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老夫人七十岁诞辰将至。
可我操持寿宴却出了一堆岔子,气得老夫人抄起太师椅旁的藤条就要抽到我脸上。
陪嫁的丫鬟吓得花容失色:「你怎能打人!我们小姐如今可是侯府的当家主母!」
我却闷声不吭受下这一鞭,霎时脸上就被抽出一条红痕。
老夫人气得眉毛倒竖:「怎么?你们沈家区区五品官,还想与侯府作对吗?」
丫鬟扶着我回到房中。
流着泪说这侯府简直是虎狼窝。
满上京城里打听打听,哪里有好人家会打骂儿媳?
难怪府中其他小姐打死也不愿意嫁进来。
我对镜给脸敷伤药。
「不奇怪。老夫人年华正盛时丧夫,与儿子相依为命,极为依恋儿子。
「自然恨透了夺走儿子注意力的儿媳。况且我们沈家半分骨气也无,都死了一个女儿,还愿意再嫁一个进来填坑。
「我又不得侯爷宠爱。她自然更是毫无顾忌。」
陪嫁丫鬟惊讶:「小姐您既然看得这么清楚,为何还要同意嫁进来?」
我低眉。
这些话我原本并不明白。
嫡姐嫁进侯府是高嫁,整个沈家都指望她一人得道带着全家鸡犬升天。
没有人注意过她每回省亲时脸上的忧愁。
哪怕我注意到了,问她是否在侯府过得不好。
她也只是笑着拍拍我的手安慰我。
「阿雁,你不用担心我。倒是你,随那太医署退下来的先生学得如何了?」
话题转开,她笑眯眯地听我说那老头学艺不精,不过几日我就学尽了他的本事,他让我以后别去见他,也别说是他的学生。
嫡姐笑得后仰。
「你倒像那话本子里的孙猴子。」
我看着她的笑容,心里涌上丝丝暖意。
是她将我从地狱里拉了出来。
她这样良善之人,自然该稳坐高台,幸福美满一生。
可偏有人,要将她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