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过很多蠢事。
比如,在广播站点播情歌给他,最后高调附上自己的名字,搞得全校皆知。
我也曾在篮球场的角落堵住贺从唯,踮起脚,送上自己的初吻。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贺从唯渐渐红了脸。
我说不清他脸上的神情是愤怒还是激动。
我只记得贺从唯拼命用手背擦着嘴,最后脸色一变,冲向了厕所。
他的篮球队队友们快笑疯了,都说贺从唯一定是被我亲吐了。
那时的我丝毫不惧,认为大家的嘲笑只会让我更勇往直前。
贺从唯本来就是校草,这样的头衔,让我们之间的故事更具传播性。
我肆无忌惮地将我对他的喜欢昭告天下。
那时,面对我一次又一次的告白,贺从唯脸上的表情,和现在的表情毫无二致。
两张贺从唯的脸隔着时空重叠在一起,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他对我,依旧看起来是那么不耐烦。
经历过漫长的痛苦婚姻生活,重新站在他面前,我只剩下了惊惧。
我有些不安,下意识地抓紧了陈嘉树的手臂。
我这样的举动,让陈嘉树跟贺从唯都是一愣。
「不回去上课,你们两个在这儿做什么?」
贺从唯语气里带着质问,他是班长,问起出勤总是理所当然。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放在以前,我该是欢呼雀跃的。
可现在,我甚至不敢对视他的眼睛,身体还微微发颤。
原来,我不仅失去了爱一个人的能力。
我似乎……也没法再跟贺从唯平静共处了。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稳:「我们正准备回去。」
「你们?」
贺从唯仰着头,目光就在我拉住陈嘉树胳膊的那只手上停留。
「陆以宁,你从刚才开始就很奇怪。」
「刚才自习课上,你为什么忽然大喊我的名字?」
贺从唯顿了顿,语气里带着探究的意味。
「你,还好吗?」
一时之间,我不知道要怎样解释,额头上也沁出汗。
越是这样被追问,我越想逃避。
不知道陈嘉树是不是感应到了我的紧张。
他动了动身子,彻底横在我和贺从唯的中间,阻断了那道探究的视线。
「她很好。
「刚才在办公室,陆以宁答应了老洪,要集中精力,好好学习。」
「以后,你少在她眼前转悠。」
陈嘉树冷声道。
贺从唯眸色一变,口气不善:「你这话什么意思?」
「还要我说得更清楚吗?」
陈嘉树脸上嘲讽之色逐渐加深。
「我的意思是——你滚远点,有多远就滚多远。」
「哪怕是退学、搬家,你最好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贺从唯被彻底激怒了。
「我说,陈嘉树,我好像没得罪过你吧?你每次都恨不得我去死的口气是什么意思?
「我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我希望你说话客气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