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棠觉得麻烦不会这么快找过来,她下手很利落,没有漏网之鱼去通风报信。
但凡事有备无患,教会三兄妹,他们多少能有点自保之力,可以省去她许多麻烦。
宋棠从空间摸出来一个口罩,把脸遮住,大摇大摆走入永州城,等天一黑就翻墙进了方府。
轻车熟路找到方誉的房间,宋棠打晕守在门口的侍卫进了屋,才看见屋里面繁复的场景。
方誉应该是接受不了自己变成‘怪物’的事实,又挣又扎。
于是方家人请了道士,拿浸泡过黑狗血的绳子,将他四肢绑了起来,意在除魔,这倒省了宋棠的事儿。
一巴掌抽过去,宋棠呼唤道:“喂,醒醒。”
方誉昏沉沉的睁开眼睛,刚看清宋棠的面貌就恐惧的喊了起来,“你,你个妖女,想干什……呜呜呜……”
宋棠坐在床边,翘着二郎腿道:“没想干什么,只是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害死了一条无辜的性命,总该用自己的命来偿吧?等等,方少爷,你该不会没还想明白要给谁偿命吧?”
凑到方誉的耳边,宋棠吐气若兰,“那我好人做到底,明明白白跟你说,你欠的,是宋棠的命,因为你的馊主意,她在拜堂前就被宋思淼杀死了。至于我是谁?我呀,是索你狗命的夜叉。”
方誉没讲话,因为宋棠说完这句,直腰站起来的时候,男人的心口赫然插了一座烛台,直接被宋棠夺了命。
拍拍手,捡起桌上道士用来做法的金银香烛,点了三根香,宋棠朝虚空拜了拜。
“宋棠,你的仇我报了,安心去吧,从此我们两不相欠。”
等三根香同时燃尽,宋棠环顾了一眼方誉的屋子。
秉承着蝗虫过境的生存理念,她手一挥,将屋子里面名贵的字画、书籍、古玩全部收到了空间里,宁可收错不可放过。
等到了没有战乱的州城,这些可都是卖钱的玩意儿,谁要跟钱过不去?
宋棠的想法,显然不止搜罗一个方誉的私人物品那么简单,她打开门往外走,直奔方家的库房。
方家可是永州首富,金银财宝绝对少不了,更重要的是,他家做的,是米粮行当。
光是存放粮食的仓库,建得就比方家住人的宅院还大,一路逃荒,总得吃吃喝喝少不了粮食吧?
横竖方家什么臭德行,骂一句为富不仁鱼肉乡里,已经算客气了,搬方家的方库,宋棠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宋棠简单粗暴地用异能捏爆库房门口的铜锁,走进去就被震撼到了。
一二三……堆垒起来的大米袋子,得有三层楼那么高,说这些大米没有百万斤,宋棠是不相信的。
但无论多少斤,从现在起,这些都是她的了。
两只手挥来挥去,没多时,宋棠编号的一号粮仓被搬空了,连掉在地上的米屑都没给方家留下。
一号仓库转移完毕,下一个是二号仓库。
二号仓库里面装的,都是一个个箱子,打开一瞅,好家伙,人参、灵芝、首乌、鹿茸!
一揽子名贵中药应有尽有,除此之外,还有两箱拇指大的珍珠,想必是还没来得及磨成珍珠粉的。
不愧是首富家庭啊,一仓库大米算什么?处处灾荒兵闹的乱世中,药材和粮食同样珍贵。
意念稍动,宋棠把这些药材通通转移到了空间里,然后去了三号库房。
三号库房装的是绫罗绸缎、以及古玩珍宝,不是很多,都用博古架子摆放起来了,宋棠小手挥挥,三号仓库也空了。
宋棠走到四号仓库的时候,发现这里足足上了十道锁,她用力捏碎铜锁,走进去,忽的眼睛一闪。
没想到方家的四号仓库,居然藏着这么大的秘密,呵呵,要是让朝廷知道,抄家斩首诛九族都不为过吧?
不过,她不介意帮方家消除这个磨难,宋棠莞尔一笑,挥手把四号仓库里的‘宝贝’全部收进空间。
顺路绕道去了趟厨房,柴米油盐酱醋茶、关在笼子里的鸡鸭鹅、养在水缸中的大鲤鱼,无一幸免全部被宋棠强制搬了家。
等她收拾好这些东西之后,忽的,方家彻底乱了。
“大少爷死啦!快来人啊——”尖锐的嗓子喊起来。
方家人顺着痕迹赶到仓库的下一秒,宋棠潇洒的翻墙离去,一路回到了原主的娘家。
如法炮制把宋父这个渣爹的库房洗劫一空,再往宋父抬正的那个恶毒外室床上,扔了个心术不正的裸身小厮,施施然不带走一片云彩,等永州城门一开立即出了城,全然不在乎宋家天亮后是怎么狗咬狗的。
方家,方父知道自己的儿子死了以后,悲痛欲绝。
但还没哭出声就听下人回报,说是家里四个库房也被洗劫了,登时急得连忙让人去找。
“集结一队人马把院子给我封死,城门那边也去打招呼,一只苍蝇都不准给我放出去,敢动我方家的仓库,找死!”
方父眼神阴鸷,粮食药材还有古玩珍宝没了倒是小事,可第四个仓库里面的东西可是大人物要的,若丢了,方家吃不了兜着走!
方府家丁搜遍了整个院子,城门那边也去打了招呼,全城戒严找了个遍。
“老爷,家里已经没有小贼的踪影了,连厨房都被洗劫一空,一夜之间这么大手笔,该不会是见鬼了吧?”
迷信点的家丁想到方誉生前模样,吓得哆嗦。
“若非神力,怎么可能悄无声息把东西都带走,老爷,要不,还是找青云观的道长来做场法事?”另一个家丁也提议道。
“一群废物!”
方父脸色发白,颤颤巍巍甩了这些家丁几个巴掌:“找道长过来做法有用,养你们干什么!去,都给我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东西给我寻出来!否则就收拾好脑袋,大家打包一起死!”
家丁们在方父盛怒之下作鸟兽散,站在仓库前,方父蹲下来看着泥地上的鞋印子。
尺寸很大,定是个男贼无疑,等他抓到这该死的贼子,必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若是宋棠知道方父心里是怎么想的,定会半夜笑出鹅叫,为啥?
因为她穿着的,是孩他爹的鞋子,谁能想到几道鞋印,居然又让她躲开了一桩烦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