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季寒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姜茶正好看过去，瞥见了江岁的名字。

她默默收回目光，假装没看见。

季寒很快松开她的手，说了句有事，便走出去接电话。

看着他的背影，姜茶身体一阵发颤，季晟过来，看见她颤抖的样子，关心道：“你怎么了？”

姜茶白着脸摇头：“没事，有点冷而已。”

季晟闻言，立马解开西装外套，刚要搭在姜茶身上，身后就传来季寒冷冷地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他冷睨着两人，季晟收回了手：“姜茶好像不太舒服。”

说完，怕引起误会，他便离开了。

季寒这才看向她，发现她脸色的确有些白。

他立马将自己的外套搭在姜茶身上，“不舒服为什么不跟我说？”

姜茶垂眸，低声道：“你不是去接江岁的电话了吗。”

季寒一滞，下意识解释：“她只是跟我请假，想休息几天，没别的事。”

姜茶并没有拆穿他，不想两人在她最后的时间下还怄气下去，她红着眼抓住他的衣角，“对不起，那天是我说得太过分了。”

仿佛没想到她会主动示弱，季寒声音顿了顿：“我也不好，那天太冲动了。”

说罢，两人再无话。

姜茶心里微酸，从前相爱的时候，他们也曾无话不谈，只是如今，倒好像不知还能说什么。

第七章

宴会结束之后，季寒终于跟她一起回了家。

深夜，卧室里寂静无声，她和季寒背对背而卧，谁都没有说话。

但姜茶知道他应是醒着的。

半晌，她开口：“明天我们去海边好吗？”

她不知道做什么才能让自己和他之间回到从前，只能做一些恋爱时曾做过的事，试图唤起他的回忆。

身侧的人没有立即回答，过了几秒，低沉的声音才传来。

“明天公司有会，可能没时间。”

姜茶“噢”了一声，压下心里的失落。

又过了许久，她缓缓开口：“季寒，两年前的事，对不起，我……有苦衷。”

这一次，没有声音传来，身侧只有他平缓的呼吸声。

这是第一次，她想为自己解释些什么。

可阴差阳错般，季寒并没有听到。

仿佛连老天都在告诉她，无论她怎么努力，好像都和季寒回不到从前了。

这天，她整理房间的时候，从季寒衣柜里看见一条黑色的手织围巾。

很普通的用料，很蹩脚的手法。

一看就知道是哪个不会织围巾的小女孩亲手织的。

恰巧，姜茶在刚回来时，也从季寒的兄弟们口中听说过，江岁追他的时候，最喜欢给他送各种各样亲手做的东西。

这条围巾，想必也是她送的。

他连江岁送的围巾都舍不得扔掉，小心翼翼的藏在衣柜里。

她又哪里来的底气，想让两人回到从前。

不知不觉，天气转凉，京北步入了今年的冬天。

姜茶的身体越来越差，胃痛和头痛轮番折磨着她，让她每天都愈加虚弱。

可接近年关，季寒越来越忙了，忙到每天都没空跟姜茶说几句话，更加无法发现她一天惨白过一天的脸。

但姜茶却敏锐的发现了季寒的不对。

从上周开始，他似乎每天出去的更早，晚上也回来的早些了，而且每天时间都很固定。

姜茶觉得不对劲，在某天季寒又早早醒来出门后，她也跟了出去。

外面居然正在下雪。

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姜茶自从生病后怕冷的厉害，将自己裹得厚厚的，打车跟在季寒的车身后。

她看到司机开车的方向并不是去季氏集团，反而停在了一栋公寓大楼底下。

姜茶坐在出租车里，远远的看见季寒下了车。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衬得人身材颀长，矜贵优雅。

下车后，季寒打了个电话，然后便靠在车旁等着。

白茫茫的雪地里，不一会儿便看到一个穿着白色棉衣的娇小身影从公寓里走了出来。

是江岁。

看见下雪，她似乎非常高兴，蹦蹦跳跳地接雪花，天真而美丽。

季寒则在一旁温柔地看着她，眼里是姜茶曾无比熟悉的柔情。

忽然，江岁不小心脚下一滑，季寒立刻眼疾手快的抱住了她的腰，两人抱在了一起，时间仿佛在此刻静止。

漫天雪地下，江岁垫着脚，脸一下下朝季寒的唇靠近。

姜茶再也看不下去，移开了目光，崩溃道：“师傅，往回开吧！”

车子掉头，她终于再也看不见那个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