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我要告诉父皇!”
三皇子眼神微动,便立刻有靠近院落的侍卫意会,只是不等动一步,便被银针定在了原地,紧接着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
就好像死了一样。
“还有谁想去?试试?”
院子里十分安静,只有三皇子疼的不断哀嚎的声音。
姜予微站的小腿发胀,原身本就营养不良,积攒不多的体力被她方才挥霍一空,此刻隐隐有透支的迹象,用锁链拽了胖婆子过来:“椅子。”
胖婆子连滚带爬的从屋子里搬来椅子,姜予微好整以暇的坐好,静静的看着在地上扭曲的三皇子。
“温馨提示,每过一刻钟时间就会疼痛加剧。”
“我有大把的时间跟你耗。”
片刻后,三皇子下了极大的决心一样:“你们都出去!”
“你在谈条件?”
瓷瓶被姜予微捏在手里,莹白的指尖沁出血色来,三皇子愤愤的看向姜予微,最后也只能低下头,在院子众人的注视下,一点一点的爬过来。
三皇子每爬一步,就要在心底将姜予微咒骂一遍,姜予微好整以暇的看着三皇子,拔下头上唯一一只银钗,扔给他。
“好狗。”
“姜予微!”
“爬。”
对比三皇子的恼怒,姜予微就好像高高在上的魔神一样,冷眼瞧着地上人的痛苦,毫不同情,甚至想叫好。
“你,去请笔墨来。”
姜予微看向院子里三皇子身边的侍从,侍从不敢动,用眼神向三皇子求救。
三皇子气的咬牙切齿,可眼下又不敢把姜予微怎样:“给她!”
待侍从将笔墨拿来,三皇子恰好爬到了姜予微的脚边:“解药,给我。”
姜予微将鞋底踏在三皇子的额头上,笑的戏谑邪魅:“我说了,求我。”
三皇子是皇后嫡出,从小到大顺风顺水惯了,今日碰见姜予微,才知什么是恶人。
“求你。”
“听不见。”
“求你。”
“啧,还是听不见。”
“求你!求你!求你了!”
三皇子崩溃大喊,双目猩红青筋暴起,眼底隐隐有水光浮现。
姜予微嗤笑一声,就凭这半分胆识也敢害人。
起身提笔,在宣纸上洋洋洒洒写尽篇幅,一式两份,又提了三皇子的手用银针刺破,按下手印。
才将其中一份和瓷瓶扔给三皇子。
“今日之事,若是有人知晓半分,我便来取你狗命。”
“王爷!”
姜予微正抬脚准备离开,一粉衣女子闯进院子,扑到三皇子身边。
“菀儿!”
“王爷你没事吧!”
来人是三皇子侧妃,玉菀。
三皇子服下解药疼痛已经缓和了许多,许是为了在心上人面前保持形象,三皇子将背脊挺得笔直,玉菀将三皇子扶起来,才去捡方才姜予微扔下的纸。
看清上面的字后,三皇子惨白的脸更白几分,生生呕出口血来。
“姜予微!你竟敢写休书!”
姜予微写休书,玉菀是高兴的,只要姜予微不再占着正妃之位,凭借三皇子对她的宠爱,她才应该是这三皇子府的正妃,可休夫损的是男人的面子,玉菀也想要体面的正妃之位。
“所以呢?”
“来人,把这个以下犯上的女人给我抓起来!”
三皇子宠爱玉菀,不仅将府里的掌家权交给了玉菀,就连府里的下人也都把玉菀看做是正妃,此刻玉菀下令,周遭的侍卫虽然顾虑,但也只是迟疑了一会,很快全都一拥而上,姜予微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将鞭子紧攥在手里。
生活太滋润,姜予微已经很久没体验过这种体力透支的感觉了。
长鞭在空中发出道道铮鸣声,看的玉菀和三皇子眼睛都瞪大了。
明明姜予微是镇国侯府上下,最不会武功之人,平日里更是软弱可欺,不然也不会叫玉菀一个侧妃强压在头上,可眼前这个,出手狠辣果决,章法浑然天成的人,实打实的就是姜予微啊!
难不成此女藏拙,只是为了躲过镇国侯府的灭顶之灾!
三皇子如是想,看着姜予微的眼神更是淬了毒一样,恨不得将姜予微碎尸万段。
这女人不知死活,竟敢瞒骗皇室!
“都给本王上,不留活口!”
隐匿在暗处的影卫一拥而上,姜予微粗略看了一眼,约摸十个人。
这十个人显然身手更为凌冽,招招致命不留活口,姜予微的胸腔里已经火烧火燎的,眼下在与这十个人正面对决,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心念一动,姜予微的左手手腕上,凭空出现了一只精致小巧的袖箭。
袖箭经过姜予微的改装威力巨大,抬手间,三只袖箭见血封喉,三道影子也应声而落。
“回来!”
三皇子一阵肉疼,皇家影卫只有一百名,每名影卫都是经过层层筛选,耗费了大量的人力财力培养的,每名皇子身边只有三名影卫负责保护皇子安全,余下的都守在皇帝身边,是母后宠他,才央求父皇给了他十名影卫。
可如今,姜予微抬手间便灭掉三名影卫,他驱使影卫已是不该,更遑论因此死了三个影卫。
姜予微没时间揣测三皇子的心思,她此刻强撑着身子,眼底只有凌冽嗜血的杀意。
这是一个杀手的本能,哪怕濒死也要凭着最后一口气完成任务。
锁链顺着姜予微的指尖往下滴血,姜予微将锁链缠在腕上,全然不顾血污。
“继续?”
玉菀正想下令继续,被三皇子拦住:“放她走。”
不得不说,玉菀是一个聪明的女人,足够温顺,也足够服从。
三皇子虽不情愿,可也怕将姜予微逼得太紧,会危及到自己的性命。
他得将此事禀告给父皇。
从院子里退出来,姜予微自知眼下自己这副模样太过张扬,顺了府上的一件斗篷罩住周身的血迹,从三皇子府的后门离开。
走了几条街,甩开了三皇子派来跟踪的尾巴后,姜予微又返回了三皇子府,悄悄溜进王府私库,将原身的一百二十抬嫁妆尽数收进空间,只留了空箱子在里面,临走时,不忘在三皇子府的水井里,下了足够众人安分三天的泻药。
做完这些,姜予微才找了个偏僻的客栈要了间上房。
解决完碍眼的人,她得解决解决自己。
原主嫁与三皇子是娘胎里定下的婚约,镇国侯府不曾没落的时候,三皇子对原主还算是过得去,原主的日子清减了些,倒也不至于受苦。
可镇国侯府被查叛国之后,原主的生活就一落千丈。
恶奴欺主是常有的事,三皇子更是派人毁了姜予微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