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大殿内顿时一片喧哗,许多人对于李佑的‘嚣张跋扈’都是义愤填膺。
“这齐王!杀了人,还这么嚣张,简直是目无王法!”
“是啊,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跋扈之人。”
“陛下!请严惩齐王,给吏部侍郎刘大人一个公道,给百姓一个交代!”
龙殿上,李世民气的脸色铁青,沉声问道:“戴胄,你说,齐王所犯之罪该如何惩处!”
大殿内,一个不苟言笑的中年官员面无表情道:
“陛下曾经说过,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如论杀人之罪,齐王殿下,当以命抵之。”
众人脸色一变,李世民也是不悦的一扫眉头。
显然戴胄说过头了,这条杀人抵罪的死刑,只适合平民。
但是李佑的母亲阴妃,却着实被吓到了,她一声痛哭,跪倒在地。
“不!昨天的事情还没有查明,你们不能这样定罪!”
一名大理寺官员淡淡道:“阴妃娘娘,我们可没有半点冤枉齐王殿下,而是证据确凿,吏部侍郎的爱女刘婉昨晚确实就是死在齐王殿下身边,且衣衫凌乱,脖子上有着掐痕。
还有,昨夜太子殿下和齐王妃,还有其它宾客,都是亲眼看到了事发现场,铁证如山。”
“不!不会的!”
阴妃无助的大哭,求助的目光看向李世民。
李世民将头转向别处,脸上满布怒火。
提起昨晚发生的事情,大殿里其它人看向李佑的目光,再次充满鄙夷和憎恶。
齐王蛮横霸道、行事乖张,长安城早就人尽皆知。
但是像昨天这种,在自己大婚之夜,对朝廷命官之女见色起意,施暴不成将其杀死的事情,就太过于骇人听闻,罪大恶极了。
李佑听了那名大理寺官员的话,下意识的朝太子李承乾,和自己的新婚妻子秦无霜看去。
李承乾向来一派正气凛然的样子,此时眼中也是带有一丝鄙夷和斥责。
而秦无霜,则是迎着他的目光看了过来,珠帘后的那双眼睛平静的可怕。
李佑最后朝吏部侍郎刘仑望去,只见五十岁的刘仑,垂着头神色呆滞的跪在一旁,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直到现在,一句话也没有说。
但就是这副神态,让满殿之人心生同情,更让李世民无法草率的了解此案。
隐隐的,李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直觉自己是被人摆了一道。
但是现在,他已经错过最佳时机,这一夜他都没有醒过来,什么事情都在别人的操控之中。
所以,他只能看他这个父亲李世民,对这件事是什么样的态度。
因为听到李佑有杀人之罪,而这件事如今已经传散开来,在百姓心目中影响恶劣,无法轻饶,李世民的脸色也是变了一变。
不管怎么样,他可以放弃李佑这个儿子,但是虎毒不食子,他并不希望李佑以死抵罪。
因为一旦开了这个先例,往后他再有哪个皇子公主犯法,他就袒护不了了。
戴胄虽然刚直不阿,但是在对待这种皇子犯法的事情,还是知道揣摩圣意的,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谁叫这天下,是李唐的天下?
当即他话锋一转,有些不情愿的说道:
“当然,齐王殿下是酒后失德,并不是出自本意,所以死罪可免,斟酌案情应该发配边疆,服苦役三年。”
听到这个惩罚,大殿内有些人脸上虽然有些不甘心,但也知道,这算是给这个案子定了性了。
天子不会真的因为这样一件事,杀了齐王。
“不!陛下你不能这样处罚佑儿,这会毁了佑儿的!”
虽然这样的处罚看似已经减轻了很多,但阴妃依然摇着头,跪在地上不断恳求天子。
因为她心里始终相信,她的儿子李佑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龙殿上,李世民无视阴妃的哭求,他在沉默了一会后,似乎已经认同了这个判决。
“那就这样吧。”
见李佑没有反应,李世民不由皱眉:“齐王,你可认罪?”
所有人闻言都把目光转向李佑,连同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的阴妃。
李佑冷笑,不置可否:“我认什么罪?”
“这!”
大殿内气氛瞬间一凝。
李世民脸沉如水,大怒道:“逆子!怎么,你还想狡辩不成!”
李佑摇了摇头:“我李佑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做的事情,绝不会不承认,但不是我做的事情,我为什么要承认?”
之前诉说李佑罪状的大理寺官员站出来,似乎在为李佑的顽固感觉好笑:
“齐王殿下,人是死在你的屋子你的身边,昨晚又那么多人亲眼看见,你还想怎么狡辩?”
李佑目光射去,反唇相讥:“如果你酒醉不醒,本王把一个死人放在你身边,说是你杀的,你承不承认?”
那名大理寺官员被李佑冰冷的目光看的脸色一变,继而恼羞成怒道:
“齐王殿下,就算是死无对证,你也洗脱不了杀人的嫌疑,或者说,殿下您有自证清白的证据,那就请马上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