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妈妈心疼地握着我的手:“慈慈受委屈了,妈妈不知道他竟然这样对你。”
是啊,从小到大,林叙都对我很好,舍不得让我受一丁点的委屈。
有什么好东西,第一个想到的是我。
我犯错,他替我受罚。
我生气,他想方设法地哄我。
他会为了送我一份意义非凡的生日礼物,求遍全班女生。
我生病时,他比我爸妈还要心疼。
曾经为了我一句“我再也不想理你了”他红着眼睛在雨里站了三个小时。
是什么时候变的呢?
好像是从张沐甜应聘成他的秘书后。
张沐甜是我们的大学校友,比我和林叙小三届。
她和我们不同,总是小心翼翼的,像一只单纯无害的小白兔。
看向林叙时,眼中充满仰慕。
她从不叫林叙林总,而是一口一个学长。
尽管林叙为此训斥过她很多次。
每一次,林叙刚张嘴,她眼中的泪就落了下来。
起初林叙常常向我吐槽:“什么也不会,动不动就哭,真不知道给了人事什么好处?要不是看在校友的份上,我早就让她滚蛋了。”
我还傻乎乎的念着同校的情谊劝林叙:“谁不是从小白到大神啊,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刻薄。”
他捏着我的脸蛋,笑着讨饶:“还是我们慈慈善良,那我就看在老婆大人的份上,再给她次机会。”
后来,他再和我谈起张沐甜时不再是吐槽,而是成了怜惜,眼中泛起点点温柔的涟漪。
他说:“这世上怎么有那么混账的父母,整日想着吸女儿的血。张沐甜一个月五千块的工资竟要交到家里三千五,一千五一个月是人过的日子吗?”
他说:“她怎么这么傻,别人让她干什么就干什么,连反抗都不知道,真是太蠢了。”
就连我们恋爱纪念日时,他都要跟我谈起她:“慈慈,我真不敢想象,竟然有人活了二十多岁没有吃过海鲜,你说她怎么那么可怜?”
可怜吗?
我记得有一年我和他一起去旅游,遇到一个断了胳膊的小孩跪在街边乞讨。
我眼角泛红的说这个孩子真可怜,小小年纪就失了胳膊。
他搂着我劝道:“这世上的可怜人多了,他只不过是没了一条胳膊而已,很多人可是没了命。慈慈,我们不是圣人,不要为了这些人难过了,我们是难过不过来的。”
到了张沐甜这,怎么从来没有吃过海鲜就是可怜了?
我不是没有挽回过他。
他说完那话我不动声色的提点他:“林叙,我觉得你对张沐甜越来越好了,你就不怕小姑娘对你有想法?”
若是以前,我若说出这话不管是出于真心还是玩笑,他肯定会重视起来。要么辞退张沐甜,要么给她调个岗位。
而那次他却说我:“慈慈,她只不过是个可怜的小女孩而已,你怎么连她的醋也吃。不是你劝我对她耐心点吗?她只是我的员工,你不要把她想的那么龌龊。”
我还没说什么,他反而恼羞成怒。
一场约会,不欢而散。
虽然事后他有向我道歉,可我的心里还是埋了根刺。