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家嗑着瓜子昏昏欲睡的时候,管家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慕总在医院,夫人,您快来看看吧!」
慕总。
医院。
我从未觉得这两个词组合在一起这样悦耳。
这我可就不困了。
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
……
高级vip病房门口。
我透过观察窗往里看。
慕绥之身穿病号服,阖目躺在床上,面无血色。
我从包里翻出眼药水滴上,微微抓乱发丝。
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老公,你怎么了老公?」
顺手把包一扔,一个滑铲扑到病床上。
边假哭边庆幸。
【还好我用了不防水的眼线笔,等会妆花了看起来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老公,你为什么躺在床上不说话?你走了要我怎么活啊!」
心里笑开了花。
【今天努力拼搏,明天八个男模,岑晚,这是你该得的!】
【呜哈哈哈!】
病床上的人手指抽搐了一下。
「咳咳,夫人。」
管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他尴尬地咳嗽了两声后,犹豫半天才说:
「夫人您别担心,慕总只是刚做完全身检查,他这几天工作连轴转,已经好久没好好休息了……」
「我听他睡着时好像叫您名字来着,就自作主张请您过来了。」
我瞳孔震惊,有些茫然地扶着床。
【淦!这是怎么回事?】
【书上明明说了慕绥之今天就会查出身体有问题,继而演变成不治之症。】
【难道我记错日子了?】
这时,床上的慕绥之蓦地睁开了眼。
我回过神来,试探问:「老、老公,你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了眼镜阻挡,慕绥之落在我身上的目光更为凌厉,冷如冰霜。
他缓缓坐起身,淡声问我:「你觉得呢?」
我打了个寒战。
怎么觉得慕绥之的语气像在审问犯人一样。
我连忙换上一副委屈的嘴脸:「老公你什么意思,我当然是希望你好好的啦。」
【呃呜,大意了,都怪我电话里没问清楚。】
【希望没有暴露什么才好。】
边想边扶着床尾起来。
又跌了下去。
【糟糕,演过头了!】
【我的脚是不是崴了,嘶——好痛!】
腰间力道一重,我被慕绥之单手捞到床上。
他眉毛一挑,偏头定定瞧着我的脚踝:「脚崴了?」
我没有浪费尚含在眼里的眼药水,楚楚可怜地挤出两大滴。
「是啊,还不是人家来的路上太担心你了!」
他往另一侧挪了挪:「坐过来。」
脱下高跟鞋后,只见我的左脚脚踝处果然有些红肿。
管家问护士要了些冰块回来。
慕绥之偏要自己上手,手劲却不像在帮我冷敷。
边敷边说:「不用担心,我没那么容易死。」
我一边忍着痛,一边在心里骂他。
【慕绥之你是故意的吧!】
【本来看你无亲无故,死后连个祭奠的人都没有。】
【还想念以往的旧情等你嘎了以后每年去看看你,给你烧点好的!】
【现在我决定,以后让你做个穷鬼!】
幻想了一下慕绥之灰头土脸在地府捡破烂的模样。
我越想越开心,笑出了声。
慕绥之停下动作,盯着我不说话。
我心虚地移开目光。
「岑晚,看着我。」
再抬起头时,慕绥之不知道什么时候离我这么近。
一掌的距离,他的眼若寒芒,压迫感让我难以呼吸。
可我还真不吃这套。
一身反骨的我往前一寸,打算重复老办法逼走他。
心里默念。
【退退退!】
慕绥之意外地没有撤开。
他垂下眸子:「擦擦吧。」
我不解:「啊?」
慕绥之还盯着我,似笑非笑。
从牙缝里冷冰冰抛出几个字:「妆,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