灵气通往五脏六腑的神经脉络,也就是说,你明明可以练气,却因为这个而无法获得养育的灵气,致使一直停留在土紫级的原因。”
闻言,孟长卿惊讶不已,却又觉得在情理之中,“所以,是不是说如果除了这棵密令草,我就可以重新练气?”
“理论上的确是这样。”小奶音顿了顿又道:“这密令草恐怕还与你脸上那些斑斑点点有关,倘若祛除了,说不定你的脸也能好起来。”
话音落下,孟长卿一下子就有了动力,漂亮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冷意,“那我势必要去掉这碍事的东西!”
与润玺聊了很久以后,她顿时身心通畅,抬眸间天色不知什么时候早已黑了下来。
云姨端着晚膳进来时,冷风从门外灌进来,她忍不住哆嗦了一番。
“屋里没炭火么?”孟长卿下意识问道。
云姨脸上露出难过的神色,“原本是有的,只是府里那些个姑娘公子都嚷嚷着自己冷,所以······”
“所以就从我这里剥削?”她顿时来了火气,当下晚膳也不吃了,拽过披风就径直走了出去。
云姨见状连忙跟上。
出了游廊她就看见一片漆黑中亮着的烛光,正是原主的哥哥所住的屋子。
她都尚且被这么欺负,原主哥哥会不会也······
可想到这位哥哥根本与原主不亲,跟个陌生人似的,孟长卿顿时就歇了心里头的想法,转身就走。
“妹妹怎的这么晚还出来?是有什么事么?”一道温沉的男声忽的从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