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春花端着蘑菇米粥走进蒋鹤清的房间,他听到动静掀开颓废的眼皮看了一眼,见是自己的母亲才收回目光。
突然一股引人流口水的蘑菇米粥的香味传来,他意外的望向母亲手里的瓷碗。
家里还有粮食?
赵春花到床边坐下,“儿子,娘扶你起来喝点粥。”
“家里怎么还会有粮食?”他问。
赵春花把蘑菇、肉、还有米得来的方式告诉他,“……总之,都要多亏林霜。要不是她,我们都分辨不出哪些蘑菇能吃,哪些不能吃;她还当着众人的面救了你陆婶的性命,才换来的这些米呢。”
听完,蒋鹤清不仅没表现出高兴,反而将眉头皱得更紧。
他才不信那个恶毒的女人会突然性情大变,她这样做肯定有不为人知的目的。
还有她怎么可能辨别能吃的蘑菇,还有陆婶的事情……这一切不是她亲自算计,就是凑巧。
赵春花没有察觉儿子的情绪。
“儿子,喝点粥吧,你受了伤本来就应该好好的补充营养,这段时间又时常饿一顿的饱一顿,可不能把身体拖垮了。”
“我才不……”
赵春花才不给他拒绝的机会,蘑菇米粥在外面就凉好了温度,趁着他开口说话的缝隙直接喂进他嘴里。
猝不及防被食物溜进嘴里,蒋鹤清下意识吞咽。空荡荡又正在绞痛的胃里终于有了温暖的食物,他控制不住吞咽的动作,没一会儿,一大碗蘑菇米粥就全部进了他的肚子。
赵春花很满意他的配合,慈爱的摸了摸他的头,“我的儿一定会好好的。”
蒋鹤清:“……”
翌日。
林霜救了人事不省的陆婶的事情不知道为何突然就传开了,有人不信林霜能够救人,也有人觉得林霜深藏不露……
总之各有各的看法。
陈二婶一大早就过来打探虚实,“春花,你这是娶了一个不得了的儿媳呀。”
“能够将人从死亡边缘拉回来此等医术就是华佗在世,恐怕也做不到如此医术,你家这是要发财了啊。”
“打算什么时候给你儿媳开个医馆啊?这样村子里的大家都可以来看病了。”
“你不知道我昨天不小心把手给扭了,到现在还疼着呢,你儿媳呢,快让她出来给我看看。”
陈二婶一边阿谀奉承一边寻找林霜的身影,好像蒋家的人就该她看病似的。
赵春花很不喜欢她这种方式,更不喜欢她理所当然的态度,可是一想到大家都是一个村子里的,撕破了脸皮,闹得太难堪不太好。
想要拒绝,又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一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陈二婶一大早的来我们家门口做什么?”
林霜不知何时双手还胸的站在门口,不知道站在那里看了多久的好戏,眼底酝着几分讽刺的笑的看着他们。
可惜陈二婶根本没仔细看。
看到林霜,陈二婶就跟看到自己的亲女儿一样热情似火,“哎哟,这不是我们的林丫头嘛。”
“吃饭了吗?要是没吃饭的话,不如上我家去吃,正好我家今天做了你爱吃的鱼香茄子。”
林霜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有些局促地站在原地的赵春花。
看来又是欺负老实人的戏码。
她躲开陈二婶想要挽住她手腕的动作,还当面嫌弃的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尘。
“我记得二婶说你家早就没有粮食了,昨天可是把我婆婆用棍子打出来了呢,今日怎么又有粮食请我吃饭了呢?”
陈二婶:“这……”
这女人不是一向只顾自己,厌恶蒋家人吗?
听这话,她是想要维护蒋家?
陈二婶眼咕噜不停的转呀转,思考着应对着的办法。
一看她的眼神,林霜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以前二婶家揭不开锅的时候,跟我家借了不少粮食。我婆婆这人人美心善,好说话,你说借多少就借给你多少。如今我家相公遇上了这种事情,二婶是不是该还给我们了呢?”
“这这这……”陈二婶立马像躲瘟疫似的躲到院子外面去,“这……我家最近也穷的揭不开锅,暂时没有粮食还给你们。”
“突然想起家里还有事,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就跟屁股后面有狗在追似的飞快的逃离了现场。
赵春花有些为难,“这样会不会得罪你陈二婶?”
“为什么会得罪?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林霜反问。对于陈二婶这种人就是要不留情面的撕下他们的伪装,否则他们就会蹬鼻子上脸,巴着你吸血。
“婆婆,这种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邻居就别相处了。”
“可是大家乡里乡亲的,万一以后要是遇上什么事情也好找人家帮个忙……”
说着说着赵春花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自从大儿子受伤以来,她可谓是尝尽了人情冷暖。往日里与他们家关系交好的人,纷纷避她如蛇蝎;更有的就像陈二婶一样,直接翻脸不认人将她打出来。
看她自己意识到了这一点,林霜没有选择闭口不一样,而是直接戳破她那层不愿意相信的保护膜。
“当你落难时不仅没有伸出援手,反而还落井下石,这种邻居不断交,还留着过年吗?”
“可……”
“没什么可是。”林霜直接打断她的犹豫,“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一定要记住他们今日的嘴脸,来日不管他们如何**脸在你面前哭诉求情,你都不要心软就是了,其他的事情交给我来做。”
赵春花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变得好说话,自信又强大的儿媳,那是越看越喜欢。
上天总算是听到了她的祈求。
“林霜你这样很好,这样把鹤清交给你照顾,我也就放心了,以后你们两个可要好好的过日子,为我们蒋家延续香火。”
“……”
她无语的抽了抽嘴角。
他们刚才不是在说很严肃的问题吗?怎么一下子就转到蒋鹤清身上,还有她什么时候说过会跟蒋鹤清好好的过日子?
那男人虽然长在她的心巴上,可是一想到原主曾经那些窒息的操作,她就恨不得立刻和他和离,然后找一个谁都不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